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又是孩子,夏彤從沒發現自己這么的討厭這個詞。每個人都來逼她生孩子,煩死了!
夏彤停下來,無聲的看著前方。
“怎么了?”見她停下來,許曼柔也跟著停了下來,問著她。
“其實,你說的我都知道。只是……”說著夏彤就停了下來,表情難過的看著許曼柔。
“只是什么?”她追問著,怎么好好的,臉色突然變得這么難看。
“只是,在幾年前……幾年前,醫生就跟我說,我沒有生育能力。所以我就想,無論如何我總不能讓顧家沒后吧。所以對于顧巖在外面的那些事,我只能忍。要是能有一個女人給他生個孩子,我就不用那么的愧疚。對于他的事,我就只好聽之任之了。”夏彤看著她,語氣里說不出的蒼涼。
許曼柔愣住,怎么會這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不遠處,剛出來的兩人也不由自主的停住腳。孫文昊看了一眼夏彤,又看了看顧巖。原來是這樣,這夏彤沒有生育能力,顧家難道會不知道?既然是這樣還愿意讓她進門,說不過去啊!
只見顧巖沉默的看著夏彤所在的方向,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難怪那天晚上她會那樣的激動,會說出這種話來。
只是當初他們婚前檢查的時候沒有什么問題啊,如果是真的。這不是一件小事,他爸媽怎么會不知道,夏家瞞的可夠緊的。
“怎么會這樣?”許曼柔喃喃著,原來竟會是這樣子的。
“哪個庸醫說的,彤彤,我們哪天再去看看,說不定是醫生搞錯了。你怎么可能沒有生育能力?”許曼柔安慰著她,她知道一個女人沒有生育能力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現在醫學這么發達,一定沒問題的。只要好好的接受治療,我想一定會好。我打死都不相信,你沒有生育能力!”
夏彤看著許曼柔一臉緊張的樣子,心里覺得很溫暖,卻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呵呵,其實我也不相信。”夏彤贊同的點點頭。
“你笑什么,我說真的。你說的不相信,什么意思啊?”許曼柔奇怪的看著夏彤,想她不會是魔怔了吧。這種事是個女人都接受不了,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曼曼,你怎么這么可愛啊?人家說什么你都信,不怕被人賣了?”夏彤努力的忍住笑,對著她說道。
隨即許曼柔就反應過來了,又喜又氣的,用手指著她。
“你騙我。”
“其實……額……就是跟你看個玩笑。”
“夏彤。”許曼柔咬牙切齒的吼道,夏彤見狀趕緊捂住耳朵。人家在那替她擔心,她倒好反過來戲耍她。
“不用那么嚴肅吧,就開個玩笑。你還記得我們學院的那個李媛媛吧。”
“你提她干什么?”許曼柔沒好氣的問道,她們之間的帳還沒算完呢!就想轉移話題。
“我前幾天碰到她了,我差點沒認出來。想當年她也算是咱們廣院的一枝花吧,現在這個樣子簡直看不到當年的影子。那天我看見她挺著一個大肚子,腰有兩個水桶那么粗,走路就像只鴨子。皮膚又干又糙,臉上還有很多的雀斑。嚇得我都沒跟她說幾句話,趕緊閃人。多恐怖啊!當年那么漂亮一姑娘,懷了孕就跟個黃臉婆似的,我想想就不寒而栗。我可不要當黃臉婆,所以誰想生,誰生去。我這么漂亮,身材有這么好,我可不會干那種蠢事。你說那些臭男人干的事,憑什么受苦的就是我們這些女人。”夏彤喋喋不休的說道,一旁的許曼柔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懶得理你。”許曼柔沒好氣的瞪了夏彤一眼,有她說的那么恐怖。大步往前走,她這是在對牛彈琴,好心全被當驢肝肺了。
“喂,開個玩笑,不用那么生氣吧。”夏彤笑著追了上去,她說的可是肺腑之言啊。
“這種事也能看玩笑,夏彤,你的腦袋是被門夾了,還是進水了?你現在最好離我五米遠,我不想看見你,我怕我會忍不住修理你。”許曼柔怒吼道,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怒不可止的給她兩拳。
夏彤見她真的生氣了,趕緊后退兩步,與她保持到安全距離。
“那我怎么回家?”她表情無辜的看著她。
“關我什么事啊!你愛怎么著怎么著,本小姐不奉陪。要不你讓你那親親老公來送你,不過我看這會兒他怕是還在哪個女人的身上爬不起來,沒空理會你這個糟糠。”許曼柔嬌笑著說完,大步走向自己的車子,開門,上車,然后絕塵而去。
夏彤站在那里看著她的車子消失在出口,抬頭望了望上空。與剛才的玩世不恭完全是兩個摸樣,整個人陷入一種空前的絕望之中,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涼。
不遠處的顧巖和孫文昊,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狀況中緩出來。起初孫文昊還挺同情顧巖的,結果后面越聽越不對勁。不得不說這個夏彤的殺傷力真不是一點點,每一次見面總會給她不同的感覺。他都不知道這樣一個女人,巖子怎么會覺得她無趣。不過這兩人還真是絕配,什么都敢說,這個夏彤整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
夏彤從包里拿出耳機帶上,然后慢慢的走出停車場。她知道曼曼這樣也只為她好,可是她真的不需要那些。愛情,家庭,婚姻,孩子,這些她都不需要。
“剛剛那個女人說話真毒。”孫文昊心有余悸的說道,這個夏彤身邊都是些什么人物啊?
“我先走了。”顧巖對著孫文昊說完,就往自己的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