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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相來臨前的平靜

“小姐,還是我們來吧,小姐。”廚娘們有些看不下去了,紛紛上來幫忙。

可偏偏曦月十分倔強,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好,“不,誰都不準動!”曦月擦了擦汗,可一抬手卻弄得自己一臉面粉,“我就不信我連個面粉都搞不定!”

廚娘看著一臉面粉的曦月,“小、小姐,其實揉面團要加水。”

“啊?”曦月一愣,尷尬地笑了笑,“你怎么不早說。”說完舀了一大勺水全部倒了進去。

廚娘們一臉驚愕,“小姐,水放多了。”

“我說怎么這么稠呢,呵呵,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再加些面粉就好了,只是別……”

還未等廚娘說完,曦月已經(jīng)放了一大把面粉進去,只能硬著頭皮,把“放太多”幾個字咽回肚子里。

終于一碟碟餃子終于上座,夜弦、賀勛兩人面面相覷,直到最后一個丫鬟上完最后一碟餃子,賀勛終于忍不住問道,“今天是忘記買菜了?還是廚房偷懶?怎么都是餃子?其他菜呢?”

“奴婢不知,是小姐吩咐的。”

“小姐呢?”

“來了,最后一道桂花圓子。”曦月急匆匆的走來,趕緊放下盤子,吹著自己被燙紅的手指。

“小瑾?”

“曦月?”

兩人愣愣的看著從頭到腳都是面粉的曦月。

“小瑾,這些都是你做的?”

曦月得意的點著頭,“我可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談的了生意也做的了水餃。”

賀勛驚訝中帶著一絲恐懼,難道她忘記之前下廚弄得全家上吐下瀉的事情了?

“既然是曦月親自下廚,那我一定好好品嘗了。”夜弦一臉曦月,完全沒在意賀勛的表情。

“那快嘗嘗看味道如何?”曦月十分期待她第一次下廚的成果。

“高公子……”賀勛本想提醒他,可還是晚了一步。

剛?cè)肟冢瓜揖屯V沽司捉赖膭幼鳎@才注意到賀勛的表情,可也不能駁了曦月的面子,只能強忍著咽下去。

“怎么樣好吃嗎?”

看著曦月期待的眼神,夜弦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好吃。”

曦月一臉喜悅,“真的啊?那我也要嘗嘗。”

“等等!”

“等一下!”

曦月看著異口同聲的兩人,“怎么了?”

夜弦一愣,只能硬著頭皮說:“額,這實在是太好吃了,我要多吃點。”

“真的啊?那你多吃點。”

“小瑾,不知怎么的,我也覺得好餓,我也要多吃點。”

曦月拼命點著頭,第一次下廚居然這么成功,我真是做飯?zhí)觳牛?

兩人再次面面相覷,下定決心,狼吞虎咽的吃著餃子,沒過多久桌上餃子就被一掃而空了。

曦月疑惑的看著兩人,“有這么好吃嗎?”說完拿起眼前的桂花圓子。

“住手!”

“放下!”

曦月一驚,“你們這是怎么了?再好吃也不用吃這么多吧?難道連廚娘特地給我做的桂花圓子都不放過?平常也沒見你們胃口這么大啊。”

兩人松了口氣,“廚娘的就好。”

“什么叫廚娘做的就好?”曦月疑惑著,突然發(fā)現(xiàn)兩人臉色不對,“你們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沒事,我們只是吃多了,有點撐,休息會就好了。”賀勛站了起來,“丁伯,扶我回房。”

“曦月你慢吃,清風,扶我回房。”夜弦咬緊牙關(guān),裝作沒事一樣。

只留曦月一人在桌前,“他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

“清風,事情如何了?”

“回主子,薛神醫(yī)外出尋藥去了,無人知曉他的行蹤。”

夜弦猛地將茶杯捏碎,無人知曉他的行蹤?曦月的病可等不了這么久。

“主子。”清風頓了頓,硬著頭皮說:“閣主希望您盡快回去接管聽雨閣。”

夜弦目光冷峻,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清風立即消失在這房間。

一陣敲門聲傳來,“夜弦,你在嗎?”

是曦月?冷峻的眼神瞬間消失,打開門,“曦月,快進來吧。”

曦月像是獻寶一樣把手中的拿了出來,“猜猜是什么?”

夜弦笑了笑,“藕粉糕。”

“你怎么知道?你有透視眼嗎?”

“雖說用絲巾遮蓋,可我還是聞到了藕粉的香味。”

“就知道瞞不過你。”曦月放下糕點,卻看到帶著血絲的茶杯碎片。

曦月拉起他的手,卻無意間觸碰到了傷口,“對不起。”曦月趕緊道歉,“不過,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把手都劃破了。”

夜弦沒有回答,原來被關(guān)心的感覺這么好,心中暖暖的。

曦月一臉著急,看著一臉微笑的夜弦真是又急又氣,“你這人怎么這樣?問你話都不回答,還笑?不疼嗎?我去幫你拿藥。”

夜弦趕緊叫住準備離去的曦月,“柜子里有。”

曦月拿著藥拉著夜弦坐下,輕輕地吹著傷口,仔細的涂著藥,“你忍著點哦,流了這么多血一定很疼。”

夜弦臉頰微紅,“不疼。”

曦月白了一眼他,傷口這么深怎么可能不疼?還這么死要面子。拿起一旁的絲巾,小心翼翼的包扎著,“好了,雖然我給你包扎了下,不過還是得去看大夫。”

夜弦木木的點了點頭,“恩。”

曦月拿起一塊糕點遞到他手里,“我今天去找過哥哥了,隨便向他打聽了孫心萍的事情。”

“你打聽到什么了?”

“哥哥只知道她出生紅塵。不過我想不通的是入府后她對誰都冷冷的,好奇怪。”

“的確,她是你爹的妾,一般都會討好著希望有朝一日扶正,她這么做的確很是令人費解。”

“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從花樓查起。”

“好,明日我們就去。”

————

兩人瀟灑的走在路上,路人都指指點點的看著他們。

“夜弦,是不是我太帥了?怎么都在看我們?”曦月小聲說道。

夜弦拿起扇子輕輕地敲了下他的額頭,“你現(xiàn)在穿的可是生意火爆的玲瓏坊里最貴的衣服,這么招搖當然會如此了。”

“對哦,我只顧著好看,完全沒想到呢。”

“怕是沒過多久,全城的大家閨秀都會請媒婆來敲破賀府大門。”

“就算敲破大門找的也是哥哥,我怕什么?”曦月一臉賊笑的看著夜弦,“還是說你覺得魅力不如我,眼紅了?”

“我的魅力只要迷得住一人就好了。”說完,一臉深情的看著曦月,他的眸子讓她深深的陷了下去。

等曦月反應過來,夜弦已經(jīng)走得老遠了,“天哪,太恐怖太恐怖了!完全把人的魂都勾走了,太恐怖了。”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進花樓,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圍了過來。

“好俊的公子啊。”

“公子,你的衣服好好看。”

“公子,我們?nèi)ツ沁吅染瓢伞!?

“喝什么酒,公子,我彈琴給你聽。”

“不,公子,還是我跳舞你看吧。”

兩人呆若木雞。

“都吵什么吵?”不遠處走來一個中年婦女,看打扮應該是老板,“像什么樣子,都把兩位公子嚇到了。”

“你是老板?”曦月問道。

老板一看便知來人非富即貴,“是的,兩位公子面生,可是第一次來?要不我去叫花魁出來給兩位跳個舞?”

“不用了,今天來是有事請教老板。”

老板一聽,臉就拉了下來,正當要逐客時,夜弦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老板一看銀子,立馬笑著說,“你們都退下吧,兩位公子里面請。”

“說吧,兩位公子想問什么?”

夜弦拿出一袋銀子冷冷的說。“一個答案,一錠銀子。”

老板立即樂開了花,這銀子這么好賺就算他們問一百個問題,她也樂意啊。

“那我就直說了,孫心萍可認識?”

“認識!認識!”

夜弦放下兩錠銀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老板收下銀子,“這丫頭十五歲就被賣到我們樓里,我看她條件不錯就給她取名叫牡丹,想著好好栽培她。剛開始她是千百個不愿意,怎么打罵她都沒用,正當我發(fā)愁的時候,她突然主動來找我,說是想成為花魁。我以為她想通了,以她的條件,成為花魁是早晚的事情。一年后她果然沒讓我失望,成為了這江都第一花魁。不過后來被賀家老爺看上,贖了身,享清福去了。”

“就這樣?你再想想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曦月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老板仔細的回想著,“沒有啊,對了,那個時候有個窮小子一直來找她,我都趕他走好幾次了,但是他還是一直來找牡丹。”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嗎?”

老板搖著頭,“這個倒不知道,不過我看他們好像早就認識,只怕是青梅竹馬。”

“那她出嫁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

“說來也奇怪,說她是被迫的我卻看她很開心,說她是自愿的我又好幾次看見她落淚。”

既開心?又傷心?曦月疑惑著,“那可知她娘家哪里?”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賣她的人說她好像是隨母親姓的。”

“隨母姓?”

“公子,我可把知道的都說了,你看這?”

曦月知道她的心思,拿出一張銀票,“希望今天之事你能保密。”

老板直勾勾的看著她手里的銀票,拼命點著頭,“好好好,我知道,你們從來沒來過這,我也沒見過你們。”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滿腦子想著孫心萍為什么這么恨賀家。

不遠處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提著一大堆東西,走走停停。

兩人趕緊走過去幫忙,走近一看,“丁伯,你怎么在這里?還拿了這么多東西。”

丁伯看了看她,又疑惑著看了看一旁的夜弦,恍然大悟,“真是老了,差點連小姐都沒認出來。”

“丁伯,這些交給下面人做就好了,看你累的一頭汗。”

丁伯搖著頭,一臉笑容,“這是私事,今天兒子要回來了。”

“他外出了嗎?”

丁伯嘆著氣,“家里條件不是很好,他常常幫人家出去送貨,很少回家。”

子女不在膝下,做父母一定很思念,“丁伯,你來我們家多久了啊?”

“三十年了,那時候老爺都還沒成親呢。”

曦月淡淡的說,“是該再找個人了頂替你了。”

丁伯一聽,以為曦月覺得自己年紀大,要辭退自己,趕緊跪下,“小姐,雖說我年紀大了,但是身體很好,求小姐不要辭退我。”

曦月趕緊扶起他,“丁伯,你想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讓你兒子來賀家,你好好帶帶他,到時候你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丁伯一聽,感激的說著,“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丁伯,不用謝我,要是他做不好,我可真的要辭退他呢。”

丁伯笑著說,“他要是做不好,不等小姐說,我一定把他帶回去。”

“丁伯,最近生意越來越忙了,是該再找些人手了,有合適的你可以幫我留意留意。”

“好。不過我真是佩服小姐,現(xiàn)在的生意都比老爺在世時都好了。”

曦月笑著,知道丁伯是在哄她,“丁伯你別哄我了,今日的玲瓏坊都是爹的成果,也不知道爹是用的什么辦法居然能把生意做得這么好。”

“賀家興起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在這之前賀家織坊只是一家名不轉(zhuǎn)經(jīng)傳的小店。也是時運好,一夜間賀家獨大,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玲瓏坊。”

“一夜間?”夜弦和曦月面面相覷。

“賀瑾!”

曦月、夜弦兩人剛踏進賀府大門,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叫喚聲。

看著眼前那一座山,“楚悅菲?你怎么來了?”

“你都去哪里了?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找我有事?”

“我是來遵守承諾的,我把我們楚家后山的宅子改成了慈善堂。”楚悅菲頓了頓,“以你的名義。”

“以我的名義?”曦月笑了笑,“我可什么都沒做,這個名還是還給你吧。”

“不。”楚悅菲堅決的說著,“我想過了,你說的對,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可不想再受被人要挾的罪了。而且,我有愧于你,這個名你還是收下吧,也好時刻提醒我不在犯。”

曦月很慶幸當初的選擇,曦月倒了杯茶,“好,我于曦月,也就是賀瑾,一杯茶一個朋友。”

“好。”楚悅菲一飲而盡。

夜弦終于明白曦月的用心,救一個人往往要比殺一個人更加偉大,難得她這么小就有這么大的胸襟。

“不過,賀瑾,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不過要是再讓我見到我一定認得出來。”

曦月眼神黯淡,“恩,我相信你。”

“別不開心了,我給你帶了點吃的,雖然并不貴重,但是都是我覺得好吃的。”

看著一臉認真的楚悅菲,曦月噗嗤一笑,“那你算是送對人了,送這些可比送金銀的人用心多了。”

“真的啊?看來我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恩。”曦月點了點頭,看著楚悅菲,“既然是朋友,我就直說了哦,這些你得少吃點,不是我嫌你胖,而是你這樣對身體不好。”

楚悅菲一臉無奈,“我也不想啊,給我接生的穩(wěn)婆說我是她見過最大的孩子。再加上我又比較能吃,一不小心就吃成這樣了。”

曦月愣愣的看著她,一不小心就能吃成座山?“要不這樣,看在我們一見如故,我?guī)湍銣p減肥?”

楚悅菲一臉喜悅,“真的嗎?我還可以瘦下來嗎?”

“只要你聽我的,我可以保證你絕對會比現(xiàn)在瘦。”

“我一定聽,一定聽,只要是能瘦下來,就算把韻佳坊給你都可以。”

曦月一臉驚愕,“這報酬可真大啊。”

楚悅菲嘆著氣,“你是不知道我的苦衷,每次做衣服都要比人家多用一般的布,我不是心疼布,我是希望也能美美的穿上像你設(shè)計的那種衣服。而且今年我都二十八了,還沒嫁出去,不是我不想嫁,只是每次給我做媒的媒婆一說我的身材,那些公子哥全被嚇跑了。”她一本正經(jīng)的說:“你一定要幫我,不然你給了我希望再讓我失望,我真的會去投井的。”

曦月笑了笑,這是用生命危險自己嗎?“投井?不要卡在中間上不來上不去才是問題。”

“你!”楚悅菲忍著怒氣,“那我,那我一定會上吊!”

“那你也得找棵枝干粗些的樹。”

楚悅菲紅著臉一時間竟氣的接不上話。

“好了,不逗你了。這樣,我給你寫下來,回去后你務必按照我說的去做。”

“好啊,我一定按你說的做。”

曦月點著頭,可剛拿起筆就后悔了,自己的字鬼畫符一般,這不是要丟人了。

夜弦徑直走來,拿過筆,“你說,我來寫。”

曦月感激的點點頭,其實夜弦是純正的高富帥,又會武功對自己又好,有他在身邊十分安心。有個這樣的男朋友是不是前世修來的服氣?等等,我在想什么?曦月?lián)u了搖頭,我要回去,我們終究是要分別的。

“曦月,怎么又在發(fā)呆?”

曦月這才回過神,“啊?沒有啊,楚悅菲呢?”

夜弦輕輕地敲了下她額頭,“還說沒有,她都走了一會了。”

“啊?”曦月尷尬的撓了撓頭,“夜弦,我想學寫字。”

“好,我教你。”

夜弦握住曦月拿著筆的手,在紙上緩緩地寫著。

此時曦月臉色緋紅,他的手是這么的溫暖,不緊不松的握住自己,心跳聲占領(lǐng)著她整個腦海。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曦月念完臉色更紅了,他這是在表白?我該怎么回答呢,“阿嚏。”正當發(fā)愁時,曦月的一個噴嚏打破了此時激動地心情。

夜弦解下袍子,披在她身上,滿是關(guān)切的說道,“身體本來就不好,天氣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點。”

“夜弦,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我……”

“你不必急著回答我,我可以等。”

“夜弦,等這一切結(jié)束了,我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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