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她的命運,他的愛
- 羽立
- 1785字
- 2008-06-26 10:44:30
4
梔楠并非不愿見靳氏二老,而是不敢見,總覺得自己在他們面前是個罪人似的,尤其是爺爺,他是那么心疼自己,梔楠輕輕嘆息。
到靳宅,女傭攙扶著靳老太出來迎接,時隔兩年再見她,她顯得蒼老了許多。
“回來了。”她說,眼神中少了曾經的威嚴。
“是的,奶奶,我回來了。”梔楠答。
靳老太拉著她的手,握了又握,點點頭,不再說話,梔楠突然間很想哭。
若琛從車尾箱里捧出床蠶絲被。
“岳父,岳母囑咐給你們帶來的。”靳若琛說。
“真難為他們時常都惦記著我們。”靳老太微微笑,命女傭接過捧上樓;
“回去好好替我謝謝他倆,說等爺爺身體好些,定上門重重道謝。”靳老太感激地對梔楠說。
“爺爺身體怎么了?”梔楠心提到嗓子眼。
“老樣子,時好時壞的,受不起一些打擊,二年前知道你走,又大病一場,都以為他熬不住了,但他仍咬著牙挺過來,說他若走了孫媳婦送的盆栽就沒人打理了。”靳陳素媛用手絹輕輕拭淚,梔楠淚盈于睫。
“爺爺,在哪?”梔楠顫顫問。
“書房,正讀報呢!”靳老太答。
梔楠走房,里頭仍與二年前一樣,絲毫未作改變;她上樓,腳步有些沉重,到達書房前,門虛掩著,她推開門,靳老和藹慈祥的笑臉出現在她眼前。
“爺爺。”梔楠含淚招呼。
靳老點點頭,朝她招招手:“來,過來。”他笑著說。
梔楠上前,靳老將腳下的盆栽捧上書桌。
“爺爺養得可好?”他問。
“好。”梔楠頻頻點頭,咬著下嘴唇,努力叫自己不準哭。
“若琛說這叫‘鈴蘭’,是這名嗎?”靳老指著串串白花問道;
“是。”梔楠答。
鈴蘭——把幸福找回來。
“爺爺。”梔楠說:“我,我回來了。”
“不走了?”靳老問。
“嗯,不走了。”梔楠答。
靳老淡淡笑:“好,不走就好。”
靳若琛帶上門房的門,轉身下樓,好了,她回來了,一家人又團聚了,他會心一笑。
七時,準時開始晚餐。
菜色均以梔楠的口味準備,梔楠有些受寵若驚。
“多吃些,你瘦了。”靳老太往梔楠碗里夾了塊糖醋魚:“一個人在外頭生活總比較艱難些。”靳老太憐愛地說。
梔楠又開始悔過當初,心中自責不已。
“我叫人將房間打掃了,今晚就和若琛在這里住一晚,別回去了。”靳老太漫不經心地說,梔楠險些失聲叫出來。
“住,住這里?”
“怎么?不愿意?”靳老太問。
梔楠忙揮手否認:“不,不,不,我當然愿意,只是……”她望向若琛,他正詭異地看著自己,梔楠不禁覺得,這分明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梔楠笑了笑,放下碗筷,右手環住若琛的左臂,無比親昵。
“奶奶,您知道我都二年沒回來了。”梔楠向靳老太‘撒嬌’:“若琛也好久沒見了,還有自各兒的床,您不曉得我有多想念它。”
靳老太語塞,雙頰微微泛紅。
靳老大笑起來:“好了,好了,老太婆,咱們倆老的就別打攪他們小的了,小別勝新婚嘛!”接著又是哈哈笑。
“親愛的,我們一起回家。”梔楠盯著若琛說。
“好啊,我們一起回家。”若琛盯著梔楠答。
結束晚餐,兩人告辭離去。
“到路口停下來,我會自己打的回去。”若琛發動引擎,梔楠冷冷地說。
“剛剛那算什么?”若琛問。
“以彼之道,還諸彼身。”
靳若琛笑笑,車輛出小區。
“好了,停車。”梔楠命令。
若琛將車停到路邊。
“翟梔楠,你變了。”若琛望著她說。
“謝謝你的贊揚,靳若琛。”梔楠微笑道謝。
她當然變了。
在異鄉兩年,不懂粵語受人排擠,不善英文被人小覷,同事間勾心斗角,有些成績仍受人非議,她就在這樣的生活中,越戰越勇,從砌茶倒水的大陸小妹,變成現在的首席插畫師,之中的艱辛,只有她一人知曉。
“梔楠,我們得談談。”若琛試圖平靜下心來。
“是,我們的確得好好談談,但必須在爺爺身體完全平穩后。”梔楠答。
“這是什么意思?”
“爺爺無法再受打擊,我們不能現在談論‘離婚’。”
“什么?”若琛大叫起來:“我們之間難得只能談這個?”
“不然是?”梔楠反問:“孤單與慰藉??責任與施舍?愛情與婚姻?某兩人的無聊游戲?呵,真文藝,可惜我不再有那種空閑。”梔楠開門:“好了,再見,晚安。”
她向前方走去,上了輛的車,揚長而去。
她不再是曾經的‘梔楠’了,她無比排斥他,若琛也有些‘怕’她。
而,他們倆的關系的確比二年前更糟了,若琛深深覺得。
他靠著椅背,仰頭吁口氣,總得想法子改變現狀才好!是的,總得想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