岳陽先是狐疑的看了綠衣一眼,再看我時已經面露喜色,欣喜地道:“果然沒看錯人,我這個兒媳婦怎么會做出哪種事呢?”
岳母也恢復了溫和的表情,牽了我的手言笑晏晏,綠衣更是受到了無上的待遇,只是她面色蒼白,微微有些不安。
岳出塵平安歸來,岳陽便把暗中派的重兵收了回來,一切好像又恢復了平靜,只是王府中加強的戒備。
經過這次緩和之后,岳出塵和我的關系開始慢慢的轉好,偶爾,他會來房中小坐,我也不排斥,兩人以禮相待,真的是相敬如賓。
而綠衣則更加盡心的照顧他,每每深夜仍在藥房忙碌,也許是為了彌補此前的不安,她不僅替岳出塵解了慢性毒,還以針灸推拿加上藥物來治療他的傷腿,岳出塵的腿竟漸漸有了起色,能柱起拐杖行走了!
岳出塵和綠衣出則同行,入則同住,關系卻比我親密了百倍不止,但是我總感覺有些不妥,暗中觀察了綠衣許久,卻一無所獲,不由得暗笑自己多心。
已經過了冬至,眼看年關將至,府里也忙著添置年貨,漸次熱鬧起來,只是溫度越發低了,自小便有生凍瘡的毛病,于是整日捧著手爐,生怕那又痛又癢凍瘡再出來。
炭盆里的火漸漸熄滅,燭淚也殘了一半,室內的梅花徐徐綻放,熏得一室梅香。
伸了伸腰,將末看完的史記放于枕邊,正欲喚廂房的阿卷添炭,這才發現已經過了三更,她早就熬不住睡了,自己披了衣起來,取了幾塊銀霜炭丟到炭盆中。炭塊發出清危的爆裂聲,不一會兒便有旺旺的火苗燃起來,室內溫暖了起來。
睜著眼靜靜地想著自己的末來,心頭充滿了愁緒,曾求過岳出塵給一紙休書,但他卻說如果休了我,必讓人尋著由頭來尋麻煩,因此執意不肯。雖在這王府中不愁吃喝,但以現在緊張的局勢來看,恐怕岳淳于兩家都是箭在弦上,隨時會一觸及發。
聽說淳于凌霜已經將邊疆的士兵調回皇城,表面上是休養生息,實則暗蓄實力,而幾位皇子也是明示暗示著兵部的各級官員,命他們尋岳陽的錯處來上折子。
岳陽表面是恭敬有加,時常上表請辭,但實際上卻加緊屯兵屯糧,制造火藥,以備不時之需。
萬一真的打起來,岳家失勢,我要如何自處?淳于子衿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想過這里更加煩燥,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眠。
一直到敲四更鼓時,這才感覺倦意甚重,眼皮沉重的合上了眼。
剛覺睡意蒙朧,忽然有一只冰涼的手撫上了下巴,我驚得立刻睜開了眼,子衿帶著一臉邪笑正近距離的瞧著我。
猶如見到鬼魅一般,驚得立刻退到墻角:“你,你你……怎么進來的?”
子衿卻毫無慚色的坐在床上,笑嘻嘻地說:“區區王府么,還難不倒我,自然是想你了才來的!”說著又要伸手去掀被。
我緊緊的摟著被戒備地道:“綠衣和寧默是不是你的人?你要藏寶圖有什么用?”
他正了神色,微瞇著眼道:“什么亂七八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是我要警告你!”說話間,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得手,竟抓著我的胳膊硬生生的把我拖至眼前,薄而性感的唇吐出微微的白氣,手指輕拂上我的唇威脅道:“離岳出塵遠一點,最近你們走得太近了!”
“放開我!”我又羞又怒地要甩開他:“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走得近又如何?我還要和他同床共枕,瞧你能把我怎么樣?”
“女人,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淳于子衿冷冷地說道:“你知道斗不過我的,何必作無謂的反抗!”
“你滾,不然我叫了!”不信他敢在這里放肆,我意欲出聲叫人。
“叫吧,讓別人看看堂堂的岳王妃屋里竟藏著男人是多么好玩的事情,不是嗎?”子衿說完竟不由分說地俯下身,上半身的重量壓在我身上,迫得我不能呼吸。
我此時深恨自己全無武力,對他叫不得,打不得。
他邪笑著,微挑著眉,似乎很欣賞我現在厭惡的表情,“很久沒見了,還是那么香,不過這身體倒是不像木頭了,若是再經調教應該會誘人,你說是嗎?”
我壓低聲音怒斥:“滾!”
“沒有過癮怎么舍得走?”淳于子衿忽然伸出中指微點,我登時作聲不得,全身酸軟無力,偏偏神智十分清醒,又要感受他肆無忌憚的凌辱。
一直到天色微亮,他才滿足的起身穿衣,拍拍我幾乎氣爆的臉無邪地笑道:“再過一個時辰穴道會自動解開,記住不要和岳出塵走太近,否則我會經常光顧的哦!”
我恨恨地瞪著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刮,剁成碎末,挫骨揚灰,此生的清白,全毀于這個惡魔手中,直比殺親之仇來得更加刻骨。
手腳從麻痹中慢慢恢復時,天空已經出現了魚肚白,下肢的疼痛還有身上的紫痕在提醒著我所受的羞辱,但時我卻沒有反抗的能力,那怕有十分的恨,也只深埋在心里,留做日后復仇的火焰。
挑了一件高領繡梅花的長衫包住脖子,以防被人看出異樣,親手動手整理了房間,又想到要強裝歡喜來面對眾人,只覺得心力交卒,搖搖欲墜。
阿卷推開門看到我憔悴的樣子驚得叫了起來:“公主,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