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秋天來的很是突然,立秋過后,一場雨便撲撲簌簌的來了,秋雨打的沒防備的人們縮起了腦袋。街上到處是人們慌慌張張的身影,人們在現穿的短袖外都加了外套,這樣一搞讓街上的人有點參差不齊,我和店里的姐妹躲在大玻璃后,看街上慌張而匆忙不措的身影會淡淡的笑。
我的笑在下班的路上被打破了,騎著自行車行在路上才發現風是那么的凜冽,雨的那么的冰,我雖然縮起了腦袋,可是風裹著雨打在脫露的胳膊和臉上還是有凜冽的痛。這種痛讓我突然想到了我去廣州的那個秋天,也是這樣的風,也是這樣的雨,這樣的天氣伴我踏上了旅程;我又想到了在西安求學的那個秋天,一個人迷茫的走在不屬于自己的校園里,興奮而膽怯的和老鄉坐在自考生的教室里,雖然老鄉告訴過自己沒事,可是老師的到來還是讓自己有一份羞赧和緊張,我想到了西安的秋,想到了自己盲目而無助的走在異鄉的大街上,走過秋又走過冬的情景。
想到冬我的心微微的顫了一下,我想到了春節,想到了我和開的愛情,我能等過這個冬天嗎?我們能在冬天收獲我們的愛情嗎?我的心很疼,我突然想我們兩該怎樣度過這個秋天。
凱的補習社應該說是騎虎難下了,我們只能成功經受不起失敗,因為失敗不僅是凱的人生第一次創業的失敗,也是我們愛情的墳墓,所以我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可是一切又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樂觀,凱已經和他的家人關系鬧僵,補習社所有的費用凱要自籌,老師又是無比關鍵的,他會決定著成敗。
這如一枚針扎在我和凱的心里,扎的我們好痛又好無奈,我們兩個都很矛盾。
我常常把這種思索和矛盾帶到自己的工作時間里,這讓我常常的有種魂不守舍。而因為新店的開業妞妞從這里轉走了。我們有來了一個新的同事,一個打伴很時尚,據說一直在上海大商場做的前輩,說她是前輩因為她是我們的大姐大,她說她已經有三十多歲了,可我們都覺的不像,特別是小吉姐,她們還結婚先后來了理論。
最終那位新來的小千姐贏了,因為確實她比小吉姐大,雖然她剛剛結婚,雖然小吉姐已經有了孩子,可是小千姐還是比小吉姐大了將近五歲,小吉姐不無羨慕的感嘆,還是不結婚好。
而同時進入我們視線的還有小千姐的老公,一個個子不高,很愛說話的男人,聽說他是我們附近鄉鎮學校的一個老師,吃皇糧的。他每天準時的接小千姐下班,有什么事都會打電話給小千姐要命令。而我們也整天跟著樂和。
剛一看覺的他們是很幸福的,可是漸漸的我們便隱約從他們電話聽出他們談到的最多是錢,而每次小千姐的老公送小千姐到門口,小千姐都會在自己的錢里抽出幾張給老公。
待大家熟悉了,小吉姐開玩笑說:“小千你厲害呀,掌握著老公的財政大權,”我那小千姐一聽說:“屁,你知道我們家現在還有多少錢了,九毛錢了,這是我們所有的家當了,我們這幾天是在數著錢過日子,可憐死了。今天我老公去取工資,阿彌托佛!希望他取來,在不取來我們中午飯就沒著落了”。小千姐的話讓我和小吉姐張大了嘴巴,小吉姐還不甘心的和小千姐談,兩個一談兩不談,小吉姐竟然問小千姐當初怎么選他老公,小千姐一摸眼鏡說:“當初還不是這四只眼看上人家有工作”。完了小千姐又說:“說實在的當初真的什么都沒看上我老公,不過想人家有工作就將求著過了,可誰知到結婚后就不停的吵架,現在也吵習慣了,兩個人整天圍著錢,有種同命相連,同甘共苦的味道”。
小吉姐和小千姐的談話結束了,她們一起圍向我,讓我找老公一定要打著燈籠,千萬不能像她們那樣,我笑笑不知可否!
天氣繼續的炎熱又寒冷著,時而是秋時而是夏,不過與三伏天比起來真的好多了。街上的行人漸漸的多了,就連應聘的也突然多了起來,小姑娘,小媳婦,來應聘營業員的一撥接著一撥,讓老板笑開了話,可以講求經驗,要求外貌五官了,再不像一切是人會說話就用。
在這閑淡的季節里,各各門店都開始了新一輪的裝修,大家都想讓裝修來提高衣服的檔次,使來下半年的生意財源滾滾。老板把裝修訂在了九月份,準備在八月的最后十天伴隨著奧運的結束來搞一場大活動,讓自己再大撈一把。
我們就伴隨著來來往往的人,來來往往的車,在糟雜的裝修聲中,在不屬于自己的繁華里工作著。小雅就是這個是很進入我們的生活,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對于她的到來,我,小吉姐、小千姐想到的同一個問題是“你怎么不讀書了?”
“不想讀了,不喜歡”
小雅略帶調皮而任性的說著。
“你還這么小,不讀書干什么?做我們這個也不是常法”小千姐不依不惱的問。
“學習不好就不想讀了,”
“你什么時候下學的呀,讀到初幾呀?”
“我下學一年了,讀初二時不讀的”
“唉!小雅,要是我是你這個歲數,我就一定去讀書,你會后悔的”小吉姐帶著埋怨和羨慕說著。
“不后悔!”小雅很倔強的說。
對于小雅上學的問題我們談到了這里,小吉姐和小千姐也問我為什么不教幼兒園,她們說我兩和小雅的時候都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我只是苦笑,然后說不喜歡。這讓我和小雅的關系無行的近了,小雅對我似乎有了種依賴,我們兩個像擁有同一秘密的共謀著。正是這種共謀讓我了解到小雅的身世。
小雅五歲時父母離婚了,大她一歲的姐姐跟了母親,她判給了父親。可是據小雅說她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因為父親又娶了新的妻子,她為小雅又生了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聽小雅說她妹妹現在八歲,弟弟六歲。在那樣的家庭上學是很奢侈的事情,因為每次要學費的不易,小雅在初二下學期要學費未果時就倔強的休了學來這個縣城找母親。現在和母親一起生活在這里,并在這里找了工作,過早的踏入社會。
小雅說爺爺是醫生,曾說過想讓她學醫,可是沒學費在家跟著爺爺學,想想覺得沒勁就放棄了。
知道了小雅的故事我們都不知該說什么了,也不再埋怨她不珍惜自己的時間了。
小千姐的煩惱,小雅和自己的無奈,在加上小吉姐對家庭瑣事的苦惱和煩燥,我突然想笑。
正巧這時接完老公電話的小千姐嘟囔著說:“媽的,沒工作煩找工作,有工作煩調工作,真他媽人活著累!你說我老公吧,現在忙著調工作,想調到離家近點,可怎么都調不過來,禮送了一大堆也沒用,煩!”
我聽完小千姐的“煩”說:“我們幾個不也是各有各的煩,沒長大的有沒長大的煩,沒結婚有沒結婚的煩,結婚了又有結婚的煩,可結婚有孩子了又是個煩”。
“唉,都煩,我現在是就想有錢,有錢什么都好了”。
“錯!有錢又有有錢的煩了!”小千姐果斷的打斷小吉姐的話說到。
我看看她們一陣惆悵,我在想我該怎樣不為人知的去凱那里,我終于決定和凱一起去面對我們人生的第一次淘金了,我突然很相信命,我覺得我和凱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只有私奔才能在一起的。
“私奔”這個讓我隱隱發顫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