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逆命者說
- 墨色破軍
- 洛祭啊
- 1582字
- 2025-02-14 04:05:10
機關城的青銅檐角掛著冰霜,宛如一條條凝固的銀蛇,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峻的光芒。陸平在觀星臺擦拭玉髓左臂,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拓跋野拎著酒囊翻上檐頂,皮革酒袋在月光下泛著暖光,宛如一顆溫暖的星辰:“北漠的燒刀子,喝不喝?”
“你從不在戰前飲酒。”陸平接過酒囊,嗅到熟悉的桂花香——正是云昭生前最愛的機關潤滑劑氣味,那一縷香氣仿佛將他帶回了往昔的歲月。
拓跋野盤腿坐下,祖靈刀橫在膝頭,宛如一道沉默的守護者:“三年前在血狼谷,你義父臨終前說過句話。”他灌了口酒,任由酒液順著下巴滴落,宛如一道道閃爍的淚光,“他說真正的破軍星,要敢在命理線上走鋼絲。”
陸平摩挲著血色虎符的斷痕,符面“承天”二字在月光下滲出藍血,與初代巨子遺骸的共鳴愈發強烈,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遺忘的往事。
黎明前最暗的時刻,機關城外圍預警鈴驟響,宛如一道道刺耳的警報。陸平躍下檐頂時,看見護城河結著詭異的冰花——那些冰晶呈齒輪狀旋轉,在沙地上刻出墨家密語:“辰時三刻,斷龍崖換人。”
被冰鏈懸在城門處的,是消失已久的青蚨。她半張臉覆蓋著山靈玉髓,宛如一層神秘的面紗,完好那側嘴角扯出苦笑:“他們要初代巨子的左手骨。”
“活著就好。”陸平斬斷冰鏈。青蚨墜入他臂彎時,玉髓面頰突然睜開第三只眼:“小心云翊...他體內有...”話音未落,冰花轟然炸裂,沙塵中浮現全息投影。云翊的機械義眼轉動著冷光:“午時前交出遺骸,否則碾平這座玩具城。”
初代巨子的青銅棺懸在熔爐核心,陸平掀開棺蓋時怔住了——棺內只有半截右手骨,指節捏著片青銅鴉羽。羽面蝕刻著星象圖,與《山靈禁典》最后一頁完全吻合,宛如一幅神秘的畫卷。
“我們都被耍了。”青蚨的玉髓面頰剝落,露出底下機械齒輪,宛如一顆顆跳動的心臟,“初代巨子的遺骸早被分解鎮壓,酒館老板娘才是...”警報聲吞沒尾音。城外升起七道能量光柱,惡念宿主們的戰船撕開云層,宛如一道道劃破天際的利劍。
陸平握緊鴉羽,看它在掌心熔化成鑰匙形狀:“去斷龍崖。”
斷龍崖的青銅棋盤刻滿血槽,宛如一道道神秘的符咒。酒館老板娘端坐黑子位,她缺失的右手小指處,接駁的機械心臟正與陸平產生共鳴,宛如一顆跳動的星辰。
“你繼承了他的左手,我拿到右手。”老板娘推過茶盞,茶水映出初代巨子被分尸的慘狀,宛如一幅地獄般的畫卷,“剩下五塊遺骸在五岳陣眼,湊齊才能重啟《天工開物圖》。”
陸平落座白子位,三叉戟插在棋盤天元,宛如一道直插云霄的利劍:“為什么幫我?”
老板娘掀開袖口,腕部刺青是永昌帝的筆跡,宛如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因為我是他親妹妹,姬永夜。”棋子突然暴起,在棋盤拼出八百年前的真相——正是她將換魂術泄露給兄長,導致初代巨子慘死,那一幕宛如一場悲劇的重演。
戰船的主炮轟碎崖壁時,陸平捏碎白子。棋子粉末凝成逃生密道,宛如一條通往未知的隧道。他拽著青蚨躍入裂隙前,最后瞥見姬永夜被能量波吞沒,宛如一顆被黑暗吞噬的星辰。
地脈深處,五座青銅碑環繞著巨子心臟,宛如五座守護的神像。當血色虎符嵌入碑文,五岳山脈同時震顫——泰山飛出左腿骨,衡山升起右臂,嵩山裂出軀干...遺骸拼合的剎那,初代巨子的虛影籠罩九州:“永昌,這場棋該終局了。”
陸平在能量亂流中看見走馬燈:云昭在熔爐旁偷裝自毀裝置,琉璃將鮫珠藏在珊瑚礁,拓跋野撕下祖靈圖騰時...所有犧牲者的執念匯聚成破軍星光,刺穿永昌帝的命理線,宛如一道道劃破黑暗的利劍。
三個月后,重建的機關城不再懸浮,宛如一座沉穩的巨獸。陸平卸下血色虎符,將其熔鑄成耕犁,宛如一把開墾希望的利刃。路過的孩童指著城門新碑問:“上面寫的什么?”
拓跋野嚼著草根笑:“寫著:這里埋著個不信命的瘋子。”
風吹動碑文紗綢,露出底下小字:“天工開物者,當為生民立命。”
海平線處,承天戰船的殘骸正在下沉,宛如一顆隕落的星辰。酒館老板娘立在船首,缺失的小指新生出玉石:“棋局才剛開始呢,師兄。”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