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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學堂 6

聽到此,小老娘們兒煞有介事地說:“你看那個流浪貓,簡直就是個兇神了!”大老娘們兒說:“這有什么稀奇,今天你看他不起眼,明天就能呼風后天就能喚雨,這樣的人多著呢!我倒真佩服流浪貓,原來誰不欺負她,那天真過癮!打得雞頭他們哭爹叫娘,現在誰敢欺負她?!人就應該這樣!”

小老娘們兒撅嘴并且白了一眼大老娘們兒,然后說:“反正我覺得挺怪的。”然后轉身回屋子去了。

柴火妞和妹兒相對而坐,忽然妹兒說:“妞姐。”柴火妞答應了一聲看著她,妹兒接著說:“咱們啊,不能再任性了。”柴火妞“嗯?”了一聲疑惑地看著妹兒,妹兒繼續說:“咱們不能再把自己當小孩子了,不能再讓指望哥哥操心了呀。”柴火妞一笑說:“是啊,咱們都長大了,咱們啊,得替他分擔些才是。”妹兒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說:“妞姐,你想高嬸嬸嗎?”

望著妹兒那雙憂郁的眼睛,柴火妞沉吟了一下,可她還是說:“想,怎么能不想呢?”妹兒說:“我也想娘,我真想回家去,可是我不能,這樣做指望哥哥會很為難的。”說著她的眼淚撲簌撲簌落下來。柴火妞一把把妹兒抱在懷里,眼淚奪眶而去,她哽咽著說:“相信指望哥,相信飛象禪師,他們會把這事情辦好的。到時候,老爺爺來了,苦力叔叔來了,苦命嬸嬸來了,我娘也來了,咱們就在這里團聚了。”

妹兒默默地流著淚,想象著:他們真的來了,歡歡喜喜地來了。

忽然,有人敲打大門,柴火妞松開妹兒,出了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心想會是誰呢?他走到大門口輕聲問:“誰呀?”

門外一個女人說:“我是指望和壞三兒的朋友,他們是住在這里嗎?”柴火妞一聽一邊開門一邊說:“是的。”

大門打開了,養漢老婆笑盈盈站在門外,手里還拎著兩包東西。她說:“我是指望和壞三兒的朋友,今天路過這里就過來拜訪拜訪。”

柴火妞歉意地說:“他們兩個出門去了。”

“哦。”養漢老婆稍微皺了一下眉,而后又笑盈盈地問:“你是?”

柴火妞的臉微微一紅,說:“我是指望的妹妹,請你到我屋里坐一坐吧。”

養漢老婆說:“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隨著柴火妞進去了。來到屋里柴火妞給她介紹妹兒,養漢老婆連忙嘖嘖夸贊,問過了歲數后驚訝地說:

“我家小妹和你一般大!哎呀,越看你越像我家小妹!真像!”她把妹兒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就拉著妹兒的手緊挨著她坐下來,那親熱勁兒讓妹兒有些不自在。養漢老婆東拉西扯說了許多家常話,自認為摸清了這一家人的底細,然后說要探望一下二先生,說她知道了淘汰雞和雞頭干的丑事,并大罵不止。

柴火妞引著養漢老婆來見二先生,養漢老婆很關切地問二先生的傷勢,接下來又大罵起淘汰雞和雞頭他們。二先生紅著臉低頭不語,并且稍稍偏了身子,把傷得最重的那半邊臉藏起來,他最怕有人提及此事,每每自己想到此,總是暗暗咬牙切齒,覺得沒臉見人。妹兒相跟而來,見養漢老婆又抖落出那些污言穢語來,就又偷偷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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