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梔楠敲響了沈念姝家的門，連續且歡快的；

沈念姝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慢騰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開了門：

“我說過，那東西我不需要，你還跟催命鬼似的來這里做什么？”她誤以為是推銷員，脾氣有些暴躁，但當她睜開了惺忪的雙眼時，頓時嚇了一跳：

“天，這是誰？我是不是眼花了？”她拉著梔楠雙臂，近距離端詳。

“可不是做夢。”梔楠輕輕笑：“我回來了，朋友，過得好嗎？”

“來，快點進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念姝拉起梔楠手腕，往屋里沖。

“等等。”梔楠轉身：“給你介紹位新朋友？”她笑著說。

“嗨，保羅，進來。”梔楠向門外揮揮手，一個黃發，藍眼的洋人走了過來。

“你好。”他用簡單中文招呼。

“你紅杏出墻了？我可以先告訴你，某人會恨透了這頂綠帽子？”念姝吃驚地說，梔楠瞪了她一眼。

“綠帽子？我沒有帶綠帽子？”保羅指指頭頂，之后攤攤手。

“伙計，我不在說你；當然，你不可能帶它。”念姝笑笑。

“保羅，進來。”梔楠邀他進門，保羅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我能參觀一下嗎？”他紳士地問。

“哦，當然，除了我的臥室之外。”念姝點頭回答，保羅致謝。

“你口味變了？”保羅走后，念姝問梔楠。

“你這張嘴，還是跟二年前一樣讓人生厭，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在香港我們同屬一個部門，在工作上給我莫大的幫助，今日他來內地旅游，我自然得好好盡地主之儀，這是最基本的禮貌。”梔楠忿忿說。

“好了，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別真動氣了。”念姝笑笑。

“可聯系了家里？你知道，二年前突然離開后，忠飛與阿姨哭著來了好多次，問你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走了？又為何不告而別，叫他們牽掛？你啊，我為了安慰受傷的他們，不知費了多少功夫。”

“是，是，是。”梔楠當然感激非常，在她母親的心中念姝早是另一個女兒：“一下飛機就給他們打電話了，晚飯催我回去，媽媽哭得很兇，罵得也兇，好了這次擺的非是‘鴻門宴’不可？”梔楠嘆口氣。

“自討苦吃。”念姝有些悻悻，之后她問。

“誰？”梔楠答。

“你知道我在說誰？”

梔楠不說話，拉下上眼瞼，看看地面，黯然。

“二年間，他從不間斷來我這里打聽你的消息，看看你給我的郵件、視頻，之后傻傻笑，得知你病了，要我催著給你回郵，要你多注意身體，之后總帶著落寞的背影離開，梔楠，他……”

“好了。”梔楠抬起頭來，打斷她的話：“我與他沒關系了。”她說。

“中國風，我可以用到我的畫中。”此時，保羅贊揚地從茶室里走出來。

“我這里只是鳳毛麟角而已，你得多去逛逛，要知道，你見到中國，可不止這些？”念姝有些驕傲。

“鳳什么？麟什么？”保羅狐疑：“鳳凰？哦，中國的鳳凰，當然，我當然知道！”他似乎大悟起來：“只是我瞧見的，是一套家具，有歷史感的家具而已，不是動物。”之后，他又迷糊起來。

念姝拍額頭，險些氣結，終于領教了何為：雞同鴨講。

梔楠掩著嘴輕輕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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