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沒事吧？”東風定睛一看，懷中抱著的竟是那來歷不明的狐妖粟粟，正要發問，額上被她貼了一道符，早已被她定住——這還是本門定身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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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停手。”粟粟從東風懷里搜出一枚銀簡抵在東風脖子上——這銀簡長五寸，寬一寸，乃天火法延令小墨密令，以純銀制成，出爐時用符水澆冷，是以妖物不能侵，觸即灼燙難忍。而粟粟居然拿著，司南無法確定——這個狐妖到底有多厲害；或者，她根本就不是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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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和北斗只能收手，葉天龍已經傷的不輕，這是幸而他們兩個手下留情，才沒傷及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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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先走吧！”葉天龍正要回絕，粟粟眼中精光掃來，令他無法回絕，只能一步三回頭，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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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姑娘，現在你能放人了嗎？”北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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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粟收起銀簡，順手放進袖子里，明媚一笑，唇邊漾起笑渦，眉眼俱含情：“那當然，人家也是不得以才冒犯的呀！”說著撕下了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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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恢復自由，掐住了她的脖子：“西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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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粟不怕反笑：“怎么，你很喜歡掐別人的脖子嗎？真是的，修道之人戾氣卻這么重，不太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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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加重力道：“西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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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粟被掐的呼吸有些吃力，她仍然笑的明麗：“你為什么不看看馬車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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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忙掀開簾子，西湖穿著粟粟的衣裳，閉著眼，安靜的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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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你對她做了什么？”東風渾然不覺自己又加重了力道，粟粟難受的無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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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你先放開她，要是不小心弄死了，就什么也問不出來了。”司南正要勸阻，北斗已經拉開了他的手，又對粟粟說：“素素姑娘，我想你還是把西湖救醒比較好，否則，你是走不了的。”

粟粟吃力的喘息，每一次呼吸都令她左肩的封印疼痛萬般。封印差點就被沖破了，那就糟糕了。“我卻覺得，你們還是放我走比較好，否則，她是醒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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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東風怒氣沖沖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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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粟又笑了，一種疼痛至極帶著苦意的笑：“不然呢？你們想怎樣？她的命可就在你們一念之間。你們放我走，明日午時，她自然會醒；可假如不放，明日午時她醒不了，那就永遠不會醒了。她這樣年輕貌美，絢爛的年華，假如因為她幾位師兄，就這樣隕落，真是連我都覺得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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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司南，北斗都頓住了，說不出話，也拿不出一個決定。粟粟頓了一會，苦笑，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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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覺得就怎么放她走了，似乎不妥，可是誰都沒有勇氣去攔住她。也許是真的被她的那番話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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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影在風中，被漸漸濃墨似的黑夜藏匿。司南突然憶起那破舊的酒館，那日如花墜血的殘陽，那一日她的笑；沒有什么事她辦不到的神氣。先前的種種似乎都成了幻象——無論她是不是狐妖，來自何方，都和他走著不同的路。在這兩條路上，或許會有那么一點交接，然而，這遇見只是為難再見的敵對。他們是不可能，或許可能，可是他卻沒有掙扎的膽量。他的勇氣早已在當年師父選中他，而不是大哥的時候就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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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嘆口氣，抱住西湖的東風如同瘋了一般，北斗苦苦的安慰他。西湖的手似乎動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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