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而言，高一的日子是豐富多彩有滋有味的。迎新晚會剛結束不久，高一各個班級又在組織體操比賽了。

“陳老師，上課了哦。”體育老師老徐是個畢業三四年的小年輕，因為是老師的關系，大家就稱他為“老徐”。只見他探探頭，跟還在上課的班主任兼化學老師提示了下，體育課到了。

老陳扶了扶眼鏡，瞄了一眼下面認真做題的學生們，以往，這節課肯定會改為化學課，今天，老陳很自覺地收起書本，帶上他的實驗器材走出了教室。

“耶。”教室里頓時喜悅無限。

“嗯！”老陳又退回幾步，回頭看了看。

大家瞬間像注射了鎮定劑一般，鴉雀無聲。

“同學們，操場上集合。”老徐一聲令下，教室前后門瞬間如開閘一般。

“大家按以往的順序排好。”老徐召喚著大家，有幾個男生已經抱著籃球打了起來。

“你們這么喜歡籃球，過段日子可得在校籃球比賽中好好表現。”老徐說。

接著老徐將個別的位置調了調。

“體育委員出列。”老徐說。

長得最高最壯的體育委員走了出來。

“班長是誰？”老師問道。

站在后排的岳澤舉起了手。

“好。”老師招了招手，示意岳澤走上前去。

“你們兩個在前面帶著大家。”

高中的課間操和初中的無異，大家稍稍回憶了下，就做得順暢起來。

“有氣無力的阿，這上場比賽可是會丟人的。要不先跑跑。”老徐臉上一抹狡詐的微笑。

“不要阿。”大家懇求道。

“跑吧跑吧。”老徐并沒有管大家，“就五圈，班長和體育委員帶著大家。”

大家也只好跑了起來。

操場上還有其他幾個班在訓練著，大家在廣播體操的節奏中面無表情地擺動著。

“看來你們也得去跑幾圈。”另一個班的老師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家又提起了幾份精神。

離比賽還有一個月呢？大家不是很急。

“岳澤哎。”女生們竊竊私語，眼睛都跟著岳澤轉了半圈。

“跑步也那么好看，世界上怎么有這樣的完美的人。”

“媽也，不要這么夸張吧。”

“夸張，你別總是看著他呀。”

女生們一邊做操一邊說著笑。

“聽說五班有個更帥哎。”一女生說道。

“啊啊啊啊，不要說，我都看到他了。”

“在哪阿？”

“那邊阿。”

“啊啊啊啊啊啊。”一陣抑制的小轟動，所幸錄音機的聲音比較大。

“岳澤，岳澤，向東，你們能不能跑慢點。”前面一個女生說。

“對啊，我們都跟不上了。”

“一看就是平時不鍛煉的。”體育委員向東說。

“對呀，我們平時就宿舍班上兩頭跑，能鍛煉到哪去，你們那么高，大長腿啊。”

“我們慢點吧。”岳澤拍了拍向東的肩膀，放緩了速度。

“珊，我是不是？”牧小果邊跑邊湊近珊的耳邊問了句，她的肚子從上節課就有點不舒服，本以為是過一會兒就會好，沒想到，這會兒更痛了。

珊領會后跟在牧小果后面看了看，然后眨著眼睛點了點頭。

“蛤，那怎么辦？”牧小果欲哭無淚。

老師是男生，不好意思跟他說阿，他還看起來和大家一個樣呢，混在人群里，都分不清他是老師還是學生。

“要不，我跟老師說。”珊說。

“好，就說我不舒服，請一會假。”

“好。”珊答道。

等跑到操場的圍墻邊，牧小果從跑步的人群中退了出來。

“不跑了？”幾個男生邊跑邊問。

牧小果搖搖頭，準備離開，沒想到岳澤卻跑了過來。

“怎么了？”岳澤問道。

“沒事。”牧小果慌張地背對著墻，“我叫珊幫我請一下假。”

“生病了？”

“嗯，有點。”

“那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牧小果忙擺手道。

“小果。”一個熟悉且淡漠的聲音響起。

是小宇。

“嗨，小宇。”牧小果這下更不知如何是好，額頭原有的汗變得更為炙熱起來。

“你們在這干什么？”像隨口一問，他看到牧小果和這個男生在一起，他的情緒就會變得緊張而銳利。

“牧小果有點不舒服，得去趟醫務室。”岳澤道，他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看得出他跟牧小果很熟。

“怎么了。”小宇走近了些。

“就是，有點中暑。”牧小果說。現在天氣已經轉涼了喂。

小宇雖然不相信，但還是說：“那去醫務室吧。”

“在這休息下就好了。”牧小果臉上堆著尷尬的微笑。

“那去樹蔭下坐著吧。”岳澤說。

“好，你先去跑吧。”牧小果說，他很擔心老師會走過來阿。

“嗯。”岳澤看了看，跑開了。

“真的不用去嗎？”小宇皺起了眉頭，牧小果的臉色紅撲撲的，發絲都被汗水所打濕。

“不用。”牧小果擺手道。

“那去那邊坐一會吧。”小宇說道。

“阿。”牧小果腦袋飛速運轉著，怎么才能避開這種尷尬。

“小宇，你們班還在練習呢。”牧小果說。

“要那個人帶你去你才肯去？”小宇有點生氣。

“？”牧小果一臉問號，“我自己可以去的。小宇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牧小果看不清他的表情。

現在的牧小果多希望小宇一直這樣地背對她，她就可以悄悄溜走了。

“小宇，你怎么還不回去？”牧小果嘟囔道。

“好吧。”小宇轉過身，用衣袖給對方擦著汗。

痛苦且幸福，牧小果真的是要飛起來了。

“小宇，你回去吧。”

“臉怎么這么燙。還是得去醫務室。”小宇嚴肅道。

燙是因為害羞了而已！

“不用不用。”牧小果掙扎道。

“小宇，我只是肚子痛。”牧小果用表情訴說著不可言喻。

“吃壞了肚子？”小宇愣愣的，他猜到了幾種可能性，臉上也飛上了緋紅。

“就是那個。”牧小果低頭道，手指不自覺地扭搓著。

“哦。”小宇道，“那，現在，去哪？”

“我去宿舍。”

“那我送你去。”

“不用，我先去拿鑰匙。”

“鑰匙在哪？”

“教室課桌里。”

“那你去宿舍門口等我，我去拿。”小宇說完，便跑了出去，幾秒后又折返回來。

少年將外套脫了下來，輕輕搭在牧小果身上，才跑開了。微涼的秋風里，長長的外套蓋住了牧小果的窘迫，四周有溫柔的花香，和獨特的清香，少年穿著潔白的襯衫，在目光中如初見般不可思議。

“小宇，那你先回吧，待會要集合了。”宿舍門口，牧小果說，她還是不敢正視對方。

“嗯。”少年的臉也紅了一片。

“衣服。”

“你穿上去。”

“會冷的。”

“我去宿舍拿一件就好。”小宇說，“快點上去吧，好好休息下。”

“好。”

體育課后就放學了。一覺醒來，天已黑，燈光有點刺眼。

“下來吃飯了。”珊說。

“我不餓。”小果還是有點有氣無力。

“有人可是送來了熱湯哦。”珊神秘兮兮地說。

“我一進門就聞到香味了。”莎莎道。

“是誰阿？”玉兒問道，“肯定是哪個大帥哥！”

“應該是哦。”珊點點頭。

等回到操場后，小宇就找到了準備去吃飯的珊，叫她兩個小時后在女生宿舍門口等他。沒想到，小宇卻提著一個保溫盒塞給她，叫她帶給小果。

“大家一起喝吧。”牧小果感動得忘記了不適。

“不用了，我們都吃飽了。”珊說。

“那不行，好多呢。”牧小果給每人盛了一碗，“還有多，給寧寧也留些。”她想。

校外餐廳。

“同學，要吃點什么？”老板娘熱情道。

“你們這哪種湯適合女生不舒服的時候喝？”小宇問道。

“喲，給女朋友哦，這種最好了。”老板娘指著菜單道。

“好。”小宇說道，安靜地等著。

“這么有心，還長得這么好看…”老板娘忍不住夸獎道。

就這樣，小宇在餐館里等了一個多小時，還不忘囑咐老板熬湯熬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