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炎冥的心情不錯,他環(huán)視著眼前的一切,孤寒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他一手扶在魏公公的肩上,一邊放眼望去,隨口問道:“朕的小皇后呢,她怎的不出來接駕?”
紅姑往前爬行了幾步,笑顏如花,壓低聲音說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不知皇上提前來到鳳鸞宮,她正在沐浴呢,請皇上恕罪。”
沐浴?
短短的兩個字,讓軒轅炎冥的心里涌起一股癢癢之感,就好象有只小蟲子在爬,在撓。
他嘬起唇角往上一提,將捏著的兩顆玉球往魏公公的手中一塞,大踏步地朝寢殿走去。甚至,將儀仗隊甩在了身后。
十來個隨侍太監(jiān)正要跟著去,魏總管的臉上泛起了一抹詭密的笑容,將他們擋下:“咱們?nèi)テ詈瓤诓璋桑谶@,圣上不需要咱們侍候。”
紅姑率著幾名宮女,引著軒轅炎冥走進寢殿。
寢殿的門口,跪著綠兒青兒。
她倆雖已在宮中一個月,卻沒見過皇上的金面,倒是聽了軒轅炎冥不少殘忍的傳聞。此刻猛一見到,渾身不由自主地亂顫起來,連紅姑教了許多遍的接駕禮儀也忘到了九霄云外。
軒轅炎冥也不怪罪,解下風(fēng)衣丟給了紅姑,說了句:“你領(lǐng)著她們下去,沒朕的旨意,不準進殿來。”
這是自然。今夜是帝后的新婚之夜,外人在身邊自會礙事。反正皇后娘娘的奶媽在殿內(nèi),有奶媽照應(yīng)著,想必妥當(dāng)?shù)摹?
“謹遵圣旨。”紅姑將綠兒青兒拉起,往偏殿而去。
軒轅炎冥龍行虎步地進入寢殿。
寢殿靠近后花園方向的位置上,臨時用杏粉色的薄紗搭起了一個舞臺,美女裸浴的舞臺。
寢宮內(nèi),通往外殿的地界用三層顏色淡雅的輕紗隔開,偌大的寢殿由此變得窄小了許多。婚床靠窗的位置,盤著一襲火炕,炕上有張晶瑩剔透的琉璃炕桌,桌上支著兩支紅蠟燭。紅盈盈的光暈,將方寸之地映得有幾分曖昧。
軒轅炎冥也不出聲,撂開三層紗帳就往里頭走去,徑直走到那座粉色的舞臺前。
馮媽正拿端著一個托盤站在外面,見狀,心里又是驚喜又是愁苦,驚喜的是,小姐真是個會掐會算的仙人哪,說讓皇上早點過來,皇上果真提前了半個時辰到。愁苦的是,接下來,會有什么樣的情景發(fā)生?老天保佑啊,千萬別讓小姐和前八位皇后有著相同的下場啊……
馮媽在心里默祈著,竟然忘了跪下見駕。
軒轅炎冥不滿地哼了一聲,壓低聲音喝斥了一句:“你給朕出去!”
馮媽嚇了一大跳,托盤上的衣裙翻然落地。
“奴婢……奴婢恭祝圣上新婚大吉,萬事如意,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馮媽一急,忘情地將民間的喜語順嘴說了出來。
按禮數(shù),馮媽應(yīng)該說:恭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軒轅炎冥一愣,這類俗話平時甚少聽到,聽著怪新奇的,也就放緩了語氣,擺了下頭,又說了一句:“出去。”
這下,馮媽不得不出去了。
馮媽一步三回頭地往殿外走去,在回身掩門的時候流下兩行冷冷的老淚來,馮媽是擔(dān)心一手帶大的二小姐啊。
軒轅炎冥輕輕地撂起粉紗的一角,一股香徹骨的迷霧趁機沖了出來。
粉紗團團地圍著了一個紅漆圓桶,木桶有半人多高,此刻,熱氣渲騰,香氣撲鼻,一個美人正在桶里嬉戲著,她背對著軒轅炎冥,一頭閃著漆光的青絲溜溜地披在腦后,尤若一掛烏玉,烏發(fā)之中,一對珠圓玉潤的俏肩若隱若現(xiàn),閃著點點的珠光。她不時地用纖長的玉指沾起水滴,彈向紗帳上繡著的那只欲飛的彩蝶,嘴里,不時地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笑中帶語:“你飛呀,你怎么不飛呢?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想我和一塊洗個熱水澡呀?”
笑語如玉珠滾盤,清脆悅耳。
軒轅炎冥一把扯掉薄紗,沖過去就將浴桶中的美人樓進懷中,吻著滴著水的耳垂,喘著氣說:“朕和你一塊洗個熱水澡如何?”
懷中的人顯然是受驚嚇了,她拼命地掙扎,驚叫聲也格外的誘人,仿佛是黃鶯初啼,雛鳳幼聲!“你是誰呀?你……你竟然膽敢擅闖宮殿,該當(dāng)何罪?”
軒轅炎冥哈哈一笑,很快,將笑容收在唇角,一抹慣有的殘戾在他狹長的鳳眸中流過,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猛地扯去她巴掌大的紅肚兜,緊抿的唇縫里擠出一句似笑非笑的話:“你問朕是誰?朕,是任意自稱的嗎?”
宮中雖然沒人告訴她,“朕”的意思,但她明白,朕,就是皇帝的專用名詞,只有皇帝才可以自稱朕!別人,那是絕對不敢用來稱呼自己的,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腦袋!
懷中人,自然是夏璃韻!
她用牙咬住一把青絲,借此遮住右邊的面孔,鮮花一樣嬌艷的左臉便展露在軒轅炎冥的面前。
嗬,比畫像上出彩多了!閱盡春色無數(shù)的軒轅炎冥,在心底里不由的贊嘆道。你看,這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風(fēng)韻,竟比盛妝的更誘人。裸著的左臉,白皙中透著桃花暈紅,高挺的鼻管,幾點亮晶晶的水珠平添一分嬌媚。如幼鹿般黝黑的大眼,似睜微睜,似乎可以從中抽出縷縷情絲。蝶翅一樣微翕的睫毛,眨出一道道迷人的波光。櫻唇半開半啟,細聞,有若嚶嚀出聲。尤其是,她將發(fā)絲噙在嘴里,嬌媚的底色里,又增添了幾分狂野與奔放,這讓見慣了千嬌百媚的他,血管里的血液,開始奔涌,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