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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三十九夜 殊途之路

望月本家,后院。

大雨由滂沱變得淅瀝,陰郁的天色也逐漸開始明朗起來。

望月夜久倚在木舍的窗邊,靜靜的凝望著眼前的細雨綿綿。聽到那襲由遠逐近的步履聲,他頭也不抬的沖來人問道:“找我有什么事嗎,藤丸?”

一副悠哉的高姿,繁華中稍帶幾分慵懶。

“長老大人說,請現在立刻到廳舍。”藤丸闡明來意,將長老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了望月夜久。

“發生什么事了嗎?”

望月夜久爬在窗欞上,微微側頭望向藤丸,還是一臉的了無生趣。

“是純小姐來了。”

“純嗎?”望月夜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沉思片刻后,只見他慧心的一笑,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啊,啊。我想我知道她為何事而來了。”

看來那些傳聞,并非是空穴來風啊……

“走吧,藤丸。”望月夜久站起身子,慢步走出了屋舍。

“是的,夜久大人。”藤丸迎身走向門邊,將一把油紙傘遞入到望月夜久的手中。

二人剛一出后院,望月夜久突然止步站定在了原地。

藤丸疑惑的回身尋向望月夜久,見他若有所思的注視著遠處,冰冷的目光中,斥滿了陰霾。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發現原來在屋舍前的走廊上,望月雪雅正背著千砂,笑語溫柔。

“夜久大人,您要過去嗎?”

“怎么會?”望月夜久將視線撤離開廊上的二人,微微一笑說道,“很好的氣氛不是嗎?”

原本還想再陪他多玩會的,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變了。

說猶豫也好,說憐憫也罷。眼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那個女人確實有些在意。

這場血腥的陷阱,從一開始就只是為他望月雪雅一個人而設。若是自己先對那個誘餌動了真情,那就實在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讓一切,在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以前,就這樣結束吧。

縱然天堂的景致再美,可那卻是他永遠也無法踏足的圣地。吸引過,留戀過,可早已背叛了神明的他,只有地獄,那才是他正真的歸途。有些毀滅早已注定,有些人,終將被判萬劫不復。

感情于他而言,始終只是一片遙不可及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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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舍中。

望月雪雅一邊替千砂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聽她娓娓傾訴著心中所有的郁結。

待她話音落定,望月雪雅目光溫柔的盯向她說道:“是這樣啊,原來你就是在為這件事煩惱嗎?”

千砂輕輕的點了點頭。

“吶,千砂我問你。我也是一名忍者,你會因此而討厭我,害怕我嗎?”

千砂重重的搖了搖頭。

“那是為什么呢?”望月雪雅笑容深長的望向千砂問道。

千砂垂下頭,無言以對。

是啊,雪雅哥哥也是忍者,可自己卻一點也不害怕他,那是為什么呢?

“千砂,你要明白……”望月雪雅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舍棄,并不代表著遺忘。”

千砂疑惑的仰望向他:“那是什么意思?”

望月雪雅垂頭望著千砂,輕聲說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求生存,舍棄一切。忍者,的確就是這樣一種可悲的生物。可是,即便如此,在每個人的心里,也一定會有他所想要守護的人。因為想要保護,所以舍棄一切。即使再悲哀,也不會感到絕望。那種心情,你能夠體會嗎?”

他的話,如縷春風,暖暖的,縈入向千砂的心底。

千砂怔怔的望著望月雪雅,他的話就如同他臉上所展現出來的笑容一樣,明媚溫暖的能令人忘卻去內心的陰霾寒冷。

因為想要保護,所以才會舍棄嗎?

“說的是呢。”千砂淡淡一笑,側頭應道。

“千砂……”

望見她露出這樣的笑容,望月雪雅突然隱隱有些心酸。他抬起手,輕輕的將千砂攬入懷中。溫柔的語氣,淡若緩水:“就算不努力,也沒關系。成不了忍者,也不要緊。我從來沒想過要去當什么望月家的家督。所以,你不需要為了他,這么勉強自己。”

千砂有些意外的望向望月雪雅問道:“雪雅哥哥你難道不想成為望月家的家督嗎?”

望月雪雅淡淡一笑,似水流年。

“恩,我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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