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野豬出洞

克孜爾心里想，你才是真正的大傻瓜。你媽說什么就是什么，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斷奶。

倆人說著聊著，很快穿過了白樺林帶，前面就是一片灌木叢。灌木叢里一簇簇漿果，紅紅的，象火焰一樣，那可能是枸杞吧？克孜想問，轉念一想，算了吧，如果他阿媽沒告訴他，還不是白問。

克孜爾看見一簇簇不知名的五顏六色的花兒散落在灌木叢中，克孜爾想，秋天的原野真美啊！

斯日古棱端著獵槍，走在前面，克孜爾緊跟著走在后面。斯日古棱鉆過一簇矮樹叢，徑直走到灌木叢的邊緣，再往外走就是草地了。這是一個較大的斜坡，這一帶草叢較矮小，灌木生長的土地質地比較硬實，灌木叢里的一些漿果熟透后被風吹落，順勢滾到了雜草叢中，因此，經常誘使一些諸如長尾雉、松鼠、刺猬、野豬等前來覓食。

斯日古棱帶著克孜爾穿過蕨叢，蹲在一簇灌木旁邊。斯日古棱兩耳豎起，萬分警惕。他從邊緣地帶的樹枝縫隙向里眺望，看了半天，什么也沒看到。周圍也沒有什么動靜。

圓圓的日頭慢悠悠向上爬著，明亮的光線穿過灌木的枝葉直灑在大地上。這時斯日古棱看到離他大約兩米處似乎有一堆粘糊糊的東西，走近瞧了，感覺象是野豬糞便，仔細嗅了嗅，似乎有野豬的尿騷味。

“ 噓！”

斯日古棱看到的果然是一堆野豬的糞便。他將身體挪過去，用腳踩一踩，沒錯，還是新鮮的。這就是說在不久前，這兒有野豬光顧。

斯日古棱順著野豬的糞便，找到了一條野豬出沒的小道，小道兩旁荊棘比較少，而且灌木也相對不太密集。斯日古棱示意克孜爾往后退，因為憑他的經驗，野豬很可能就在不遠處。野豬的嗅覺很靈，如果再往前走，野豬會被嚇跑，如果野豬鉆進灌木叢，就再也找不到它。

斯日古棱拉著克孜爾來到一個矮樹下。斯日古棱將獵槍放好，對準野豬可能出現的地方，斯日古棱和克孜爾趴在那兒守候著。克孜爾為了讓自己隱藏得更深些，她折了一些樹葉，放在了斯日古棱和自己身上。

“野豬會來嗎？”

“野豬早晨出來覓食一般在中午回窩，它現在可能就在附近的灌木叢中，待它吃飽后，它還會從來的道回去。”

“我們到它的老窩去不是可以等到它嗎？”

“它的窩一般都在灌木叢的深處，人是很難到達的，否則它是不會在那里做窩的。”

“ 這是你阿媽說的媽？”

“不，是我阿爸說的。”

“啊！那，那，那！”克孜爾看到了什么。

克孜爾剛想喊叫，斯日古棱立即將她的嘴堵上。

“ 噓！”

這時一只個頭碩大的母野豬小心翼翼地從灌木叢中探出頭來。它的鼻孔張開著喘著粗氣。它的嘴上、鼻子上粘滿泥土。它一邊朝前走，一邊不住地在地上嗅著，一條條粘粘的口水從它的嘴角不斷流出。

野住看到邊緣地帶散落著一些漿果，它貪婪地吃起來。它一邊吃，一邊嗅。突然，它似乎嗅到了什么異樣的氣味。這是什么味道？它抬起頭，凝視遠方。沒感到任何危險，它又低頭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它又抬起頭，朝周圍看了看，還是沒發現什么異常的動靜。

于是它大膽地將頭伸進邊緣地帶，并且繼續大膽地不斷將身體探出。

克孜爾從來沒有象這樣近距離地同野豬接觸，她怕極了，她看到了野豬的獠牙。她想如果野豬跑向自己，那獠牙一定能穿透她的肺！她不敢想，渾身不住哆嗦。

她幾乎要窒息。

她的心里怦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