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已裝修完畢，還未來得及打掃，地上還遺留著大量木料。李素好容易找著落腳的地方，染心已急出了汗，忙著找壺沏茶。李素微微一笑：“染心，這樣已經很好了。”

染心忐忑不安，一時竟忘記了要做什么。李素掏出一方帕子，輕輕點上她的額頭。他的聲音像受了蠱一般，帶著壓抑的深情，他說：“你出汗了。”

染心顫悠悠的抬頭，李素一雙深目，柔的似一汪深潭，她一下子就掉了進去。整個人泛出水，潤的臉龐起了掩也掩不住的紅暈。

兩個人就那么怔怔的站著，誰也不說一句話，誰也不想破壞此刻的溫情。午后的陽光漸漸傾斜，照在兩個人兒身上，鍍了一層淡金色。

許久，李素開口道：“謝謝你在張公公面前替我美言。”

染心回過神來，忙說不用謝，聲音淺淺的把自己都嚇了一跳。李素低頭望著她顫動的長睫毛，好想此刻就將她擁入懷中。可是他拿不準她的心思，畢竟他們生活過的環境不同，對愛的表達方式也不同。他害怕自己一個唐突，就將這份愛失掉了。

門外傳來小販的高聲叫賣，兩人各懷心思，訕訕的退了一步。李素看了看天，低聲道：“我走了，以后，再來看你。”染心點點頭，卻不知該說些什么。李素遲疑的等了一會，終究沒等到染心說些溫存的言語，有些失望的離去。

他上了馬車，默默行了一會，問新買來的唐國小廝:“大唐的律法，對婚嫁有何規定？”

小廝樂于在外邦老爺面前炫耀，立即高聲道：“《唐律》有說，男女可私定終身，只要二人情投意合，無需非得父母同意。只有未成年而不從尊長者才算違律。就是婦女改嫁，也容易的很。”

波斯風俗甚嚴，在故國，若不是夫妻，男女手拉手在街上走，要遭拘留和鞭打。若男女通奸，則會被亂石砸死。李素不禁嘆道：“唐國竟是這般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