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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改意

  • 嘆長歌
  • 秦時淺
  • 6169字
  • 2019-08-16 12:36:41

01、投河

聽完江景微的話,沈瑩玉久久沒有平復心情,云芷從來沒有說過她與佟喚的事情。

“佟府同意了?”沈瑩玉問道。

“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佟喚說佟家潔身自好,也抵不過他人薄待,倒不如隨性而活,樂得自在。”江景微重復著佟喚和他說的話,他也沒想到佟喚也有不羈的時候。

沈瑩玉知道是納蘭拜赫傷了佟喚的心,多年來佟家為了好名聲約束晚輩,到頭來卻也不如意。

可是佟喚又何嘗不是傷了姚致善的心呢?姚致善希望云芷嫁給尋常百姓,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卻不能如愿了。

就在沈瑩玉思索時,江景微又道:“我瞧著元晦對瀾玉有敵意。”

“到底也十二歲了,不像元明才八歲。”沈瑩玉嘆了口氣,又道,“昔日越嬪也是榮寵過盛的,如今兩個兒子都入了魏王府為嗣,也是凄涼,也許徐夫人的事也牽連了她姐姐吧。”

“姚家如今也不得圣心,致善也頹廢許多,我前些日子瞧見他差點沒認出來,倒是他,見到我就躲。”江景微同樣嘆著氣。

提起這些事,除了嘆氣就只剩下嘆氣了。

當初江景微、徐懷瑾、佟喚、姚致善、納蘭拜赫五個人,何等要好,而如今卻再難有無人齊聚的時候了。

一個沈瑩玉,讓江景微和徐懷瑾斷了往來,一個福玉,讓佟喚和納蘭拜赫不再往來,如今又添一個云芷,姚致善和佟喚也不會再聯系了吧。

兄弟情裂,不得不令人慨嘆。

傷感過后,沈瑩玉說道:“既然如此,就更要讓父皇收回旨意了,只是佟喚納云芷的事不能擺到明面說,我們還是要好好勸說才是。”

江景微點了點頭后說道:“我聽佟喚說,懷瑾也去找過他,囑咐佟喚照顧好三妹,想必是二妹放心不下吧,不過佟喚把他的心思說了,二妹那邊想必也知道了。”

“那皎月和莊安和的事……”

江景微搖了搖頭,說道:“應該還不知道,只是佟喚的事,二妹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兩人仔細商量過后,決定次日進宮與沈皎月再細談。

清晨幾聲雞鳴喚醒了太陽,吃過早飯后,沈瑩玉準備趁著江景微上朝,與他一同乘車入宮,走到門口,卻瞧見隔壁莊府門口停著馬車,再往遠看,徐府門口也停著馬車。

徐懷瑾和沈麗心站在馬車邊,正打算上去,莊安和在車內掀著簾子沖他們擺著手。

“仁兄,早上京中堵車,我先走一步了。”說著他放下簾子后,衛起就架著馬車駛去。

莊安和的話提醒了他們,也來不急打招呼,匆匆踏上馬車就往宮里趕。

沈瑩玉去往琉璃閣時,沈麗心已經早她幾步,先到了,畢竟沈瑩玉和江景微分開前難免難舍難分的說了幾句話,而沈麗心則是下車就往琉璃閣去了。

許久以來,她們三姐們難得的相聚。

“大姐,二姐,你們說我該怎么辦啊?”沈皎月苦著臉說著。

已經知道細情的沈麗心輕笑著說道:“當務之急是取消你和佟喚的婚事,至于你和莊安和,以后再從長計議。”

“可是,圣旨都下了。”沈皎月很是為難,當年昭仁帝也和她提過這莊婚事,那時她還小,也沒在意,誰知突然就下旨了。

“等會下朝,我們去父皇那里好好談談吧,我昨日也和父皇說了,不過父皇的態度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散朝后回了閱政殿后殿的昭仁帝看到等著他的眾人,陰沉著臉,靜坐著看著他們。

安靜許久,還是沈瑩玉率先開了口。

“父皇,三妹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您不妨聽聽她的意思呢?”沈瑩玉勸道。

昭仁帝卻不以為意,輕笑道:“難得你們姐妹聚得齊,想說什么就說罷。”

沈皎月猶猶豫豫后,才開口說道:“父皇,兒臣不想嫁給佟喚。”

“不行!”昭仁帝厲聲后,看向沈皎月,沉聲說道,“圣旨已經下了。”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昭仁帝打斷了沈皎月的話。

沈皎月生氣中說不出一句話來,急急地跑了出去。

見昭仁帝也面露不悅,沈瑩玉忙勸道:“父皇,您先消消氣,聽兒臣給您解釋。”

昭仁帝沒有說話,沈瑩玉便道:“父皇,一直以來我們的婚事都是由您做主,可是您從未問過我們的意見,我們是不應該對您不滿,可我們也希望能嫁給真心喜歡的人,兒臣很慶幸能嫁給六郎,可二妹的事……兒臣覺得很抱歉,所以父皇,三妹的事,還是問問三妹吧。”

沈瑩玉的話音才落,莊安和就跪在昭仁帝面前說道:“皇上,臣是真心喜歡和敦公主的,懇請皇上成全我們。”

昭仁帝皺著眉,沉聲道:“莊安和,年后你就代管北都了,北都兇險,朕怎么能把月兒嫁給你?不如嫁給佟喚,在京中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也就是說,只要臣放棄北都的兵權,臣就可以與和敦公主在一起,對嗎?”莊安和問道。

江景微卻急忙攔住,“父皇息怒,是莊安和有些口不擇言了。”

只聽昭仁帝冷哼一聲,說道:“放棄兵權?你以為離開北都你還是顯朝的重臣?什么都沒有的你談什么娶妻?”

莊安和皺著眉,沒有說話,很顯然于昭仁帝而言,留在北都的他更有用,離開北都他將一無是處。

這時沈皎月身邊的舒繪跑了進來,在張恩生耳邊嘀咕了幾句,很是慌張。

張恩生聽后也是瞪大了雙眼,來到昭仁帝身邊,“皇上,三公主在千秋亭那要跳河?”

“什么?”沈麗心慌張地站起身,而這時徐懷瑾拉著她,示意她安心。

莊安和的本事他也見識過,指不定又是什么苦肉計,故而他也沒有著急。

可是沈麗心卻無法心安,甩開徐懷瑾的手,對著昭仁帝說道:“父皇,三妹的脾氣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我們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徐懷瑾看著被沈麗心甩開的手,良久未語,只是跟隨著眾人的腳步,前往千秋亭。

這個時節的荷花已經謝了,沈皎月靜靜地站在荷花池邊,腳踩著岸邊,只要稍微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沈皎月,你到底要做什么?”趕來的昭仁帝厲聲斥道。

“三妹,你快過來。”沈麗心皺著眉,要過去拉沈皎月。

“不要過來。”沈皎月喊道,“父皇,兒臣不嫁佟喚,兒臣死也不要嫁佟喚。”

“不行,佟喚你必須嫁,莊安和你也不要想,想都不要想。”昭仁帝氣得甩著袖子,再不看沈皎月。

沈皎月的眼里閃過失落,輕笑了笑,“好,父皇的意思兒臣明白了,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您的決定誰也無法反駁,可是兒臣的決定也是無法改變的。”

說著,沈皎月看著荷花池,深吸了一口氣后跳了下去。

02、勸說

與此同時,莊安和想也不想地跳了下去,荷花池的水并不深,他在淤泥里拼命地大步向沈皎月走去。

而沈皎月只是柔弱的女子,在淤泥里不僅站不住腳,更受不住池水的冷,看到臉色蒼白的沈皎月,莊安和更加著急了,加快腳步抓住沈皎月,將她往岸上拉。

可是沈皎月卻賭氣不肯走,見此,莊安和回過身,摟住沈皎月的腰,低著頭吻了下去,而沈皎月也仰起頭,與莊安和在荷花池里宣示著他們的愛。

昭仁帝輕瞇著眼睛看著他們,最后甩著袖子,怒道:“不知羞恥。”氣著離開了。

見狀,沈瑩玉囑咐江景微照顧好沈皎月和莊安和,自己則去追昭仁帝。

“父皇,您別生氣。”沈瑩玉跟在昭仁帝身后勸著。

昭仁帝良久才說道:“孩子大了,都管不了了。”

沈瑩玉低著頭,咬了咬唇,“是兒臣不好,不應該瞞著父皇的,只是沒有證據不敢胡說,兒臣知道,母后也不希望兒臣去計較這些,可是那畢竟是兒臣的母后,兒臣怎么能讓傷害她的人心安理得地生活呢?”

“朕是怪你瞞著朕,你應該知道,眾多兒女里,朕最疼你,你心里是有多苦,竟然會藏著這么多的事,朕是心疼啊。”昭仁帝嘆著氣。

“父皇,兒臣以后再也不瞞著您了,只是希望您不要難過。”沈瑩玉說到最后,又道,“三妹只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父皇,既然你把大部分的愛給了兒臣,為什么不能多疼愛三妹些?成全她呢?”

“你當朕不疼她?就是疼她才不想把她許配給莊安和,那可是武將,要上陣殺敵的,真有什么萬一,讓月兒怎么辦?莊安和也是朕喜歡的孩子,他應該在戰場上去展現他的鋒芒。”

沈瑩玉聽懂昭仁帝的意思后,再次勸道:“父皇,您也說了,莊安和是您喜歡的孩子,他是戰場上的英雄,三妹何嘗不喜歡他的英雄氣概呢?”

聽此,昭仁帝嘆了口氣,“罷了,元旺的婚事朕都妥協了,月兒的婚事也隨她吧,也省得日后有人怪朕。”

“父皇,兒臣從來沒有怪過您,您看,兒臣現在和六郎過得不是很好嗎?”沈瑩玉笑著說道。

“景微是朕看著長大的,朕當初也有私心,想讓信得過的人掌管北境,才把他接來教導。可如今卻想把他留在京都,也能時常看到你。而懷瑾,年紀輕輕的學士,走的是他父親的路,甚至比他父親還有才華,日后也會和他父親一樣,是丞相之才,雖然不如江景微,卻也是良配,所以當初朕才同意邵子嫻的請求。”

“那三妹呢?父皇原本是如何打算的?”沈瑩玉無外乎是問佟喚的未來,畢竟那也是云芷的未來。

提起佟喚,昭仁帝還是嘆了一口氣,“佟喚是宮中的侍衛長,朕相信以他的能力,足以成為侍衛統領,既有功夫,又無需去戰場,本來想著月兒許配給他,他們將來也會安穩地過日子的,可惜了。”

“父皇,侍衛統領怎么比得過北都輔國大將軍呢?哪有永遠的戰亂,莊安和可是北都的戰神呢。”沈瑩玉笑著說。“

“你這么說,朕的心里倒是舒坦多了,只是不擔憂是假的,朕和莊毅是老友了,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朕很清楚,他能和宣姚走到一起不容易啊。”昭仁帝說著有些感嘆。

當初支持先魏王的人很多,即使先魏王不在了,也有人說是昭仁帝害了自家兄弟,頂著這些流言,很難很難。

多虧有莊毅替他鎮守北都,到如今,顯朝的兵權大部分都是在莊大將軍手里的。

“能共患難才見真情,莊大將軍和宣姨母感情向來很好的,而且莊安和也是好說話的,不會委屈三妹,宣姨母又是利落人,和三妹那活潑性子必定合得來,三妹會幸福的。”

昭仁帝笑了笑不再說話,繼續向前走著。

臨近閱政殿,昭仁帝才說道:“月兒的婚事該準備著了,年后莊安和就回北都了,趁著他回北都,趕快把婚事辦了吧,朕也不想多留著她了,快快成婚,和莊安和去北都,省得在朕面前惹人煩。”

沈瑩玉點著頭,扶著昭仁帝進了閱政殿,邊走著邊問道:“那道圣旨怎么辦?佟府那邊怎么辦?”

“再給佟喚指別家小姐吧,朕記得宣姚曾經提起過,她有個侄女到了婚配的年紀,倒是不錯的人選。”昭仁帝坐在椅子上,拿起張福生端過來的茶,說道:“去,把佟宇軒找來。”

在張恩生走后,昭仁帝抿了口茶,繼續說道:“佟家和宣家成親家,也算是和莊府沾親,總不至于結仇。”

沈瑩玉坐在下首,笑道:“還是父皇思慮周全,只是不知道那位宣家小姐能容人嗎?”

“為什么這樣問?”昭仁帝疑惑道。

“佟喚納了兒臣的宮女云芷為妾,云芷她性子柔弱,兒臣怕宣家小姐苛待她。”沈瑩玉解釋著。

此事她本不想說,只是為了云芷……

“荒唐,不娶妻竟敢納妾,佟喚怎么如此糊涂?”生氣過后,昭仁帝緩和了語氣說道,“不過是妾室,宣家也不會太過計較,子嗣上別越過去就好。”

沈瑩玉面上笑著,心里卻有些難過,云芷為妾自然是被正室壓著的,若是宣家在意,自然是沒有云芷的好處的。

可是她又替宣小姐難過,還沒嫁過去就有妾室先入門,日后要多大的氣魄接受云芷呢?

原本阿滿和佟喚也是有著未挑明的婚約,只可惜佟喚私下納了云芷,而阿滿不想走福玉的路,便親自毀了這段未公開的姻緣。

想想都是男人的造孽,沈麗心當初納舒雅也是難過的吧?真是可憐了沈麗心,怎么也不見徐懷瑾回頭呢?難道是阿胭的原因?

次日,兩道圣旨傳了出去。

一道是關于莊安和與沈皎月的婚事,他們的婚事來得突然,定在了深秋。

另一道則是封宣慧為郡主,指婚給佟喚,也有些倉促,定在來年之初。

匆忙準備著,兩月后,已是深秋。

宮內滿是喜慶的色彩,琉璃閣更是堆滿了人,沈瑩玉和沈麗心前前后后地忙著,將出嫁前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等著迎親的轎子到。

憫容皇貴妃已經不在了,送沈皎月出嫁的是惠貴妃溫硯,她是有兒有女的有福之人,位分也高,很是合適。

花轎一路抬進莊府,整條街都是喜慶的鞭炮聲,她們三姐妹的府邸是挨著的,日后往來很是方便。

宴會從早晨鬧到傍晚,整日的賓客往來,好不熱鬧。

席間沈瑩玉出來透透氣,莊府于她而言不算陌生,只是平日里莊府的人少,難得如今日這般。

“大姐也在里面坐不住了?”

沈瑩玉側頭看去,只見沈麗心走了過來,她雖然穿得隆重,卻難掩臉上的憔悴。

“忽然想起從前,我們倆也總會在宴會時偷偷溜出來,沒想到都這個年紀了,還和以前一樣。”沈瑩玉感慨道。

“宴會也就那些內容,哪里會有新鮮花樣。”沈麗心輕笑著,她真的是看夠了,厭煩了,無論以前與如今,從來如此。

03、例外

沈瑩玉望著月亮,開口道:“阿胭呢?你把她藏到了哪里?”

沈麗心愣了愣,隨口道:“早就不在了,提她做什么?”

這時沈瑩玉轉過身,瞧著沈麗心沉聲說道:“幾年前能救我母后的人,我不信她會要人性命。”

“我沒救過,從來沒有。”沈麗心固執道。

“你總是這樣。”沈瑩玉緩和了語氣,勸道,“明明心腸軟,卻總是口是心非,承認自己善良很難嗎?總偽裝成壞人的模樣,你不怕徐懷瑾誤會你?”

“我從來不在乎他是否會誤會。”沈麗心淡淡說著。

沈瑩玉卻輕嘆著氣,果然還是口是心非的樣子。

“我只恨我自己,不能早點知道你們的事,我連和你爭的機會都沒有,就讓你悄無聲息地住在他心里,我當初真傻,瘋了般以為徐懷瑾喜歡肖云胭,以為解決了她就是解決所有問題了。”

“所以你應該知道和阿胭沒有關系,徐懷瑾只是把她視做姐姐,他一直在找阿胭,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呢?”

“告訴他什么?告訴他阿胭被我賣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這輩子都回不來了?”沈麗心有些生氣地質問著,她確實不喜歡沈瑩玉在她面前提起徐懷瑾。

說著她轉身就離開了,可是回過頭她卻發現徐懷瑾站在她的身后,便嗤笑道:“怎么?我打擾你找大姐了?我就不礙你眼了,明日就進宮陪母后,到時候你想見誰就見誰。”

徐懷瑾拉住要離開的她,皺著眉說道:“你說話何必這樣夾槍帶棍?”說著他嘆了口氣,“我是來找你的,見你不喜歡這種場合,就和莊安和知會一聲,帶你回家。”

后來,沈麗心真的進宮了,可是徐懷瑾并沒有進宮去找她,而是駕車去了城外的寺廟,在那里住了半月有余。

沈瑩玉聽說后搖了搖頭,一個兩個都是這么固執,不肯低頭。

江景微喝著茶,囑咐道:“他們夫妻的事你別插手,你越在中間,他們越有隔閡,沒準哪天就好了。”

沈瑩玉不是不明白江景微的意思,可是聽著卻覺得有些別扭,忙道:“你怕我添亂?可是他們的性子你也瞧見了,昨日舒雅還來求我勸勸他們呢,你說哪有府邸是環娘當家的?而且舒雅還有女兒要照顧,才出月子不久,就忙著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時間久了身體也拖垮了。”

然而江景微卻盯著她,佯裝生氣地說道:“你還知道管得多會拖垮身子啊,忘了之前愁得昏迷?才好了一陣,就又開始操心妹妹們的事,你解決了三妹婚事,又操心二妹家事,昨天還和我研究元晦和元明的教養之事,我們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沈瑩玉笑了笑,打趣道:“看來是有人覺得我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

江景微卻嘆著氣,說道:“我是羨慕他們有孩子的,眼看著就是昭仁十五年了,我們成婚四年了,也該有孩子了不是?”

沈瑩玉羞得低著頭,嬌嗔道:“好好地說這些做什么?”說著她起身出了院子。

留在屋子里的江景微搖了搖,滿是寵溺地笑著。

京中落了雪,軟綿綿地覆蓋住長歌城,沈瑩玉得空去閱政殿陪著昭仁帝,日暮黃昏,她披著粉紅色的大氅踏著雪往宮門口走,迎面瞧見徐懷瑾大步走來。

許久未見徐懷瑾了,聽說他一直在城外寺廟住著,今日竟然在宮中遇見,倒是難得。

想到沈麗心,沈瑩玉覺得她還是要勸勸徐懷瑾,哪有夫妻就這么不見面的呢?

“若是無事,可否一起走走?”沈瑩玉看著給自己請安的徐懷瑾,笑道。

徐懷瑾愣住片刻,即刻說了個好字。

踏著雪,沈瑩玉看著遠處白了屋頂的一座座宮殿,隨口說道:“宮里從來不是下雪時冷,而是時時刻刻都在冷,后妃們是出不去了,公主們嫁人后就是新生。”

徐懷瑾的腳步忽然停頓片刻,又繼續走著,沒有說話。

“麗心從前很高傲的,誰都瞧不上,可是心卻是好的,只是口不應心罷了,從前我只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有瞧得上的人了。”說著沈瑩玉卻笑了笑。

她說的確實是實話,從前她真的以為沈麗心眼高于頂,誰都瞧不起的。

笑過后,沈瑩玉繼續說道:“你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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