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曉夕，給我醒來！！！”

重重一記粟子頭，誰在敲我。

飛快的彈跳起身，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竟回到了教室。

教導主任滿臉不高興站在面前：“遲到了還敢偷懶，罰你今天掃完整個操場。”

“主任？”

怔怔看著她。

奇怪看向四周。

繁華似錦的園子不見了，綠衫女子不見了，身邊的黑衣男子也不見了。

四周是埋頭復習的同學。

他們手捧書本喃喃出聲。

窗外是一片明媚的天。

天空中朵朵白云飄浮，幽藍幽藍。

“我是不是在做夢？”伸手掐向臉頰，痛！是真實的。但方才那一切分明也真實。

“緣起是緣，緣滅亦是緣，緣生緣在，緣在緣生。”

窗外一陣詭異響動。學校清掃的婆婆在教室門邊來回走動。

地面已干凈無一紙屑，她卻還在不停的掃著。

空氣里淡淡塵埃飄浮。

陽光照耀，粒粒灰塵透明飛揚，映得婆婆那張臉驀然詭異得如同一副古老畫像。

似覺察到我的注視，她轉過頭緩緩向我望來。

“嘿！”淡淡的笑了。

“啊——”后退一步，靈魂似被什么擊中。

她的眼睛里是什么。

錦衣華服的女子在秋千上飛舞，她的身子輕輕墜落，全身透明的自己落入了她的體內，那兩個少年出現。

這一切分明就是方才發生過的情景。

“緣起緣滅，緣滅緣生，生生不息，世世相連！”

她的笑容越來越深，越來越詭異。

“婆婆！！！”沖出教室，人卻已經不見了。

“顏曉夕，你見鬼了是不是。”重重的粟子頭落到腦后。

教導主任的臉如同烏云遮頂的天，她伸手指向不遠處藍球場：“婆婆一直在那里，鬼叫什么？故意搗亂是不是。”

婆婆真的在那里。

她費力的清掃著地面的紙屑，有風在她四周飛舞，卷起了枯黃的落葉。

那灰色瘦小身影與往常無異，究竟是什么吸引了我的視線，讓我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

“緣起緣滅，緣滅緣生……”又來了！

她手中的掃把仍在不停掃著，笑容卻變得詭異了起來，眼神潺潺將我包裹。

我看到她的身子輕飄飄變得透明，飛向了半空。

“主任，你看，婆婆是不是飛起來了。”

驚慌的大叫，沖到了教室的門邊想要向藍球場奔去。

“顏曉夕——”凄厲的驚叫，身后是一群同學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才發現腳已經懸空了，竟然忘了這是在十五樓，右邊的護欄剛好壞掉，學校工程處正在維修中。

“顏曉夕。”教導主任的尖叫。

我看到她的身子向我沖了來，卻漸漸變得模糊。

身子輕飄飄的似墜入了云端，兩旁是白茫茫的霧。

沒有疼痛的感覺，只有種熟悉將自己包圍，緩緩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