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家的日子平淡得就象一杯清水,無聲無息。我每天待在家里,無事可做,衛生有專職的保姆,做飯有專職的廚師,就連買瓶醬油都由警衛員承包了。在這個家里,主樓里只有我們一家四口,旁邊那趟平房里卻住著一個班的警衛,再加上收拾衛生的和做飯的有16個人,在這個大院里總共有20個人,卻只有我,一天無所事事,百無聊賴。
我和邵偉宸的關系很微妙,在公公婆婆面前,我們裝得很恩愛,老公老婆的叫得很親熱,回到房間就各睡各的,剛開始,我還有些緊張,總是小心的戒備著,畢竟是睡在同一張床上,誰知道他會不會象狼一樣撲過來。可漸漸的我發現,他還真象個君子似的目不斜視,弄得我那幾天,天天對著鏡子端詳自己,難道我真的就那么不入眼嗎?一個正常的大男人和我睡在一張床上,竟激不起他一點犯罪的欲望?這也太傷我的自尊心了,雖說我不是什么傾國傾城之貌,但我一直以為我還是嬌媚可人的,以前在學校時,也有好多男生追我的,怎么在他這我就成了透明的了?
有一天晚上,我特意等他回來后,才去洗澡,然后穿上一件挺性感的睡衣,若無其事的從浴室里走出來,坐在臥室的梳妝臺前搔首弄姿。當時他正倚靠在床頭看電視,我從鏡子里偷偷的窺視他,發現他真的是視若不見,一點反應都沒有。最后我泄氣的鉆進自己的被窩,告訴自己說:他肯定是有病,不是我沒有媚力,我和他結婚時他不是剛離婚不久嗎,肯定是那方面不行才離婚的,因為那方面不行才不得不聽從父母的安排和我這個不認識的女人結婚,雖然是很嚴重的委屈了我,但肯定是這么回事。他爸爸救過我爸爸,為了報恩,所以我爸才逼著我嫁給他,對,就是這么回事。自以為想明白了的我,長長舒了口氣,既然是與我的媚力無關,那我也不用象防賊一樣防著他了。雖然不知道離婚的日期是猴年馬月,但還是有希望的,和一個那方面不行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總比正常的男人安全得多了,是吧。等離了婚我還可以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過快樂的日子。想到這,我不禁偷偷的笑了。
不知不覺,我在這個家里又住了一個月。這天,邵偉宸回來后,我對他說:“我想出去找工作。”
“嗯?為什么?給你的家用不夠花?”他皺了皺眉。
“不是,是我根本沒有地方花。”我無聊的說,一個月一萬元錢對我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我家家教很嚴,勤儉節約是爸爸對我們最最根本的要求。當初他問我一個月要多少錢時,我使個大勁說出一萬,還是包含了難為他的意思,當時我還怕他說我貪心呢,沒想到他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每天只守在屋里,哪用我花什么錢呀,再這么待下去,我就待傻了。”
“那你就出去逛街,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他一邊刮胡子一邊說。
“可是我想找點事做,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大學畢業,總在家這么閑著不白上這么多年學了嗎?”
“現在大學生找不到工作的多了去了,你學那點東西能干什么呀。”他譏諷的說。
“你別瞧不起人,出去工作我不見得比你差。”我氣惱的說,這個男人怎么總瞧不起我呀,可恨。
“哦?”他用毛巾擦掉下額的沫沫,然后靠在洗面池上,邪笑著問我:“不管怎么說,咱們也算是結婚這么些天了,你知道你老公是干什么的嗎?”
我一愣,這我還真不知道,兩個多月來,我們除了斗嘴幾乎沒有什么交談,他早上走時,我沒起來,他晚上回來我睡著了,連見面的次數都可以用兩只手數過來,我哪里會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呀。
“你,是干什么的?”我斜睨著他,有些鄙視的看著他,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來,他充其量也就是個靠著父輩的庇蔭乘涼的花花公子。
他有些狂傲的笑了起來,走進臥室,從他的錢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然后驕傲的看著我。
“世紀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董事長邵偉宸”
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不象呀,他哪里象個董事長呀,也就是個混吃混喝的寄生蟲罷了。
“掛名的?”我問。
“嘁,這是我開的公司,是我一點一點做起來的,現在單單注冊資金就十多億,還掛名的,掛名的有我這氣派嗎?”他指高氣昂的說。
不過,我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背過氣去。
“你真是董事長?”我一臉的懷疑。
“怎么?不象嗎?”他挺起了胸膛,高傲的看著我。
“哈,開玩笑,你一個堂堂大集團的董事長,每月就給老婆一萬塊錢家用呀,你忒小氣了吧?真不象男人,丟人呀。”我把他的名片甩開,一臉的鄙夷。
“哎,你……”他氣得直翻白眼,“那你說,你要多少?”他恨恨的問。
“誰喜罕你的錢啊,我是說你這人小氣,聽不懂?”跟我在這裝大,嘁,氣死你,我心里暗笑,臉上卻滿是鄙視的神情。
“不跟你說了,純是對牛彈琴,哼。”他氣得一頭鉆進被窩,不再言語了。
留下我在那捂著嘴“嗤嗤”的偷笑。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邵偉宸已經走了。那張被我甩開的名片還靜靜的躺在地板上,我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世紀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注冊資金那么多,那得是個大公司呀。我不由得好奇起來。反正也是閑著沒事干,不如去瞧瞧,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別又是在糊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