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順著細微的聲響,兩人來到不遠的小院中,只見玉白包裹著紗布右手已經被扯開,還滲著鮮血,而左手還拿著劍在空中比劃著,看見這番場景,廖關東幾乎出聲來,因為他比劃的不是別的,正是自己剛剛刺他的一劍,而且看樣子已經有幾分神似。他居然拆開傷口來模仿自己的劍招。
廖關東剛想出聲,卻見吳秋道做了噤聲的手勢,于是兩人再次不動聲響的離開了。
“這件事你怎么看?”對于自己的這個大弟子,吳秋道從來也不隱瞞什么。直截了當的詢問道。
“師弟,很聰慧,而且他體內有幾道不知名的真氣在運轉,是個難得的可造之材!”廖關東琢磨不透師父的心意,因此很保守的說道。
“說重點!”對于弟子這遮遮掩掩。吳秋道多少有些不悅。
“我覺得……師弟過于執著!”這個小師弟師父一向對他頗為喜愛,說他不行,豈不是說師父的眼光不行嗎?因此說話的時候廖關東還是有些吞吞吐吐。
“偏著?你這些年在江湖上學的圓滑了許多,你其實想說的是偏激吧!”吳秋道有些不滿的看看自己的弟子,后者則心虛的將頭低了下去,“試問一個對于自己都不愛惜的人,怎么能去愛護別人呢?玉白什么都好就是缺少一點俠氣。我可不想給武林教出一個敗類來”吳秋道的話讓廖關東心一驚,顫聲的說道:“師父,沒有那么嚴重吧!”
“我是說重了些,這孩子天性至孝,看來我的親自好好的教導一番”吳秋道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美鬚,緩緩地說道。
“師父!”次日,吳秋道將還在養傷的玉白單獨的叫到了自己的房間,當看到屋中只有師父和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玉白多少有些疑惑
“這是你師兄,也是刺傷你的人!”吳秋道末尾加了這句話讓玉白大吃一驚,楞愣的站著,而廖關東也尷尬的站在師父的身后不知道說什么么?
“你給他說說,你為什么要傷他吧!”遵從師父的吩咐,廖關東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玉白?!皫熜侄际切〉茏鲥e了,請師兄原諒?!彪m然白白挨了一劍,玉白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仍然恭恭敬敬的向廖關東行禮賠罪。
“師弟快別這么說!……”廖關東剛想回禮,卻被吳秋道給制止了,冷冷的說道:“這個禮,你應受的!”
受到師父的白眼,玉白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但卻也不敢發問,只得忍住劍傷,老老實實的行了一個大禮給廖關東。
“劍傷疼嗎?”吳秋道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玉白很適應不過來,雖然不解,仍老實的回答道:“疼!”
見弟子的舉動和回答,吳秋道的臉上總算是有些贊色,雖然自己這個小徒弟有些缺點,至少識大體,對于他這個師父還是很恭敬,因此剛剛的不快少了許多。
一旁的廖關東見師父的表情,倒有些佩服這個小師弟了,換做是自己絕對不敢這么回答“疼”師父責罰怎么可以叫疼,那豈不是顯得很脆弱絲毫沒有大俠風范,可是偏偏師父就欣賞師弟的老實。依自己對師父的了解,看來今天的責罰必定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后不了了之。
果然,吳秋道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爸捞?,你昨晚還那樣做!你可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可自傷?!彪m然話語依舊嚴厲,但是語氣卻緩和了很多。
“弟子知錯!”沒有任何的辯解,玉白撲通一聲下跪。俯首一副任憑師父發落的模樣,看的廖關東都有些不忍,看來師父也不會惡劣到哪去。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已經認錯,態度誠懇你還能咄咄相逼不成?這個師弟??!不知是真的如此性子,還是真的摸清了師父的性子,要是那樣可真是不簡單啊!
一個循循善誘,一個虛心受教,一陣說教過后,吳秋道已經是怒氣全消。甚至讓廖關東直接將那招刺傷師弟的“白日依山“傳授給玉白。
“最后,還有一件事情!”吳秋道畢竟是一代宗師,可不會糊涂到忘記正事。
“師父,請吩咐!”玉白緊遵師父教誨,一拱手恭聽教誨。
“你的名字,我想給你改改!”話音剛落,玉白便抬頭疑惑的看著師父。
見弟子不解,吳秋道也不惱,繼續解釋說“剛剛我跟你說過了關于你的一些性子中缺乏些俠者的大氣,白玉即為無暇,“瑕”與“俠”諧音,因此我決定按照師門輩分為你改名為“玄俠,你可有異議?”
“弟子不敢有異議,只是名字乃爹爹所取。恐怕他老人家會……”雖然這樣說,也許師父會不高興,可是玉白依然要顧及爹的感受,于是還是將心中所想提了出來。
“無妨!這只是你師門中的名字,你的本名作為小命,你父親那里他怎么叫隨他!”雖然自己是師父,但是畢竟人家父親好好的活著,改名的確有些不好。吳秋道并沒有不滿玉白所說,而是通情達理的進行適當的通融。
就這樣,吳秋道無意間的一個小小舉動,讓玉白自此改名換姓,斷絕了他與其親生爹娘的最后一絲瓜葛。魔教、青銅面具、血海深仇真的遠離了玉白的一生嗎?多年后江湖誰也預料不到將是怎樣的風起云涌。
(本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