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很像那個牧小果哎。”

“就是她吧，和照片一樣矮。”

這一天，體操訓練的間隙，一群女生坐在樹下，又開始嘰嘰喳喳。

“你們好，我就是牧小果。”小果走上前去，微笑道，“希望可以投我一票。”

“哦，好。”幾個議論的女生支吾著說道。

旁邊的珊給了一個贊許的眼神。

“想不到，你還真的敢參加校花評選阿。”是田萱，她坐在樹蔭下的石凳上，和她的朋友一起。

“嗯。”牧小果說到底還是有點心虛，“既然參加了就認真對待！”

“不愧是我認識的牧小果。”田萱站了起來走近牧小果，“你是為了梓宇才參加這個無聊的評比的嗎？”

“？關小宇什么事情？”牧小果問，珊也表示不清楚為什么。

“我都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會讓你去參加這種比賽，想來想去，也只有梓宇了！”田萱緩緩道。

“為什么？”牧小果問。

“看來你票數多是應該的，在我面前還這么裝。”田萱冷冷道。

“你們一個個真的莫名其妙。”牧小果的語氣也不像之前友善。

田萱氣得說不出話來，在她看來，長相平凡的牧小果就不應該出現在那個榜單里，更不應該獲得那么多票。

幸好班上召集大家集合，才避免了一場烈火烹油。

這段時間，牧小果已經遇到太多的不友好，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并不像以往那樣鎮定與平和，她開始感受生活的惡意，而不是一味地沉浸在美好與溫和中，她懷疑過，她樂觀過，她否定過，她正在矛盾中。

“為了小宇？我做什么事難道都是為了小宇？”牧小果不得其解，可是，她也感到好奇，這件事和小宇有什么關系。

喜歡一個人，就會努力地變得更好，希望對方在茫茫人海中看到自己。校草不就是和校花是一對嗎？不是只有校花才配得上校草嗎？年少的人們，想的都是理所當然，簡單直接。

因為小宇的票數領先，田萱自然以為牧小果是為了小宇才去爭那個排名的。

牧小果也稀里糊涂地被趕上了這場活動的架子。

周五回家的路上，依舊是熟悉的小三輪。

“小果，早知道有你在，我就投你了。”靖飛可是很支持牧小果的，有時候會達到“對人不對事”的那種盲目的境界。

“你換個號投吧。”牧小果說。

“不會吧，你認真了？”靖飛道。

“我哪次不認真？參與了就得盡力阿。”牧小果說。

“小果，放心，我已經和班上大部分同學約好，讓大家周末給你投票。”寧寧說道。

“多謝寧寧。”

“不謝不謝。”

“看，這就是真金火煉般的友誼。”牧小果和寧寧互相擊掌。

“你呢？不行動起來？”寧寧問道。

“他們肯定投給安知音阿。”靖飛道。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寧寧瞥了一眼，“小果，現在知道誰是真朋友了吧。”

“我早就看透了！”牧小果“痛心疾首”。

“哎，他們天天在宿舍討論安知音，怎么會投票給小果嗎？”靖飛急忙道。

“那為什么女生就愿意投給小果呢？”寧寧反問道。

“這，那還不是因為嫉妒安知音才…。”靖飛還沒說完，就遭受到了重拳出擊！

“哎呦，小果也是很漂亮的嗎。天下第一美，村里一枝花。可是，咱們不用在乎這些虛無的東西。”靖飛看著牧小果幽怨的眼神，瞬間解釋道。

對阿，女孩子對很美的會有敵意，但稍稍美反而就是朋友阿。牧小果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倒不是真的想要去拿那個什么第一，只是大家不是鼓勵她就是貶低她，她已經左右為難，騎虎難下了。要是對外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別人就會越說她做作，畢竟她也解釋不通為什么票數那么高，甚至有時還會飄到田萱和安知音前面去。無奈之下，只好表現自己超級在意，才不顯得那么清高超凡格格不入。

下課十分，小宇從教室走出，就看到田萱站在五班的走廊上。同學們紛紛對這位女生側目驚嘆，“太漂亮了吧。”

小宇在田萱面前停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會裝作看不到我。”田萱平靜地說，同見到牧小果一樣的神情，再也沒有見到往日見到小宇欣喜的表情。

“嗯，什么事？”

滕梓宇，你真的好狠心，田萱想。

“好久不見。”田萱自從得知小宇回到錦溪鎮就一直期待再見到他，誰知，這么多天過去了，他根本沒來找過她，連在舒晨他們面前提都沒提過。

“嗯。好久不見。”小宇說。

“想不到你竟然考進了五班。”

“你也進入了M校。”

兩人的對話很客套。

“梓宇，什么時候我們變得這么疏遠了？”田萱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小宇并沒有說話，只是皺了一下眉頭。

“就算你有喜歡的人，就算你不喜歡我，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只是說著話的人變成了一向是主角的田萱。

“你是朋友，和舒晨，坤一樣的朋友。”小宇淡淡道。

“你就這么著急和我劃清界限。”田萱強顏歡笑著，“我現在可沒有喜歡你，所以你不用總是和我保持距離。我希望我們能像以前那樣。”以前，很久以前，你救我時那樣的，眼里看得到我。

“嗯。”小宇沉思了下，略帶歉意，“以前我也不怎么和女生來往。和你走得近些是因為…”因為喜歡牧小果，所以想看看她的反應，因為舒晨對你有好感，想著你跟他有更多的了解。

“不用說了，只要你認為我們是朋友就行。”田萱打斷了他的話，眼里閃爍著點點淚光。

“你怎么了？”小宇問。

“沒有。”田萱笑著搖搖頭，美人哭泣，讓人憐惜。

可小宇不為所動，這個時候不應該抱抱安慰什么的嗎。

“那我走了。”小宇道。

“？”田萱一愣，“不一起吃個飯嗎？”

“我要去打球。還有，你的朋友在那邊等你。”小宇說。

樓梯拐角，幾個女生探頭探鬧。

“哇哇哇。”小宇經過的時候，幾個女生喜不自勝。

“萱，滕梓宇跟你說什么，聊那么久？”

“我要是能單獨和他呆一會，讓我在畫室呆一個星期也行。”

“你就別想了。只有萱才能配上他。”

“滕梓宇，那個牧小果到底哪里好？”田萱看著空蕩的樓道問。

今天不是周四，可是牧小果一回到寢室就在陽臺上盯著，尋找著小宇的身影。

她想見到他。

搜尋了一圈，沒見到對方，小果只好拿出作業在陽臺上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瞄著。

“小果，飯來嘍。”是珊。小果讓她幫著帶飯。

“好。先吃飯再看帥哥唄。”珊和莎莎也端著飯盒來到了陽臺。

“哇，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不餓了。”莎莎挑眉道，“有帥哥看，誰還餓呢。”

“說得有道理。”珊附和道。

“你說打球的這些人為什么不餓。”牧小果問。

“球更帥吧，估計。”珊道。

“帥哥來了，帥哥來了。”莎莎激動道。

牧小果和珊立即退后了幾步，以免樓下打球的看到她們。莎莎的聲音太引人注目了，如百靈鳥一般，即便是籃球場上的助威聲，也掩蓋不了莎莎的聲音。

過了一會，兩人才探出頭，看到了小宇在球場上如蒞臨的王子般耀眼。

“我下去一會。”牧小果如小鳥般開心，跑到了操場的大樹下，隔著老遠，等待著小宇休息的時候去找他。

小宇真的好受歡迎。那么多男生女生都為他加油，牧小果眼前的人墻都將她擋的嚴嚴實實。

如果小宇生在古代，那豈不是得有三宮六院，佳麗三千。牧小果想著。

“今晚讓朕看看，翻誰的牌子。”腦海中小宇變為了一國之君，著一身大龍袍，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牧小果忙搖了搖頭。

“這個不錯。”小宇看著畫像，“就她了。”

“怎么回事！”龍顏大怒，瓷杯碎地，“真人怎么跟畫像差那么多，都給我拖出去斬了。”洞房花燭，眾人跪地求饒，一片哀嚎。

“哎。”小果嘆了一口氣。去競逐校花的她就是王昭君故事的倒敘版啊。

“怎么了？”一個溫柔的聲音講牧小果拉回現實。

“阿，小宇。”牧小果驚喜道，“你，你。”

“打完了。”小宇說道。他打球的時候聽到有人說牧小果的名字，就提前結束了今天的運動。

“哎，那邊那個是牧小果嗎？”

“不怎么好看，怎么會去參加校花評比。”

“膽子大唄。”

“想得到大家關注唄。”

…

“哦哦。”牧小果說道。

“吃飯了嗎？”小宇問。

“嗯，吃了。”牧小果乖乖撒謊道，她哪里還能吃得下飯。

她只是想見到他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