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了露天的溜冰場,場內(nèi)溜冰的男男女女混雜其中,順著一致的方向魚貫而行。張立香和王飛換好溜冰鞋后,就急不可待的沖進了隊伍中,隨波逐流的跟著滑動的人群。我和汪紅娟都是初學(xué)者,不怎么會溜冰,但相較之下,我還是比她稍好一點,因為我膽子比她大。
張立香溜了一圈,滑到我面前停了下來,“我教你溜吧!”她笑著伸出手來。
我牽著她的手,她領(lǐng)著我說,“你先用劃‘八’的方式來學(xué),用一個腳做支點……跟著我的步伐溜……”
溜的過程中我有些害怕,不得已只好用力的攥住她的手。可能是帶著我這個初學(xué)者比較吃力,溜了兩圈,她便氣喘吁吁,說要休息一會,讓我自己照著她教的方法練習(xí)。
前方的汪紅娟扶著護欄小心翼翼的向前溜,我慢慢的溜到她面前,取笑道,“想吃魚,就別怕剌多。想溜冰就別怕摔……你看我!”我話才剛說完,頓時屁股親吻大地,摔個四蹄朝天。汪紅娟躲在一旁惶恐的笑,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尷尬的笑道,“學(xué)溜冰就跟學(xué)游泳一樣,不喝幾口水哪里學(xué)的會。”
汪紅娟笑著點點頭。
王飛自己溜了一會后,便邀張立香和他一起溜。兩人技術(shù)都不錯,配合起來也相當(dāng)有默契,好多初學(xué)者停下來觀看她們表演,汪紅娟說,“她們配合的真好!”
看著他們在場中游龍戲鳳般的穿梭來去,我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沒等兩人下場,我便借故走了。
剛到家,張立香的電話就打來了,我沒接。她又發(fā)了幾條短信過來。
我打開她發(fā)來的短信:[怎么不說一聲就走了!?][是不是我冷落了你,你生氣了?]
看著她的短信,我心里滿是酸楚,我對張立香產(chǎn)生了一絲莫名的恨意。我知道我已經(jīng)被她制約了,開心與否全掌握在她的手里,我討厭這種感覺。
次日上班,張立香便氣鼓著臉來找我,“你昨天是怎么回事啊?走了也不說一聲?”
“我臨時有事,跟汪紅娟說了一聲就先走了。”看到她的臉,我就想對她使壞。
“電話也不接?發(fā)了幾條短信,一條也不給我回。”
“我當(dāng)時沒看到。”我敷衍的意味很重。
張立香睚眥著眼看我,然后便默默的回到了工作崗位上。這樣故意氣她,我心里其實也不好受。
下班后,賢柱與我同行了一段路,我問他,“今天怎么沒送汪洋回家?”
“汪洋今天請假了,沒來上班。”他說。
“哦。”
“你現(xiàn)在好象一點也不關(guān)注汪洋了?”
“是啊,曾經(jīng)讓我朝思暮想的女孩,如今竟成了我的邊緣印象。”
“你是喜歡上別人了!”賢柱笑道。
“別人?”我看了他一眼。
“張立香啊!”
“……”
“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感覺張立香喜歡秦春雷,我見她倆約會過好幾次呢!”
“管好你自己吧,汪洋還不知道是誰的菜呢!”我加快車速把他甩出老遠(yuǎn)。
這幾天,我和張立香的關(guān)系就像象棋里的“將”與“帥”,總是刻意的避開對方,偶爾狹路相逢,雙方也沒有任何的眼神交會。
在自我的思過后,我想跟她道個歉。下班的時候,她在拖地,我走近她,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
“上次是我不好,故意氣你,對不起!”我很認(rèn)真的向她道歉。
她也不說話,蹲在地上就哭了。
更衣室里。王飛在跟秦春雷通電話,約他晚上出去玩,秦春雷好像沒同意,王飛有些失落,接下來的話仿佛是要說給我聽似的,有些大聲,“哦,原來你跟張立香約好了啊!”
換掉衣服,我到車棚里騎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突然一個不祥的念頭浮在腦中,“車子被偷了。”
沒辦法,我只能步行回家。
張立香遠(yuǎn)遠(yuǎn)的靠在貨架旁,她的臉色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樣,陰沉沉的。
我發(fā)了條信息給她,[今天怎么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她向我望了一眼,回道,[沒怎么。]
[飯后,請你吃雪糕。]
[嗯。]
晚飯后,我冒雨跑到不遠(yuǎn)處的小商店買了兩棒雪糕,遞給她一棒。她接到手里,看著我說,“下雨了,你也不打把傘出去?”
“以為不會下雨呢,就沒帶傘。”
“如果雨一直下,到下班也不停,我看你怎么回家。”
“大熱的天,淋著雨回家又能怎么樣。”
下班后,雨真的沒停,在路燈的襯托下像箭似的從天上射下來。我一鼓作氣,想一口氣跑回家,這時,張立香從身后喊住了我,“尚宇,我送你吧。”
“故意讓我感動是吧?”我笑道。
“對,就是要感動你。”
我們肩并肩走的很慢,到了我家大門口,我對她說,“你等我一下。”我跑進屋里拿了一把傘出來,笑道,“我送你回家。”
“呵呵,故意讓我感動是吧?”她學(xué)我說話。
“對,就是要感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