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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琴簫相抗

  • 江湖,那么點事兒
  • 憶戀幽夢
  • 2588字
  • 2007-09-05 20:53:01

“讓我來!”南宮飛劍飛身上擂臺。

“原來你也有興趣當武林盟主啊!”別太平好奇道。

“你也太囂張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打贏東方二伯的,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南宮飛劍振振有詞地道。

“說得那么冠冕堂皇,我看是另有私心吧?”別太平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臺下的東方月仙,轉回頭,用她那一貫地笑嘻嘻地表情道,“那你就乘此機會好好表現一下吧!”

“承讓!”南宮飛劍說完,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出劍。

“好說!”別太平也不客氣地迅速出鞭抵擋。

別太平的天蠶鞭質地雖然柔韌,卻是任何刀劍也難傷其分毫的寶貝。南宮飛劍的劍法即便有如行云流水般順暢,也難以攻破天蠶鞭所舞出的防御范圍。

東方月仙看著擂臺上銀蛇飛舞,行云劍法漸漸不再如流水般地順暢了,心下開始著急。要強的性子使她顧不得其他,取出藏于袖間的小巧豎琴,開始配合南宮飛劍的劍法。

臺上的南宮飛劍正因為久攻不下,已有些暴躁不耐了,忽聞熟悉的琴聲傳來,所有的不耐一下子就被拋到九霄云外了,精神瞬間振作,動作與之前判若兩人。

相較之下,別太平在樂聲的干擾下漸漸緩下攻勢,原本輕柔的天蠶鞭,如今拿在手里竟有如一把玄鐵劍般沉重,銀蛇既已飛不動,防御自然減弱。防又防不了,想攻又力不從心。

眼看南宮飛劍的劍鋒直指眉心而來,別太平想往旁邊閃,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停在原地,不得動彈。就在此時,簫音響起,破壞了先前的琴韻。南宮飛劍的劍鋒在離別太平的眉心幾公分的距離處,劍勢突然停了下來。

簫聲驟響,曲調變快,南宮飛劍的劍從手中脫落。

琴聲不甘示弱,疏地急轉高亢起來,直入云霄。

琴聲簫音在空氣中相互對抗。起先,琴聲與簫音互不相讓,不一會兒,琴聲漸漸變了質,簫音完全掩蓋了琴聲,激越的簫音也因此稍稍緩和下來。

驀地,琴聲嘎然而止。簫音也隨之頓住。只見擂臺上的兩人終于也都堅持不住地先后吐出一口鮮血。擂臺下的東方月仙也止不住體內翻騰的氣血,嘩地噴出一口鮮血。相較他們三個人氣血攻心的嚴重情況,臺下的眾人稍微嚴重地只是略感頭暈,甚至還有人沒有任何感覺。

見此情景,簫音又起,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簫音悠長而平和,令人感到通體舒暢。簫音沁人心脾,臺上的兩人隨著簫音就地盤腿運功療起傷來,臺下的眾人也在簫音中運氣調適。

一曲終了,眾人皆陶醉在裊裊簫音中,遲遲沒有回神。過了一會兒,別太平與南宮飛劍先后睜開眼,緩緩起身。

別太平的第一反應就是尋找簫音的主人。她直覺地搜尋澹臺泊云的身影。因為剛剛那首曲子就是澹臺泊云之前在客棧所吹奏的《清心咒》。當然,南宮飛劍也聽出來了。

當他們在臺上搜尋到臺下澹臺泊云的身影時,令他們驚訝的是,東方俊書正在與之談話。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東方俊書久久才擠出這么一句問候。

“六歲以前的事情,我不記得了。”澹臺泊云淡漠地回答。

“是么?”東方俊書的臉上流露出落寞的神情。眼前的這張臉,精致的五官像極了他的妻子無雙。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妻子沒有他那么淡漠。她的妻子呵,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女子……

“六歲以前,我怎么稱呼你?”眼看東方俊書就快沉浸到自己的思緒中,澹臺泊云冷不防地將他帶回現實。

東方俊書聞言微微一愣,眼神轉為柔和,“既然以前的事你已經不記得了,你愛怎么稱呼就怎么稱呼吧。或者,你可以隨剛才同我比武的那個丫頭,喊一聲‘大叔’也行。”說著,特意往擂臺上看過去,語氣中難掩揶揄的味道。

……

“大叔!你要他叫你‘大叔’?我看你直接喊他‘兒子’還來得比較快呢!”別太平朝他們跑來,正巧聽到最后一句話,不禁好笑地插嘴。

“哦?”東方俊書有興趣地挑眉。

“誰讓這個人的個性那么悶呢!他呀,既別扭又孤僻,堪稱十足的‘悶葫蘆’一個!”別太平故意朝澹臺泊云看一眼,繼而攤攤手,表示這個人,沒救了!

“大叔!”像是故意要和別太平作對似的,澹臺泊云冷不防地出聲。雖然聲調平得找不到任何起伏,然而這聲“大叔”已足夠讓某人嘴巴張大到久久無法合攏的地步了。

東方俊書也驚奇地看向澹臺泊云,但畢竟是經歷過風雨的人,很快便恢復如常,看了一眼別太平,又轉回來對澹臺泊云道,“再不幫她把下巴合上,恐怕她的下巴有脫臼的危險。”語氣中的笑意很明顯。

澹臺泊云依言上前欲伸手替別太平把下巴合上,手才伸到半空,“你是故意的!”別太平一聲怒吼響起,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便迅速撤回。

“咳咳!咳咳!各位武林朋友,剛才的比武由于小女的突然介入,有違規定。故而不算……”東方震威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他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在下認為應該判別姑娘獲勝!之前琴聲未加入時,很明顯是別姑娘占了上風。”說這話的人是澹臺殷邪。他眼中滿是對南宮飛劍的不屑。

“依老夫看,照澹臺少主的說法,應該是那位吹簫的公子獲勝才是,畢竟他才是真正技壓群雄的人。”湘南派掌門徐長清看向澹臺泊云道。

“我也同意徐掌門的意見。”東方月仙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她復雜地看了澹臺泊云一眼,“若要論輸贏,應該是云大哥贏了,他才是最后的勝者。”

“各位剛才只聽到他的簫音,又沒見過他的武功,誰知道他會不會武功啊?”柳飛蓬不屑地反對。

“既然如此,不如讓花某來試一下這位云公子的武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半空中,兩抹白衣勝雪,緩緩降落。開口說話的人,衣袂飄飄,有如水銀泄地般出現在世人眼前。謫仙降世亦不過如此。

花璃纓,他就這么隨意一站,已然便是個濁世翩翩佳公子。只因俊朗雖有無數,瀟灑亦可模仿,但那種深入骨髓,淡定溫和的神韻,卻是任誰也無法輕易復制得了的。

他身后的少年同他一樣,也是一襲白衣,清華瀟灑,好似一塊暗夜中的冰晶。所不同的是,少年全身散發出的氣息冷到極致,凌厲異常。

“你是什么人?”同樣以瀟灑之姿示人,追風劍柳飛蓬不甘被人這么輕易地比下去。在這人面前,他一向自詡的‘瀟灑’忽然變得很可笑。

“是花樓主!煙月樓的花樓主啊!好久不見啊!”湘南派的掌門徐長清認出來人,趕緊為在場的武林小輩們解惑,并且上前客套地打招呼。

“徐掌門,有禮了。”花璃纓溫和而疏遠地回道。轉而看向澹臺泊云,“不知云公子對花某方才的提議可有異議?”

澹臺泊云,雖非英俊無比,也沒有錦衣華服,卻有著一種不可言喻的淡然氣質,不須刻意修飾,更無須刻意雕琢。

也正因為如此,使得暗中打量他的花璃纓,嘴角掀起微微地笑意。

十八年了,這小子還是沒變呵,還是這么一副“什么都無所謂”的表情。

唉!唯一的遺憾就是,他不認識自己了。他當然知道澹臺泊云失去記憶的事情,但不免還是有些失望,但他隱藏得很好,外人完全沒有絲毫地察覺,除了他身后的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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