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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禁術灼心

青銅祭壇的符文在玉佩紅光的映照下亮起,繁夜懷中的邀月殘魂漸漸有了輪廓。她緊閉雙眼,眉頭輕蹙,仿佛還在承受著混沌珠的侵蝕。祭壇四周突然升起冰墻,將他們困在中央,墻壁上浮現出玄霜留下的投影:“想要復活她,需以自身三魂七魄為引,施展禁術‘回魂往生’……但施術者將永世不得輪回。”

繁夜毫不猶豫地將手按在劍柄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邀月的體溫。“我愿意。”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祭壇回響,“只要她能活過來。”話音未落,祭壇突然劇烈震動,無數鎖鏈從地底鉆出,纏住他的四肢。繁夜強忍著劇痛,開始調動體內的鬼仙之力。

黑白光芒在他周身盤旋,與祭壇符文共鳴。邀月的殘魂緩緩飄向空中,發絲逐漸變得烏黑,蒼白的面容也泛起血色。可隨著魂魄的修復,繁夜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撕裂。鬼族的記憶與仙族的記憶在腦海中瘋狂沖撞,他看見母親被處以極刑的慘狀,看見邀月為他耗盡生命的決絕,每一幕都如鋼針般刺痛靈魂。

“停下……”虛弱的聲音響起。繁夜艱難地轉頭,發現邀月已經蘇醒。她看著被鎖鏈束縛的繁夜,淚水奪眶而出,“別用禁術,我寧愿……”“別說傻話!”繁夜咳出一口鮮血,“你說過要帶我看遍三界,現在還沒實現……”

祭壇符文突然暴走,將兩人的力量瘋狂吞噬。繁夜感覺自己的三魂正在脫離軀體,而邀月的魂魄卻在光芒中變得愈發凝實。“花上魂”的劍柄發出共鳴般的震顫,化作流光沒入邀月心口。她的眼睛恢復清明,卻在看清現狀后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

當最后一縷魂魄即將消散時,繁夜用盡最后的力氣,將自己對邀月的所有眷戀、愧疚與愛意,化作一道印記烙在她眉心。“活下去……”他的聲音消散在光芒中,身體逐漸透明,“這次換我……在彼岸等你。”

光芒散盡,邀月癱坐在祭壇上,懷中抱著繁夜殘留的一縷衣角。她撫摸著眉心的曼珠沙華印記,淚水滴在布料上,暈開深色的痕跡。祭壇深處傳來石門開啟的聲響,玄霜留下的最后一卷古籍緩緩飄出,書頁上用血寫著:“若禁術反噬,唯有集齊混沌珠碎片,方能逆轉生死……”

邀月握緊古籍,眼中燃起堅定的光芒。她望向鏡淵出口,輕聲道:“等我,繁夜。這次,換我跨越三界,去尋你。”祭壇外的黑霧翻涌,而她踏出的每一步,都帶著赴湯蹈火的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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