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嫡妻重生功略
- 風晚
- 1808字
- 2013-08-02 23:50:25
張師傅拉了拉木門,確定門鎖好了,取了勺子開始量染料,配顏色。
雪晴轉過頭,見子容緊緊的盯著張師傅的手,那認真勁,象是巴不得自己就是張師傅手上的量勺。
恍然大悟,他這是在偷師學藝。
有了這個發現,看他的眼光就和平時不同了,這小子是個有心眼的人啊。
怪不得平時,他白天累死活,半點不肯馬虎,到了晚上還張師傅屋里轉,原來是打這個算盤。
直到張師傅調配完了染料,子容才貓著腰,扯了扯雪晴的衣袖,揮揮手示意她一起離開。
二人遠離了張師傅的住處,雪晴才小聲問他,“你這么看著,有用嗎?”
屋里燈光很暗,她只看到張師傅從不同的袋子里舀染顏,舀出來的顏料在那么暗的光線下全糊成一團,根本看不清舀的什么。
“我在爹買顏料回來的時候,就在袋子上做了記號,什么顏色,我記著呢。”子容掏出一個陸掌柜丟掉的過期賬本,那帳本被一分為二,再重新仔細的裝訂過。
他坐在門檻上,又在門坎下摸了一支小炭筆,在小本子的反面認真的記錄著。
雪晴湊了過去,看著他竟寫了一手好字,有些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你會寫字?”
“會點。”子容抬起頭,腦門撞上了雪晴的額頭,痛得雪晴‘哎喲’一聲捂住額頭,眼淚水在眼框里打轉。
子容慌了,忙小本子塞入懷里。
扯著袖子手忙腳亂的給她抹眼淚,“撞哪兒了?撞哪兒了?”
雪晴只是死死壓著額頭不出聲。
子容更急了,去摳她的手,“別捂著,給我看看。”
雪晴也只是剛撞上時疼,這時早不疼了,看他急,有心逗著他玩,見他急成這樣,忍不住了,‘噗’的笑了。
子容這才知道上了當,搖著頭,無奈的笑了笑,又坐了回去,拿出小本子,繼續剛才的活。
“你在記什么呢?”雪晴在他身邊門坎上坐下,看著他寫寫畫畫。
“昨天爹收回來的布料有兩匹,都是要染深藍色,照著張師傅每個袋子里舀出來的顏料份量,只要分成兩份,就是一匹布的用量。以后遇到要染這種顏色的布料,只要按這個用量加上去就對了。”子容將自己記錄的顏色和用量一一指給她看。
“你真行啊。”雪晴眸子閃了閃,輕輕擂了他的肩膀一拳。
她在二十一世紀,上學時也學過染色,但那時的染料和這時候的相差太遠,不能同語而論。
但將知道的,也說給他聽,他聽得很認真,聽完臉露喜色,“你怎么懂這么多?”
雪晴想起聽娘說過,爺爺是在這身體的原主人五歲時才死的,道:“以前聽我爺爺說的。”
子容湊過來些,“你知道的,再說些給我聽。”
“好,不過要下次。”雪晴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
子容看著她咧著嘴笑了,這才發現她今天換了出門才穿的衣衫,“你這是要去哪兒?”
“準備去鋪子里幫幫我爹。”雪晴撫平身上的褶子。
“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在這兒閑著也是閑著。”子容收起小本子,站了起來。
春柳從外面進來,看見子容,高興得過來吊他的膀子,“你這是要去哪里?”
“別這樣,男女授授不清。”子容忙將手臂抽了出來。
春柳不以為然,“我才多大,就男女授授不清?”
“反正別人看著不好。”子容拿眼看著雪晴,見雪晴變了臉色,心里著急。
“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是要去哪兒。”春柳斜了雪晴一眼,嫌她在這里礙眼。
“去鋪子。”子容往雪晴身邊挪。
“別去了,陪說說話,我求我爹收你做徒弟,怎么樣?”春柳又去抱他的胳膊。
雪晴睨了眼春柳抱著子容胳膊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撅了嘴往外走。
“不用了。”子容皺了皺頭,將胳膊再次抽出,追著雪晴,“雪晴,等等我。”
“喂,子容,你給我站住。”春柳氣得臉青。
子容一步不停,反而走的更快。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院門,張師傅開門出來,狠狠的剜了子容的背影一眼,往地上‘呸’了一聲,“毛還沒干,就想哄小姑娘。”
又罵春柳,“你以后少粘著子容。”
春柳剛受了一肚子氣,還被爹吼,跺腳不依,“爹。”
“進屋去,也不怕丟臉。”張師傅瞪眼,望了望天,“這工錢也該漲漲了。”
將腰帶緊了緊,也趕著向陸掌柜的鋪子去了。
陸掌柜的鋪子,其實就是在集市上的一個攤位。
遮雨篷下面擺著一張舊書桌,竹桿上綁著一個牌子,‘永生染坊’,旁邊搭著一塊長木板用來放納來的布料。
陸掌柜的坐在舊書桌后面,望著帳本發呆。
雪晴在篷子里整理著納來的布料。
子容站在鋪子外面,張望著來往行人。
對面是一家八開門的大商鋪,金字招牌寫著‘福通染坊’。
店門口人來人往,福通染坊的王掌柜坐在柜臺后面,掃了眼柜臺前的中年婦人,“嫌貴啊?我還沒空染呢。”
中年婦人聽了這話,心里不痛快,“我們這街坊鄰居的,我在你這兒染了多少年了布了,你這價漲的也太狠了。”
“多少年了?”王掌柜撇了撇嘴角,不屑道:“一年就這么一兩匹料子,加起來也不過五六匹,掙你這點錢,還沒夠買草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