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娃娃說，還有一個月我們就要考試了，可自己卻什么也沒有學到。我不語，不是不想說什么，而是不知道怎么說。她的沒有學到導致的后果是期末拿第一。

我總是對自己說，放縱一分鐘、一節課、一個晚上、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最后是……

外面仍在下雨，我有點進入麻木狀態，因為雨已經下了一個月。

媽媽打電話來說，叫我回去幫弟弟補習。我說好，等我有空就回去。我天天都有空，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去。

表姐說，她的兒子會走路了，叫我回去。我說好，等天晴的時候我就回去。

曾少說，筱筱你來吧，我忘不了你。我說好，明天去找你。

突然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學點什么了。抱著書出現在教室的時候，里面頓時安靜了。我苦笑，找到了被遺棄在角落的位置。

劉見又來找我，當我出去的時候，他整個人愣在那里。他說，我真的想不到你會在。

我說，是嗎。

他笑，我也笑。可是都不知道在笑什么。很無聊，很無謂大笑。然后看到彼此眼中的淚，沉重。



曾少說，我們和好吧，像以前一樣。

我仰起頭看他，他的眼睛很清澈，有點透明。

他又說：“筱筱，你怎么不說話？”

我說，好。便不再說什么，其實我很想跟他說，曾少，我想你。可是我的聲音哽咽了，我說不出話來，眼淚依舊在飛揚，而我們卻依舊不懂對方。

這一次開始也是下一次傷害的序幕，可我們彼此都隱藏了心里那一點點的不安。



什么都不想學，什么都不想做，以前的那些雄才大略被生活磨滅掉了。

曾少說，筱筱，你不是讀書的料。

我說，是嗎。

“你總是喜歡用沉默來抗議。”

我抬頭看向他，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放棄了告訴他，我不是沉默而是在流淚，一種無形的眼淚。



宿舍依舊是幾個人，很靜。一種孤獨的平靜。

小丸子說，電話下面的鑰匙不見了。

沒有人回答她，或許他們都在等待我的答案。

“是不是有人惡作劇？”小丸子又說。

我提起電話，沒有。我搬開桌子，那把鑰匙安靜的躺在那里，我撿起它遞給小丸子。

“怎么好象不是這把……

“你煩不煩？找到了不就可以了？”我把它丟進垃圾桶。

愕然。

我到隔壁去找大姐，我說，大姐，你出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她坐在床邊，望了望我說，你進來。

“你出來。”

“你進來。”

“你不出來拉倒。”我叫，這一刻，我又似乎回到那個時候，那個聽心碎如枯枝在雪地折斷的時候，徘徊找不到離開孤獨的出口。

06.6.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