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劉徹癡癡地看著那個紫衣明眸的少女，居然忘了酒瓶正沖自己飛來，只是到了最后一刻才迅速抽劍，鋒利的長劍將酒壇格擋在了面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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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雞用牛刀！”衛子夫看著那壇酒在凌厲的劍氣下碎成千片，忍不住低語。哼，她又豈是那樣便可以輕易打敗的？他有劍，難道她沒有么？想著，衛子夫反手抽劍，桫欏神劍幻化出萬千清光，她將劍持平在胸前，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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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這么拿劍比來比去被人看見可不好。”劉徹堅衛子夫拔劍，頭也大了——他怎么會和這丫頭動手，但她又不是輕易會罷休的——只得小心翼翼地哄著。可衛子夫卻仍沒有收劍，目光清澈而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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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怕了？”衛子夫心中偷笑，而唇邊卻是不見一絲笑容，冷冷的微啟朱唇，聲音中的傲氣濃得叫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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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劉徹雖寵著子夫，但這么一而再的挑釁下卻再也忍不住了，任憑年少自負的鋒芒畢露無疑，他將劍持平至臉側，劍刃上寒芒閃爍，明晃晃的劍身上映著他英氣俊逸的半邊臉，玄衣上金線繡著的龍都仿佛要一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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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衛子夫低聲贊嘆。緋紫色的光芒纏繞著桫欏在半空中挽成了一朵朵劍花，俏影閃動，紫衣飛揚，萬千光輝充滿了整個樓閣，絢爛的劍氣幾乎令天地萬物都為之失色，然，那個舞劍的少女自身所散發的光芒卻奪目得蓋過了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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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微微一笑，足尖連點，長劍將華美的劍光劃破了開來——只是一劍，沒有半分的浮華，冷冽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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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聲脆響，玄衣、紫衣同時急退，好不容易才各自穩住了身形。“桫欏”畢竟是神劍，一擊之下，劉徹的劍竟碎裂成了千片；衛子夫以“桫欏”駐地，支撐著不摔倒，方才已是耗盡了她全身所有的氣力，連虎口也因用力過猛而震出了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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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一個聲音清越明媚，一個聲音飛揚霸氣，卻有著一種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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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今晚未央宮那一場盛大的宴會你究竟去不去？”沉默了許久，劉徹終于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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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啊！當然要去！”衛子夫正在包扎裂開的虎口，聽聞這一句，立即興高采烈地低呼著，一個不小心紫綢深嵌入了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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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不好。”劉徹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抓起衛子夫的素手，從玄衣上撕下了一條，輕輕地替她包扎——他的溫柔，也是霸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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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月白紗衣的年輕宮娥在宮殿的兩側安靜的跪著，每個人手中都提著琉璃燈盞，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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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玄衣正坐在中央，身側則坐著一身寶藍色繡鳳的華美宮裝的陳嬌皇后。兩人的臉上均掛著微笑，卻誰人能看出這一抹微笑保持得多艱難——又有誰能看出這一對表面上伉儷情深、相敬如賓的夫妻的心卻是遠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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