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樹也招風1
- 穿越大清之花落那年
- 穿堂yue
- 2233字
- 2009-12-15 23:04:03
還像以前一樣,跟著胤禮的還有馮嬤嬤和成公公。幾年不見,兩人明顯地見老了。原想請他們喝茶的,又怕扯出炫耀的嫌疑來,只好作罷。和彩晴在女眷席上伺候了一輪,滿耳都是關于表姐的討論。八卦與階級貴賤沒有關系,就刻薄程度來說,這些衣裝光鮮的女人更是道行深厚。
“依我看吶,她們娘家就是有不安分的因子,離家私奔是祖傳的。”李氏的言論是要我聽的。福晉飛快地瞪她一眼,顯然是不想家丑外揚。沒幾個人知道額爾德特氏和伊爾根覺羅氏的聯系,所以就有人好奇地想聽個緣由。“這個嘛,”李氏故弄玄虛地一指我說,“問她好了。”
年氏忽而冷笑道:“誰像你,耳朵直楞在城門口整日灌風灌雨的!”
李氏捂著嘴笑道:“奴婢這對招風耳也只是給主子們茶余飯后添點樂子罷了。瞧瞧,我這想帶個徒弟都不能呢!”
眾人都笑了。福晉指著她笑道:“你且貧,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玩笑間,李氏收斂了許多。眾人都體貼年氏身子重勸她早點回去,福晉便命我送她。
對于年氏適才解圍之舉,我道了謝。
她搖搖頭,說道:“你也知道我素來不多話的。實在是她太過火了。不過,你也別太往心里去。她就是個嘴上不把門的,過了嘴癮也就痛快了,倒比那些口蜜腹劍的主兒厚道。慢慢地,你就知道了。用我爹的話說,這深庭內院比一部書都熱鬧呢。”
“我聽過一個說法——每個女人都是一本書,一本讀不透的書。”
“這倒新鮮。讀書的是男人嗎?我們若是書,開篇和結局不都由著他們嗎?可男人那本書,卻能自寫自畫……”年氏眉頭輕攏,似在嘆息。怕她思慮勞神,我忙笑道:“咱們怎么也學究起來了!”
她也展眉笑道:“不想這些有的沒的!上我那兒喝茶躲躲清閑去?”
我欣然應命。還沒進院子,何春打發人來叫我,說胤禛要換衣裳。“爺未免太偏著你了!這么會兒功夫,就追著趕著的。”年氏笑
著推我,“快去吧,別回頭又說我勞動了你。”
急急忙忙地趕回閑趣園,胤禛正躺在那里吃葡萄,直嚷著喝多了。一邊擺了帕子給他擦臉,一邊叫喜鵲把衣裳找出來。
“別喊了。不在。”胤禛懶洋洋地抱怨道,“誰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來了這半日,連杯熱茶都沒人招呼。”
“茶杯可不是這么說的。”不理他的孩子氣,吩咐丫頭去找衣裳。他抱住我,拿耳朵貼在我的肚子上,愣要聽聽孩子的聲音。
“走錯門了吧?這是閑趣園,不是博冬院!”
他賴著不松手,說:“昨兒夢見你穿了一件綠襖子。我翻了占書,說是‘婦人有喜之兆’。要不讓老劉來把把脈?”
“便是有了,也沒這么快能從脈上號來的!”哭笑不得地推開他,拿來一件衣裳給他換上。正催他趕快走人,弘歷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胤禛抱起他逗了一會兒,神經質地要他猜猜我會生個男孩還是女孩。弘歷正學說話,跟著他咿咿呀呀了半天,也就他聽懂了,當真事似的興奮,說:“稚子真言,定是個男孩!”
拿起一個蘋果,我照貓畫虎地引導弘歷:“寶貝,你猜阿瑪的肚子里藏著個弟弟還是妹妹啊?是個妹妹是不是?妹妹,妹妹……”
胤禛忍不住大笑。
抱過弘歷,送他出門,不忘借弘歷的口逗他:“寶貝,跟阿瑪說,要戒酒安胎哦。”
“小妖精。看我怎么治你!”他當著弘歷的面親到我的唇,笑著出門。
未來的乾隆皇帝在我懷里安逸地啃著蘋果,哈喇子流得長長的。要是有個照相機就好了——不知道這算不算皇帝的隱私照呢?久違的人民幣似乎就在眼前成疊成沓的堆積,誰料一聲清亮的啼哭打碎了我的發財致富夢。
弘歷掛著一行眼淚看著那顆留著自己牙印的蘋果被弘時大快朵頤。小家伙小嘴張得大大的,盯著哥哥把吃剩的一半塞進小手,發現不一樣了,又哇地哭了起來。還是個傻娃娃么!我笑了起來,突然覺得這樣不好。等我板起臉準備教育一下弘時時,他已經扔掉了弘歷的蘋果,捏著弟弟的臉說:“我們來騎大馬啊!”
小屁孩乾隆笑了。追著弘時滿屋子跑,口齒不清地嚷著:“馬——馬——”最后成功地爬上了弘時的背,指揮著“馬兒”滿地亂爬。
“這怎么是好!要讓流云軒的那位看到了,又得恨你!”喜鵲蹬蹬地跑進來,抱下弘歷,也不答去哪里了,只管拿果子哄弟兄倆。
弘時挨著我坐了,看我做香囊。喜鵲正逗得弘歷嘎嘎地笑,弘時趴到我耳朵上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剛看見喜鵲了!”
還未及揭秘,哥哥來了。一見面便說:“時俊說表姐夫回京了,姨媽那邊也去過了。興許是說了什么話,姨媽差點背過氣去。表姐那信,你萬不可雪上加霜地拿給她看。這邊府里也得瞞著,別讓人拿這些親戚間的走動當了話柄。”
“您這話已經說晚了。她早被人搶白過了!”喜鵲也是個消息販子,一句話惹得哥哥為我抱屈,一句“苦了妹妹”窩心得又差點勾出我的眼淚。幸而有兩個活寶在,不高興被冷落了,跑出來爬上爬下地也要聽悄悄話。他們鬧了一會兒,累了,就叫婆子哄著在我這里睡了。哥哥仍往前面去伺候,走時說阿瑪捎信來說額娘和納納想我了。
這樣的話在這個季節是最窩心也最讓人感傷的。我想著想著就灑下淚來。真得很想家。尤其是夜涼如水的時候更想念媽媽褒的豬蹄紅棗湯。
少時,福晉派人來喚我去湊湊“葉子戲”的人手。所謂葉子戲,大概就是紅樓夢里所說的骨牌,只是材質換成了紙片。玩法則和現代的撲克牌有點像,我總搞不清宮、點、么,輸是家常便飯。福晉教了我兩回,見我實在沒天賦,只好放棄了。我也樂得在一旁添茶倒水。
就這會兒的功夫,府里遭“賊”了。當然,人很快被拿住了,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穿得體體面面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混進府的。從他身上什么也沒搜出來。更奇怪的是,他咬定是“蘭姑娘”的朋友。府里最有名的“蘭姑娘”就是我了,但我不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