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有沒有好吃的？但總比長大后的外賣強。盛飯的大叔很粗獷，打菜的阿姨手會抖，但那時候對飯菜沒什么要求，那時候的飯菜也都是新鮮的。

“小宇，你是第一次來這里嗎？”牧小果看到了對方的好奇心。

小宇點了點頭。

“那你平時去哪里吃飯？”牧小果覺得不可思議，小宇是不用吃飯的，還是天天去外面吃？

“外面有蠻多餐館。”小宇說道。

“你怎么出得去？”學校都禁止大家外出的，除了家住附近的同學。

“我有外出的卡。”小宇說。他拿出一張允許出入的卡片。

“你不是住學校嗎？”很多同學想辦這個卡都被無情地拒絕了呢。

“房東可以幫我們辦這個卡，我們那每個人都有。”

“哇。”牧小果露出了羨慕的眼神，“那我們也可以拿著這張卡出去嗎？”牧小果仔細地看著。

“不可以。”

“哦。”

“除非？”

“除非什么？”

“我把你裝在口袋里，就帶出去了。”小宇不同往常般漠然，可愛地用指尖做著走路的姿態。

牧小果被萌到了，“好阿，下一次我出去的話就找你。”

“要不，待會就出去吧。”小宇建議道。

“作業做完了嗎？”牧小果問。

小宇“狡猾”地將眼神移到別處。

“那，做完練習就出去？”小宇問道。

“OK。”牧小果比了一個手勢，少年的心里瞬間撒上了糖花。

“小宇，阿姨怎么給你打這么多。”牧小果悄悄回頭對小宇說。

“男孩子得多吃點嘛。”阿姨開心道，“這個小孩長得乖。”沒想到，阿姨還聽到了。

小宇的嘴角微微上揚。

“長得帥真的了不起。”牧小果嘀咕道。“有小姑娘喜歡，還有陌生阿姨照顧。”牧小果想，小姑娘，大美女，一想到這茬，牧小果就忍不住狠狠瞪了小宇幾眼。

“干嘛？”小宇突然捉住牧小果不善的眼神。

牧小果沒有說話，只是用面部表情表示了下自己的心里話。

“想不到這里還挺好吃的，菜式也蠻多的。”沉默了兩分鐘，小宇只好嘗試打破沉默。

“還好。”牧小果說。

小宇就在對面，要不要問他那個女生的事情呢？萬一真的是女朋友，那怎么辦？還是等他自己宣布這個大喜事吧！

這兩分鐘里，牧小果一直在想著這件事。一邊想一邊用嚴肅的眼神瞄了小宇幾眼，這讓小宇心里一陣陣發毛。

“坐這。”一個男生和女生坐在了他們旁邊的一桌。

“這個給你。”旁邊一桌的男生將碗里的雞腿夾到了女生碗里。

女生莞爾一笑，又將另一只雞腿夾給了男生。

“這個是不是會更好吃。”男女生互相看著對方。

“你怎么不吃飯？”女生嬌羞地問道。

“吃飯哪有看你重要。”男生小聲地說。

兩個人的笑眼次啦著小火花，完全忘了吃飯。

目睹了這一切的牧小果和小宇內心已經錯愕不已，但表面還是強裝著鎮定。

原來喜歡就是不用吃飯？牧小果看了一眼自己和小宇，都吃得差不多了。

牧小果，你在期待什么！！！

“吃完了嗎？”小宇笑著問。牧小果不跟他說話，旁邊的情形又讓人蠻不好意思的，小宇只有埋頭吃飯了。

“你不是說很好吃，怎么還剩那么多？”牧小果故意說道。

“是嗎。”小宇又將碗里僅剩的幾勺米飯吃光了，他不清楚為什么牧小果突然抓住這些東西不放，但是他很愿意去做，他的心里已經開心得不行。

“小果，去哪里做作業阿。”小宇問。

“作業又不一樣，還是回去宿舍做吧。”牧小果說。

“去女生宿舍不好吧。”小宇故意說道。

“我的意思是…”

“牧小果，我們一個月才見幾次。以前每天都能見到你呢。”沒等牧小果說完，小宇便急忙說道。

小宇怎么突然像一個找不到家的貓咪一樣呢，清澈的眼睛有一灣淺淺的溪水。牧小果微微仰視著這個男生，她也覺得很難過，是呀，以前大家幾乎天天在一起呢。不用等待，就知道那個人回來。

“可是教室都關門了。”牧小果躲開那個讓自己愧疚的眼神。

“可以去我住的地方，或者球場…”

“去球場吧。”牧小果搶答道，去小宇的宿舍，被別人看到怎么辦。

“好。”少年笑道。

“可是會不會很吵？”

“我們去看看吧。”

“嗯。”

此刻的球場較剛放學已經冷清了好多，好些同學已經回家，高二高三的同學還得上晚自習，距離上課只有一個鐘了。

溫度高的日子，夜晚會姍姍來遲。穿過籃球場，走在足球場觀眾席的臺階，尋找一處可以寫作業的地方。操場也有好些人在跑步，熱身什么的。球場并不是誰的專屬，四處散落著同學們。牧小果和小宇最終找了一處，坐了下來。

“小宇，你作業怎么這么少？”

“小果，你的作業怎么這么多？”

兩個人將書本擺在一側。小宇就帶了一本數學，牧小果數理化都帶了過來，她的確是來認真做作業的。

“我看看你的作業是什么？”牧小果看了看小宇謄寫的題目，“好巧，我們老師也布置了。”

“我一眼就能看出答案。”小宇正經道。

“厲害哦，你把過程寫出來吧，我們待會對一下。”牧小果挪開了一段距離，課本后面都有答案，但解題過程為“略”。

綠茵場，蔚藍天，橘色的太陽依依不舍跟大家說著再見。

“終于做完了。”牧小果將一堆作業塞進了書包。

“眼睛不會痛嗎？”小宇問道，球場的燈光并不怎么亮，但還是不忍打擾她。

“還看得見，我感覺我很快就會擁有一副眼鏡了。”牧小果開心道。長大后工作后真的很不理解讀書時為什么那么羨慕戴眼鏡的人。

“這么開心？”小宇也跟著嘴角上揚。

“嗯。”牧小果點頭道，“小宇，我們走吧。”

“坐一會吧。”小宇道。

“小宇，你真的好喜歡安靜地坐在一個地方。”

“是嗎？”

“對呀。”

夜幕拉了下來，不遠處宿舍都開始陸續點亮起來。

“那是我住的宿舍。”牧小果指著一個地方說。

“嗯。你說這些燈像什么？”

“螢火蟲。”

“那整個像什么？”小宇用雙手將樓層圈住。

“熊貓，馬，小狗。”牧小果歪著頭說，稍稍移動了一點，又會出現不同的風景。

“像小宇，小宇一樣的貓咪。”牧小果笑道。

“嗯？”

“你自己看看，像不像？”

“我覺得像牧小果。”

“哪里像了？”

“你看。”小宇用手指在燈光中畫著，“這是頭發，這是眼睛，還有個鼻子。”

“那你看。這是你的頭發，你的臉…”

“我畫的比較好看。”小宇說。

“哪有，我畫的比較好看。”牧小果說道。

“女孩子才是漂亮。”小宇道。

“你比女孩還要漂亮阿。”牧小果認真地說。

“牧小果更漂亮。”小宇笑著看著那努力發著光的地方。

“我們怎么都不謙虛一點。”牧小果也看著前方。

“小果。”

“嗯。”

“以后每周至少見一次吧。”

“嗯，好。”牧小果說，“就這里吧，這里看書做作業最好了。”

“那什么時候呢？”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星期四。”兩人說完，忍不住笑了。

今天是周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