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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苦楚

窗外的天空一片灰白,云很淡,淡得散散的,沒有一點詩意。而窗外的槐樹卻是黃葉飄零,有著晚秋凄涼的意境。這情致讓躺在床上的劉源倍感憂傷。他知道,由于他的受傷,給思樺造成了極大的精神壓力,也因為有恩于她,他對她的追求又多了一道障礙。為此,他覺得好別扭、好惆悵、好痛苦。

看著伏在床沿上睡著了的陳思樺,劉源想,這幾天她因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人都瘦了一圈,眼睛也熬出了黑圈,想到這些,他愛憐的伸出手想撫摸她的頭發,卻又怕驚醒她,更怕醒后的尷尬,于是將那停滯的手緩緩地收回身邊。

他仰起頭望著天花板緩緩地吁了一口氣。然后輕輕地掀開被子,輕輕地下地,輕輕地將被單披在她身上,輕輕地離開病房。

陳思樺醒來時,不見了劉源,她看了看表,時間是10點45分。

就在她走出門口欲找劉源時,卻看到劉源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拎著盒裝的飯菜正向她走來。于是迎上前去接應,并責怪地說:“你還沒康復,怎么就去打飯了呢。”

“哦,沒事的,我已經好了許多,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別這么說,這點苦算不了什么,只是給你造成傷害,我很難過。”

“思樺,別這么想,誰也不愿意發生那種事,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別放在心上了,讓我們一起走出那個陰影,好嗎?”

“好吧!”陳思樺為了安慰劉源就違心地應道。又說:“我讓食堂為你做了個湯,先等一會兒,我去拿來。”

不一會,陳思樺就端來了一小沙鍋的甲魚湯。

“思樺,你每天都給我做一樣湯,勞神又費心!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今天這湯我不喝了。”

“為什么,不喜歡這種湯嗎?”

“是的,不喜歡。”

“哦,那你喜歡喝什么樣的湯,我去讓食堂再做一個。”

“哦,不不不,不要做了,這些日子里,你天天給我灌營養湯,膩了不說,都灌出膘來了。”劉源笑著說,“我可不想被你灌得膀大腰圓的像個大肥豬。”

“原來你是要身材不要健康啊!看來你也并不是真的不喜歡喝甲魚湯,只是怕長膘而已。”

“你真是一針見血啊!”

“那這湯怎么辦啊!”

“你喝吧,看你這身子弱兮兮的,就是喝上十鍋八鍋,都不會見膘的。”

“好吧,我喝,要是長膘,就拿你試問。”

“好!”

看著陳思樺一匙一匙的將湯送到嘴里,劉源心里有了一絲的欣慰。

“劉源,你的衣服被刺破了,我想吃完飯就到商場去替你買一套衣服,出院時好穿回去。”喝著湯的陳思樺突然停下手中的湯匙說。

“那謝謝你了,思樺!”

“你以后能不能不說謝謝兩字啊,聽著怪難受的。”陳思樺笑著說。

“是嗎?那好吧,以后不說了。”劉源明白了,他的“謝謝”會喚起她的負疚感。

“你穿多大碼的衣服啊?”

“加大。”

“加大,好的,我記住了。”

吃了飯,收拾了餐具,陳思樺便要到商場去了。

看著就要走出房門的陳思樺,劉源喊了一句:“思樺!”

陳思樺轉回身來:“還需要買什么嗎?”

“哦,不,不需要買什么了,只是……只是你別去太久。”雖然那個流氓團伙已經被公安部門一網打盡了,但是,劉源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街上走。

“好!”陳思樺笑答。

望著陳思樺帶上門的身影,劉源想,這是一個多么善良、多么細心、多么可愛的女孩啊!那個被她深深愛著的男人真有福氣。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他有著什么樣的魅力,竟讓一個被他的家庭拒絕的女孩,死心踏地的為他守節而放棄自己一生的幸福。一定要找個機會見一見這個不能成為她生命中的那一半,卻又能讓她為他燃燒生命的男人。只有見他知他,才有方略、有信心去戰勝他。

一個多小時后,不見陳思樺回來,劉源的心好不安,正準備下地到門口去張望,這時外面敲門了。

“請進!”

范幗英一行在院長的陪同下,進到病房中來了。

噓寒問暖過后,范幗英問:“咦,思樺呢,她上哪去了?”

“哦,她替我買衣服去了。”

“去多久了。”

“有好一陣了。”

范幗英指著她身旁的林白樺說:“劉源,介紹一下,這位是云南項目小組的林白樺同志。”

林白樺伸出手去與劉源握手:“你好!”

“你好!”劉源回應。

“你的事跡很感人。大家都為我們這支隊伍里有你這樣的同志感到驕傲和自豪。”林白樺稱贊地說。

“是啊!我們都為有你這樣的同志感到驕傲和自豪。”其余的人都一一上前去和劉源握手問候,并自我介紹。

問候過后,大家坐下來聊話。

陳思樺回來了。正要推門進去時,聽到了房里有許多人說話的聲音,于是就從門上的玻璃窺窗中往里張望,這一望,讓她看到了范幗英身旁的一個熟悉的面孔,不禁大驚:“白樺?他怎么會來!難道他是視察組的嗎?天啊,怎么辦啊!”

陳思樺想立馬逃離,可是她的腿卻邁不動,眼睛也移不開,因為她的心已經被他吸去了。她是多么地想見他啊!而現在他就在她眼前,她不能就這樣離開,她要好好地、仔細地看看他。喔,他瘦了,黑了,眉宇間多了兩道愁紋,老成了許多,天啊,一定是那場撕心裂肺的情感刼難把他摧殘成這個樣子的。啊,白樺,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的無奈、原諒我的殘忍、原諒我對承諾的背棄……濃濃的悲情從陳思樺的心中升起,自責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了下來。

看到里面的人和劉源握手告別,陳思樺迅速地跑進了隔壁尚無病人的搶救室里。聽著從門前經過的腳步聲,她的心好緊張。

劉源與范幗英對話的聲音從走廊傳進了搶救室、傳進了陳思樺的耳朵里:

“教授,我想明天出院和您一起回去。”

“不行,你還沒完全康復,得繼續治療。”

“那就讓思樺回去,這些日子來,她照顧我好辛苦,人都瘦了。”

“她必須留下來繼續照顧你,就再辛苦幾天吧。幾天后,我會派人來接你們的。”

“那好吧。”劉源說:“車上裝有儲備的食物,您視力不好,不方便開車,請一位會開車的同志把車開回去吧。”

林白樺聽后說:“教授,我來開吧。”

“我也會開車,讓我開吧。”另一位男士也主動請求。

“路很遠,你們兩個就輪著開吧!”

最后一番辭別后,腳步聲遠去了,劉源也進房里了。于是陳思樺從搶救室里跑了出來,她沿著墻角悄悄地、遠距離地跟在這群人的后面,追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直到他走進醫院門口的停車場里把那輛車開走。

那輛車尾隨縣政府接待辦的中巴車,在她淚眼模糊的視線中漸漸地逝去。

目送了林白樺,陳思樺的心好亂。她邁著沉沉的步子向劉源的病房走去。推開門就聽到劉源說:“思樺,你怎么去那么久啊!”

“久嗎?不覺得啊!”

“真得很久啊,剛才教授帶著視察組的同志來了,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你回來。”

“哦,是嗎?”陳思樺不在意地應道。

劉源覺得她應該高興才對,怎么無精打采的呢?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于是緊張地問:“思樺,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沒有啊!”

“那你為什么哭呢?”

“我哪有哭啊!”

“眼睛都哭紅了,還不承認。”

“沒有啦,那是風吹沙子進去,揉紅的。”

“真得?”

“嗯。”

陳思樺沒想到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劉源,于是,就假做愉快起來:“哎,劉源,視察組有多少人來呀?”

“云南、四川、XZ各有一人,還有一個項目官員,包括范教授,共是五個人。”

“他們肯定夸你了,是嗎?”

“是的。云南那個姓白的說,為隊伍里有我這樣的同志而感到驕傲和自豪……嘿嘿,你讓我成了英雄,真不好意思。”劉源想活躍一下氣氛,就幽默地說。可是他突然覺得這個地名和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或見過似的,就說“咦,我怎么覺得這地名、這人名有點耳熟啊!”

陳思樺心里說,你當然耳熟啦,因為你看過了我哥的那封信啊!

劉源重復地念著、回憶著:“云南……白……云南……白……啊!白樺!原來是他!”終于想起來了,原來他就是那封信里提到的那個人,就是她為他守節的那個人,就是他想見他并要戰勝他的那個人。憑直覺,這是一個直得信賴的人。因為在這短短的接觸中,他給了他干練、穩重、大度的印象。哦,明白了,她的眼睛并不是進沙子,而是她看到他了,淚是因他而流的。

“思樺,你看到他了,對吧?”

“是的。”

“那你打算怎么面對他呢?”

“我正為這事發愁呢,心好亂喔!”陳思樺請求地說:“劉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

“什么忙?說吧,我會幫助你的。”

“我要你幫我隱滿身份,可以嗎?”

“行,沒問題!”劉源懷疑地說:“可是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雖然劉源嘴里答應了陳思樺,可實際上他的心卻很茅盾、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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