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紗，你在想什么？”太皇太后看她在發呆，先讓侍女下去才說到。

“恩？”她回神了，抬頭看外婆手里捧著一個長盒，她好奇打開，里面是架千金難求的古琴，她欣喜到摩挲著盒沿。

外婆看她如此淺笑著坐下來把琴盒放在她膝蓋上，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看她的手在琴盒上來回移動，面上帶著若有似無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末了輕輕側頭點了幾下。

兩人坐了一回相視無語，緹紗明天要走也找不到話說，忽然她想起一件事，說到“外婆，我心中有一疑惑請告之。”說完取出國師給的雜玉放到她手心里，等待著她的答案。

外婆看到玉佩后臉色大變，隨即恢復正常，面無表情的說“這是誰給你的？”

“國師給我的，我感到好奇想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緹紗不避諱，坦城的說，她相信惟有這樣外婆才會說實話。

那好吧，外婆的拇指摩挲著雜玉上的花蒂“這在我們家族是禁忌，從來沒人敢在我面前提起，是我們的恥辱。記得十一年前我族中有一年輕美貌的姑娘被選為陪伴服侍的圣女，她在眾人技藝比拼上脫穎而出，我也很喜歡她，還將她送到孔雀河邊靜思齋戒，等待著日后國師的召喚。”

忽然有天她對前去探視的人說自己不愿意再為佛獻身，希望能重新挑選圣女。這會讓我王族在西域成為笑話，作為族長的大哥聽了大為震怒，派人前去責罵她。希望她能改變心意，靜心在那里守侯佛門召喚。誰知道去的人發現一個天大的丑事，她竟然已經身懷六甲。你要知道雖然我西域民風開放，但一個女子一旦被選中為圣女變要終身為佛，她這樣做會人我們王族成為眾人眼中的笑話，我大哥自然不會允許，派人去把孩子弄掉。沒想到后來派去的人回來后說孩子不見了，莫尼卡也羞愧地跳河自盡，平息了這場驚世風波。

“你是覺得為什么顯赫的王族怎么用質地這么差的玉佩雕琢隨身飾品嗎？”她輕輕點出外孫女的疑惑。

緹紗點著混沌的頭，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昏仗，開始有些理解不過來，發現自己不了解的事實在太多。

我們西域各國的人都以能侍奉神的使者為榮，沒隔二十年從王族里挑選一次圣女陪伴國師為國人修德積福，送她一塊雕著供佛的花的玉佩。在西域以金和絲綢最為珍貴，玉從來不是稀罕珍貴的東西，甚至從來不會用來陪葬，它不過是王族身份的象征，最好的玉都用來換取我們奇缺的物資，自己不會把好玉留下。因此你一拿出玉佩我就知道是誰。

我們不喜歡它，它是我們許多族人用生命換來的，只能用來交換我們缺乏的物資，不留著做為傳世之寶。每年很多人到昆侖山茫茫雪域中采集最好的玉石，可有幸回來的不過寥寥數人，所以我們的人都不以珍藏好玉為好。可我們又缺不得它，它是我們在與中原的交易中唯一的優勢，我們必須得善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