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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流初現

江南的梅雨停歇后,渡生堂的藥香愈發清冽。邀月倚在竹椅上,聽著繁夜在藥圃里修剪曼珠沙華的聲響,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眉心的印記。自從玄冰宮一役,她與繁夜之間仿佛多了一道無形的羈絆,每當他心緒波動,她都能在千里之外有所感應。

“師傅,該換藥了。”繁夜捧著藥碗走近,青瓷碗底沉著半枚泛著微光的混沌珠碎片。這是他們在玄冰宮廢墟中尋得的唯一碎片,表面流轉的紋路與他胸口的曼珠沙華印記隱隱呼應。邀月正要接過藥碗,突然臉色一變——遠處天際劃過三道幽藍的符咒,正是鬼族特有的傳訊標記。

“鬼族在召集人手。”繁夜的聲音冷下來,鬼族印記在脖頸處若隱若現。話音未落,醫館的木門被撞開,一名渾身是血的仙族修士跌跪在地:“救……救救我……鬼族突襲了青崖山,他們在尋找……”修士的瞳孔突然渙散,背后插著的幽冥箭泛著詭異的紫光。

邀月蹲下身探查,指尖剛觸到箭矢,繁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別碰!箭上有噬魂咒!”黑色紋路順著她的指尖蔓延,劇痛如電流般竄入心臟。繁夜立刻將她摟入懷中,黑白靈力在掌心翻涌:“師傅撐住!”灼熱的靈力灌入經脈,噬魂咒的陰寒被漸漸驅散,但邀月發間還是多了一縷霜色。

“青崖山……”邀月喘著氣,“那里是仙族封印上古法器的地方,鬼族不可能無緣無故……”她的話音戛然而止,與繁夜同時看向對方胸口——混沌珠碎片正在發燙,與青崖山的方向產生共鳴。繁夜握緊她的手:“他們在找第二塊碎片。”

夜幕降臨時,兩人悄然御劍北上。青崖山籠罩在濃重的黑霧中,山腳下橫七豎八躺著仙族與鬼族的尸體。繁夜的鬼族夜視能力讓他看清巖壁上的刻痕——那是開啟封印的神族符文,卻被鬼族符咒覆蓋篡改。“不好,他們要用混沌珠碎片強行破解封印!”邀月話音未落,山頂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

他們沖進封印核心,只見巨大的冰晶棺槨中,一枚刻著星辰紋路的混沌珠碎片懸浮其中。而棺槨四周,數十名鬼族修士正在結陣,為首的黑袍人手持半塊銅鏡——正是符零生前所用之物的殘片。黑袍人轉頭時,繁夜渾身血液幾乎凝固:那張臉,竟與他有七分相似。

“鬼仙之子,來得正好。”黑袍人輕笑,銅鏡殘片映出繁夜震驚的面容,“有了你的血脈,這第二塊碎片,我勢在必得。”他抬手一揮,鬼族修士們同時發動攻擊,幽冥鎖鏈如毒蛇般纏住兩人的腳踝。邀月祭出引魂燈,血色火焰卻在接觸鎖鏈的瞬間黯淡——對方竟熟知她所有的招式。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光從天而降。瀾風仙君腳踏仙劍,劍氣如長虹般劈開鬼族的攻勢:“夜兒,小心!此人是……”他的聲音被爆炸聲淹沒,黑袍人趁機操控銅鏡,射出一道黑光直取繁夜的眉心。邀月想也沒想,猛地撲過去擋住攻擊,鮮血濺在冰晶棺槨上,驚醒了沉睡的混沌珠碎片。

碎片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將所有人籠罩其中。繁夜在光芒中聽見邀月虛弱的聲音:“別管我……護住碎片……”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卻在最后一刻,看到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額間與他一模一樣的鬼仙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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