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鋼坐在面向收銀臺的位置，在面向長江的那扇玻璃上，還有一掌寬的地方窗簾沒有關嚴。透過這巴掌寬的縫隙，郝鋼依稀可以看到那浪涌波翻的長江江面。渾濁的江水，清風卷處，波濤起伏，一浪蓋過一浪。幾只鷗鳥在蒼茫的江面上翻飛。當嘉華拒絕他給的佛珠后，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里也象這江面一樣，只有任風浪吹去罷了。不過當時他沒有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來。

菜上來了。郝鋼為了讓嘉華有一個好心情，他把嘉華點的主打菜——清蒸黃魚，讓到了她的面前，并把中間的那一段夾給了她。看著嘉華吃得高興的樣子，他也隨著高興了起來，很快忘記了送菩提子佛珠時的不快。

吃完飯后結帳時，郝鋼怕錢不夠，從皮包里抽出了三百元錢。工作人員一算帳，一共是180元整。當他們把發票拿來時，郝鋼便開始刮獎。但張張都是護稅光榮。郝鋼開玩笑說，如果給嘉華刮，說不定還能刮出個獎來。嘉華說，我又不是神仙，這里面早就定好了的，如果我能變幻，那就能變出獎來了。

正當他們要離開這里時，嘉華忽然說，這帳算的不對呀。于是她又沉思了一會，然后她把服務員喊了來，要服務員重新算下帳。服務員算帳時，嘉華說，我點的那個清蒸黃魚也才60元錢，其它菜也貴不到哪里去，你們怎么算出這么多錢來了呢？服務員認真算了一次，又把他們的主管喊來算了一次，結果他們主動認錯，說多算了38元錢。

赫鋼對嘉華說，我對這些小帳從來不計較的，還是你過細些。

嘉華說，這是我點的菜，他們菜單上都標了價的，我先就算了，估計是沒算對，這才要他們重算的。

當服務員把錢退還之后，嘉華說這帳還是算的不對，還是多收了幾塊錢。服務員說，你們點的澄汁是每杯多少多少錢，嘉華還要算，郝鋼說這點小錢就不用算了，這是他們自毀生意，我本來今后打算多來幾次，這一次就夠了，下次再也不想來了。

當他們離開餐廳走到電梯門口時，一個身著旗袍的女服務員趕了過來，說你們掉東西了。說完，她就把她手中的那串菩提佛珠遞了過來。郝鋼看了看嘉華，嘉華也沒有想要的意思，郝鋼思襯了一會，便說，那就送給你吧，我們不要了。那個女服務員高興地說了一聲謝謝，就歡歡喜喜地離去了。

下了電梯，當郝鋼與嘉華又重新走上過道時，嘉華說今天天氣太熱，在里面吃的不舒服。郝鋼說，今天中午有太陽，緊鄰江邊的那扇窗戶又沒有開，如果有江風吹進來，可能會不熱的。下次來，我們就找個好的地方坐，既可以看江景，也可以享受江風吹來的感受。

嘉華突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老在來呀？郝鋼說，你看我是老在來的樣子嗎？我老在來，竟連電梯的地方都找不到？老在來，還能讓他們這么宰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