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姑娘,我看岳公子不想見你,還是請回吧!”綠衣焦急的臉在我看來分外虛假,不由地說道。
一道凌厲的目光如刀一般射向我,她給了我一個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這眼神很可怕,只有職業殺手才有這種眼神。
“塵,你再不說便活不過明日了,而且岳家滿門也會……”綠衣提醒著岳出塵,雖然聲音溫柔,卻字字威脅到要害,令岳出塵又驚又怒。
“你滾!”岳出塵拼盡全力喊出這句話便暈了過去。
綠衣起身離開,鐵門重重的鎖上,震得火把也搖了一下。
我輕拭著岳出塵的傷口,又喂了他半碗清水他才緩緩的醒來。
岳出塵苦笑一聲道:“想不到到頭來自己最厭的人卻偏偏對我最好,唉!”
“你不準備交出地圖嗎?”我不解地問道,不就一張破紙嘛,再不交出來就沒命了!
他搖搖頭說:“這地圖據說是祖父傳下,但究竟在哪里沒人知道,我怎么交得出來?即便有,我也決不會屈服于屑小之輩,折了岳家的威風。不過我岳家也非泛泛之輩,想一網打盡,哼哼,得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
岳出塵終究是心高氣傲的不肯低頭的,我嘆了一聲,鋪好稻草,又將自己的長衫鋪在地上,讓他睡得舒服一些,這才托腮努力地想著綠衣的主人究竟是誰?
是子炎嗎?他已經是皇子,還需要用這種手段嗎?但誰會嫌錢財少呢,有這個可能;是子衿嗎?很有可能,因為他早就存了謀位之心,但他竟有能力養這么多高手為他買命,似乎又說不通;難道是子澹?不可能,子澹那么溫和,那么寬厚,怎么會爭皇位?
除了這三位皇子外,難道另外有人和岳家一樣想陰謀篡位?
想了一夜沒有結果,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喂,醒醒,吃飯了!”咚一聲盤子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兩人。
意外的這次多了一壺酒,一碗肉,我揉揉眼道:“想不到今天的飯菜倒挺豐盛的!”
剛欲舉筷,岳出塵突然出聲:“別吃!”
我停下筷子,不解地看著他,他道:“突然間飯菜如此豐盛,定有古怪!”接著端起碗聞了聞,又掏出銀簪試了試,這才嘆道:“果然有毒,這么快就要行動了!”
我駭然,急忙丟下筷子,這時綠衣神色慌張的進入,急急的開了牢鎖:“快走!”她一解我們的鎖銬一邊說。
岳出塵精神一振,無奈有傷在身,即使除了手鏈也不能行走。
我懷疑地問道:“綠衣姑娘怎么突然變成好人了?莫不是又一個圈套吧?”
綠衣停了一下溫柔地看著岳出塵:“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變好了,但是我卻知道我違背了主人的意思,我的心讓我這樣做的,信不信隨便你!”
我看了看岳出塵,他點了點頭:“我信你!”
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巨大的,不管了,先出去再說,左右是個死!
“我背你!”綠衣俯下身子要背岳出塵。
我微微一思索道:“綠衣姑娘有功夫,還是斷后的好,我來背岳公子吧!”
岳出塵十分不安,俊臉微紅,沒料到自己離了輪椅竟如此舉步維艱,但在這緊急關頭,多耽誤一秒便多一份危險,三人不再多言,我負了他綠衣在前面帶路,三人向牢外走去。
幸爾平時干活練出了好身體,負起岳出塵來不是那么吃力,三人專挑偏僻的地方行走,綠衣在前,偶遇到一兩個人也都被她一一點倒,倒也順利的出了牢房。
外面早備好了馬車,三人剛跳上馬車,車輪便滾滾的快速行駛起來。
綠衣見我盯著她,嘆了口氣道:“若我不說出原因,你們定然是不信我的,我本是一名孤兒,從小便被主人所收養,訓練成為殺手,從小到大主人的話我從末違背過,但是這次我……”
她說到這里,眉頭緊皺,似乎內心頗為掙扎,岳出塵感動地說:“綠衣,謝謝你,我知道這樣讓你很為難,你放心,以后我會護你平安的!”
“可是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給的,我卻做出這樣背叛主人的事,愧對主人,真想以死了之!”綠衣六神無主的說著,蒼白的臉上帶著無助的表情,沒有了堅強和冷冽,讓人心生憐惜。
岳出塵伸手拉著綠衣,堅定地說:“你是為我才背判你的主人的,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綠衣順勢倒在了他的懷里,似乎很倦,睫毛微微閃動,漸漸的沉睡過去。
“你不問誰是她主人?”我看著綠衣清麗的容顏仍不放心地問道。
“她為我做這些已經是底限了,不要逼她了!”岳出塵撫著綠衣的衣衫疼惜地說。
岳出塵平安回府,還帶著我和綠衣,讓亂成一團的南陵王府所有的人都驚喜交加。
岳如風一陣風一樣沖到我面前,歡喜地說:“嫂嫂,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還好平安回來了,回來就好啦!”
我微笑推開他的手:“我很好,幸虧綠衣姑娘機智才逃了出來!”
而岳母和岳陽則是圍著岳出塵喜極而泣,獨獨綠衣孤獨的站在一邊,岳出塵要我為綠衣保守身份,所以沒人知道岳出塵的失蹤跟她有關。
“塵兒,是誰把你捉去的,可有線索?”岳陽神情嚴肅地問道。
岳出塵皺眉道:“不太清楚,但是是為了我們家的地圖而來,幸虧綠衣和靜姝救了孩兒,上次的事是孩兒錯怪靜姝了,原來黑衣人跟捉我的人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