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風聽到這,對水澤大為敬佩道:“那水大人為什么要自殺呢?”
唐秉容苦笑:“因為鏡軒,水大人不得不自殺!”
白如風倒抽一口氣,“為什么?”
“劉奎怕水大人向靖王告密,派鏡軒去刺殺他。水大人為了讓鏡軒完成任務,自殺了。但他告訴鏡軒玉佛的秘密。鏡軒將這個秘密告訴我后,我不停地尋找水小姐和水夫人的下落。后來終于讓我發現了她們。
他的神色變得凝重,仿佛回想到了不堪回首的那幕:“那天,水夫人重病,水小姐找我求助。我剛答應她,準備帶她去一個秘密的地方。劉奎不知道從哪知道了水夫人和水小姐的事,派人找我,讓我抓住她們,并將她們押送回京。當時,我迫于形式只能帶人去抓她們。水小姐當時看我的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喝了口茶,掩飾內心的激動。白夫人和白子軒剛好過來,他沖他們點點頭,白夫人過來問:“老爺,他就是唐大人嗎?”
白如風扶她坐下:“夫人,你先坐下,唐大人你繼續吧。”
唐秉容吐了口氣,仿佛把心中這么多年的陰郁吐出來。
“把她們押解到驛館后,那天晚上我放了把火,然后趁亂叫我的心腹放走了她們。劉奎似乎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早就派了殺手埋伏在驛館里。他們追趕出去,我心急她們會被抓住,也跟著追趕,希望自己可以救她們。后來那個丫頭大義,救了夫人和小姐,自己卻被他們殺了。當時她穿的是小姐的衣服,身形也與小姐相仿,我一口咬定她就是水小姐,劉奎這才罷手。從那天開始我就再也沒她們的音訓,直到遇見少乾。”
楚少乾道:“那日我和飛揚解開了玉佛的秘密,我們就在猜測這是哪里的鑰匙?水大人既然這么神秘地把鑰匙的紋路刻在玉佛里,這把鑰匙必定非常重要。何況,六扇門也在追查此事,我們就索性和六扇門連手,后來還意外碰見了鏡軒。”
唐秉容道:“陰無極是靖王爺的人,當日他奉靖王爺的命令查抄水家,與鏡軒過了招,鏡軒暗中見他放了水小姐和水夫人,料想他不是那么冷漠,還存有些正義之心,就告訴他水大人謀反事件的真相在水小姐身上的玉佛中,讓他暗中保護水小姐和水夫人。沒想到他沒有找到水小姐,只好把這事告訴了靖王爺。靖王爺卻為此招來了殺身之禍,劉奎派殺手刺殺了他。”
“鏡軒得知劉奎派殺手去刺殺靖王爺,急忙去阻攔,可惜還是去晚了一步。如果靖王爺還在,我們和靖王爺聯手早就可以扳倒劉老賊了。”他激動地拍拍桌子。
楚少乾道:“唐大人息怒,劉老賊也活不長了。”又對白如風道:“鏡軒在劉賊那隱藏了三年,終于打探到了地宮的消息,他把地宮入口匯成圖送到陰無極手里,讓他交給唐大人手。后來,我們幾個一起暗中查探了地宮,果然里面有劉老賊謀反的證據,皇袍、皇冠、龍椅都有,相信他籌備很多年了,我們還在地宮里找到了他同黨的名冊。有這些東西,皇上一定會將劉賊繩之于法,水大人也可以瞑目了。”
唐秉容道:“這兩年我無時無刻不惦記夫人和小姐,如果不向她們解釋清楚,我怕她們會怨恨我一輩子。”
楚少乾笑道:“你不用這么自責,忘兒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清白的不知道該多高興。”
此言一出,白夫人和白如風都是一驚,“什么忘兒就是水小姐?”
楚少乾道:“是啊,我就是知道了她的事,才上京去追查此事。”
白子軒取笑道:“她的事你就這么上心,也沒看你上心莊里的事啊!”
楚少乾沖他揮揮拳頭:“我才去半年,你就這么多嘴了!”
白夫人呵呵笑:“看來我莊里又要有喜事了!”
唐秉容也笑了,只是笑容里似乎多了點淡淡的苦澀。
白夫人道:“那鏡軒怎么不跟著回來?”
唐秉容道:“我已經將地圖和玉佛呈給了皇上,鏡軒跟隨皇上查處劉奎案子,我心急見水小姐就先和少乾過來了。估計過幾天,他就過來了。”
楚少乾道:“唐大人,那我去叫忘兒出來吧。”
白如風道:“不急,都兩個時辰了,大家該餓了,先吃飯吧。忘兒在莊里又跑不到哪去。要是見了面再這么說下去,都不知道什么時辰吃飯了?”
楚少乾雖然急著見忘兒,卻也不好意思去,只是暗暗心喜,不知道忘兒看見他有什么表情。
忘兒的心里只有一個字“逃”,看見唐秉容,她就有種危機,她覺得自己會再次掉進他的陷阱里。也許楚少乾就是上了他的當,被他英俊溫和的面容給欺騙了。但是她不能再上當了。上一次,她輕信了他的話,害死了小煙和娘,這一次,她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她悄悄整理好自己的東西,然后趁忙亂的人群無人注意她,偷偷地從后門走了。一如她曾經靜靜地來。
后山安靜的很,她的腳步有點浮重,她只想快快地跑開,娘說過,這個世界上沒人靠得住,只有靠自己。
只要她的身份被揭穿,她就沒有平靜的日子過。她看見過通緝她的布告,上面有她的畫像,一年了,她安靜地守著這個秘密,努力忘記自己是水玲瓏,她以為事情就會這么過去,沒想到噩夢來得這么快。
下山的路很短,很快她就看見了市集。晌午了,集市里的人很少,她有點累!
然后她看見了一隊隊官兵從大街上走來。
她害怕地躲進街角。她該再次找個地方落腳,將自己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