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屎棍“哼”了一聲，依然象仇人那樣打量著眾人，妹兒和柴火妞都被嚇得側過身去看著別處，因為攪屎棍的眼睛已經釘進她們的肉里去了，生疼！。饞吧癆樂著，但他不知道怎么樂好看，調整了好幾次，自我覺得是最好的模樣時才開口甜甜地叫：“攪叔。”

攪屎棍不理他，他看指望。見指望身高人大、結實健壯，一看就是個有功夫的人。攪屎棍又盯住壞三兒的眼睛，那眼睛里有一分不肖，臉上樂著，樂出一對酒窩盛著壞水。攪屎棍又看看二先生，是一個文弱書生，如大姑娘一般羞羞答答。那邊一個黑妞一個白妞，黑妞黑著美，白妞白著美。他特別打量了一下妹兒，嬌美幼嫩卻是乳成臀熟，不覺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問：“你們一起的？！”

指望拱了拱手說：“我們是兄妹，既然不租了，我們就告辭了。”然后對大家說：“咱們走吧。”妹兒和柴火妞趕緊溜著墻邊走，壞三兒卻要橫著膀子，大搖大擺地走。饞吧癆瞅著地，張羅媽扭著頭，二先生拱拱手嘆口氣。

攪屎棍猶豫了一下，回頭看看妹兒后忽然又問：“誰讓你們上這兒來的。”張羅媽沒好氣地說：“強龍！”攪屎棍：“哦”了一聲說：“等會兒”然后牽著馬進了院子。刁氏婆喊到：“強龍——又，又怎么，怎么了！強龍，也，也，不好使！”

門外，饞吧癆已經走出幾步，見張羅媽真等著，便小聲埋怨：“走了！非得租他們家的！？瞅他們家我就來氣！”張羅媽小聲道：“等會兒！”饞吧癆瞪著張羅媽咬牙切齒地說：“哪兒沒有房啊！受這氣！好像不給房錢白住似的！”

這句話說到了壞三兒的心坎兒上，他一皺眉頭說：“走了！”說著大步而去。饞吧癆走了兩步，見妹兒和柴火妞還沒有動就催促道：“走了，走了。”妹兒和柴火妞移動了兩步，回頭望望指望。指望和二先生也六神無主，望望張羅媽。張羅媽說：“這附近哪里還有房！再說，這個房是強龍的隔壁，你們人生地不熟的，正好有個照顧，等等再說！”

院子里邊，刁氏婆豎起眼珠子說：“哼！臭，臭，外地的，裝，裝，什么，孫子！”

刺梅駕著刁氏婆，聽到這句，抬頭看看，看見刁氏婆那張丑陋的臉，心里譏笑，鼻孔卻噴出怒氣來。她使勁向上挺了挺身子，刁氏婆搖晃了一下，依然死死靠在她身上。看起來是被兩個人駕著，其實有偏有向的，整個身子重量都在刺梅這一邊，玫瑰只是輕輕扶著。

攪屎棍沉吟了一下說：“行了，租給誰不是租哇。”然后向大門外叫：“張羅媽！”張羅媽早就豎著耳朵聽著呢，趕緊答應一聲跑進院子。饞吧癆罵道：“真是怪獸！”壞三兒已經走出老遠，擰著眉頭沖大家招著手。妹兒和柴火妞討厭死刁氏婆了，更討厭攪屎棍，看壞三兒招呼她們，就跟了過來，還回頭喊指望和二先生：“走了！”

二先生向門里望了望然后低頭走了，指望對這一家子也反感，可聽見張羅媽說這一帶沒有房子了就有些猶豫。這時張羅媽忽然喊他進去，他嘆了口氣，還是進去了。

“哎呀！真是的！”壞三兒很惱火，只好在這里等他們。幾個孩子蹲下來，因為這一天下來好累呀！饞吧癆蹲在妹兒身邊，開始講攪屎棍刁氏婆這一家子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