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動亂
- 混在古埃及
- 黑藥師
- 2976字
- 2009-05-10 23:42:30
對于索雅突然而又長時間的離去,普迦沒有表示任何的擔憂,“按照你給我的的描述,她可不像是個會吃虧的人哦”,當古爾奈爾質疑他怎么這么冷漠的時候,漂亮的少年就是這樣回答的。的確,這個丫頭的優秀是顯而易見的,自己想不明白的只是她這樣臨時跑掉究竟要干什么。
相對的,艾什里和古爾奈爾對索雅的安全都是表示擔憂,而對于她究竟打什么主意,兩個人已經懶得費腦子去想了,原因很可能是兩個人早就習慣了索雅做事的出人意表,所以不會像認識索雅時間尚短的普迦那樣自尋煩惱。
“這個死丫頭,自己跑掉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快活著,把我們扔在這里,真是不夠意思!”普迦在對著河水苦悶的思索了又一個白天之后,終于放棄了找答案的意圖,但是他隨即開始很不客氣地數落索雅。
雖然這也是艾什里心里的看法,但是聽別人說出來,還是忍不住要為索雅辯護,“才不是呢,她一定有要緊的事情。況且她說讓我們等他,我們就只管等著她就好,她是一定會回來的。”
普迦無聲的笑了一下,這小子居然這么信任她,剛想拿這件事逗逗他,但是注意力卻被不遠處兩個人聒噪的聲音吸引過去。倒不是普迦不道德的故意探聽別人的講話內容,實在是這兩個人講話語調太高昂,簡直是有故意讓人聽到的嫌疑。
“太可惡了,那些貴族們在城里躲避著恐怖的饑荒和瘟疫,卻不讓我們這些平民進城,這是毫無道理的!”
“說得對!再這樣下去我們這里所有的人都會死掉的!”
“想想吧,底比斯的倉庫里一定存放了數不勝數的食物和清水,或許還有無盡的財寶供他們玩樂呢,不然的話他們怎么能夠安心的呆在底比斯城里?”
“這個世界真是毫無正義可言!我真恨不得沖進城里去教訓教訓那些不管我們死活的人們!”
最后的這一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好比投入水中的小石子,在周圍的人群中激起劇烈的反應。原本因絕望和壓抑而沉默著的人們好像心中的某樣東西被忽然點亮一樣,彼此之間交換著猶疑的目光,一種從不曾設想過的念頭開始萌芽,并在人與人之間飛快的傳遞。
就算是長久地躲避著權力中央的漩渦,普迦也不會遲鈍到直到這個時候還嗅不出來那些不安定因素的氣味:這些沒有食物、沒有住所的人們卻有著極大的憤懣和怨氣,說不定會給埃及首都帶來巨大的沖擊。這一切好像都給那個小丫頭說中了,可是她自己卻在這緊要關頭跑掉了!這一次普迦對索雅的埋怨不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氣憤。
但現在,但現在自己卻不能站出來向這些被煽動的人們陳述利害,因為任何忠告在此刻都有可能收到相反的效果,反而讓人們更加躁動,以致作出更為偏激的行為。普迦心急如焚,但是卻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不過是靜觀其變。
可是最初的兩個聒噪者卻做了那件讓普迦憂慮的事情。
兩個煽動者之一為難地說:“這樣不好吧?法老已經明令封閉底比斯城,強行闖入的話,可是要被處決的!”
一些人動搖了,然而卻有另一些人滿不在乎,“可是我們留在這里也不過是等待死亡而已,處決與否還有什么區別?”
這樣的觀點又獲得了一致的贊同。人群中涌動的不理性甚至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煽動者之一像是為了打消人們的疑慮,用近乎夸張的嘆息的說道,“何況,今日的埃及已然不再受到眾神的庇佑了……”
驚訝、恐懼、懷疑等各不相同的情緒在人們之間蔓延著。
“你們看,這場尼羅河的洪災不就是明證么?這瘟疫不是神降至人世間的災難么?上一代法老已經被召回,而新的法老卻未必能成為我們和神之間的擔保!否則怎么會有這么多不祥的預兆?”
普迦冷漠的看著兩個挑撥者,他們將人們的情緒引向了狂躁的頂峰,這兩個人一定不是他們自己所謂的“平民”,這樣目的性強烈的煽動行為絕不可能是即興為之。他們把矛頭直接指向新掌權的王者,那么背后是不是有另一種窺伺著王位的勢力呢?
“此刻新法老正在河谷西岸為上一代法老祝禱,不在東岸。如果要有行動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也許同時還是唯一的機會!”
精心的選擇了時間、對象,完美的把握了時機和人們的情緒,難道這是遠比自己想象中更為復雜和危險的陰謀?
普迦用修長的手指揉著自己的額角。長年躲避著對這些權謀計策的思考,到了必須要運用這方面智慧的時候,心智的花園里面已經全都是野草了,光是清除雜草就要用很久了,短時間想出對策更是毫無可能。到了這時候,即使是永遠沒正形的他也開始犯頭疼了。
狂暴的人群開始向著巨大的城門移動,下一步他們就將沖撞底比斯的城門。百年以來,這座貿易發達的城市的數百座城門僅僅是為了彰顯繁榮和強大而生,它們的價值在于打開時迎接各個方向的人和財富,而不是象現在這樣冷漠的關閉。城樓上的衛兵警惕的看著涌來的人群,緊張的搭箭在弦,并且偶爾將箭枝警告性地射在人群和城門之間那塊越來越狹窄的地面上。
這樣嚴厲的信號也僅僅是收到了微乎其微的效果,人群在短暫的遲疑和混亂之后,繼續向著城門前進。普迦看到兩個引發這場事端的教唆者,他們現在正混雜在人群深處和一般人無異,相視而笑。他們這個時候一定期望著事態擴大吧,最好那些士兵的弓箭再造成些傷亡,那樣就更為精彩了。普迦推算著他們的意圖。即時自己無法阻止這場混亂的發生,至少也不能讓他再擴大了!
普迦對自己點點頭,下定了決心,然后奮力推開擁擠的人群,擠到了隊伍的最前端,沖了出來,站在了人群和城門之間已經非常狹窄的地帶上。雖然是身形敏捷的人,但是從人群中突圍也是屬不易。“城樓上眾士兵注意,不得放箭!不得傷人!”普迦氣息波動的朝著巨大城樓上的人下令。發現城樓上的士兵都是一副困惑的表情,普迦只好再加上一句,“我是普迦,以前是王子,現在是法老的弟弟了。嗯?沒人認識我嗎?”
沉默就是一種答案。離開國都三年之久,人事更迭的頻繁,底層的士兵不認得這位從不露面的王子簡直太正常了。盡管眼前站在城下的這個年輕人英俊不凡,氣宇軒昂,神色間像極了那個傳聞中的小王子,但是僅憑他只言片語便相信他也太草率了。
“算了。”普迦黯然自語,反正也從來沒有努力讓自己出名過,隨即仰頭朗聲說道,“無論你們是否相信我的話,為了不讓事情更為嚴重,請不要動用任何攻擊的手段!消極的防御即可。”
這仍然是命令,只不過是用個請求的語氣,況且稍加思考便知是正確的決策。隨即,城樓上的士兵們便收起了弓箭,沉重的大門之后傳來了進行加固工作的聲音。
“咻,情況總不算太壞。”普迦看到情況沒有惡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達成,長出了一口氣。回轉身來,卻看到無數不可思議和猜疑的目光。
“法老的弟弟?真的嗎?”普迦徹底的把人們的注意力轉移了,現在人們對他本人的興趣明顯大于對底比斯城的興趣。
兩個初始的挑唆者在剛才的消失之后又一次出現,“無論他是不是法老的弟弟,他一定和那些無良的貴族是一伙的!不用害怕他!抓住他,我們用他去換那些貴族的糧食。”
這次的挑撥是在報復我阻礙了你們的計劃嗎?普迦微微翹著嘴角看著兩個家伙,余光瞟到有人蠢蠢欲動想要攻擊自己,但也沒有驚慌:就算自己再無敵,也不可能拼得過這么多人,不如不加抵抗,以后再說。
普迦在心里默默地打著算盤,但是古爾奈爾忽然從人群里沖出來攔在普迦身前,對著不懷好意的人說,“想死的話,就盡管過來吧!”
此刻站在人群之外的索雅不由得為這緊張的局面冒汗,氣惱地自言自語,“怎么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但當她看到身邊那匹一直跟著自己的小馬時,便又有了笑容,“索尼克,盡管發揮你的破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