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婚寵:嫁入豪門
- 鏡未磨
- 1872字
- 2013-08-02 23:09:49
夜色闌珊,燈火燦。
彼時上海的夜里僅有些空寂無聲的燈光,招然的突顯著上海灘的繁華。白日時的人聲鼎沸卻早已散得落寞。就像落了幕的舞臺劇。
林妙言覺得她就是這場戲里的最后一個觀眾,冷眼旁觀的觀眾,就算散場也是漫不經心,走到最后的那一個。
就像愛情……
就像她與陸仁與莫小久的那場愛恨情仇,就算早就散了場,她也是最后退場最后離開的那一個,表面上看似最為漫不經心,實則卻是最不愿醒來,也最留戀的那一個……
晚上,離風與一個洋行運營多年以來一直交好的客戶吃飯,夜暮將至,便尋不到離景和離然的影子。
問了張管家,只道:“二少爺和三少爺一起去藍媚夜總會了。”
當晚,客人執意,他不得不代離景和離然多喝了兩杯。
車中有限的空間里彌漫著微熏的酒分子味。
夜霧浸潤的夜色下,一切就像昨天的一場回放,離風透過擋風玻璃看到路邊獨自徘徊游走的女人,開到身邊時,便停了下來。
林妙言神色一驚,轉身映著微薄燈光看清車上的人,旁若無人一般,接著邁開先前不急不緩的步子。
然而車門被打開了,車上閃身下來一個高大的男子,刀刻般的英俊五官天然地散發著冰山的微寒氣息。仿若回顧昨夜的力道般,將路邊怒目相視的女人拖到車上。
不待她發表任何言語,車子已經猛然開動,奔離家大院的方向駛去。
林妙言揉了揉發酸的手臂,神色懊惱:“離大少爺,您今天晚上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僅一天,就要轉站應付幾個離家人,怎能不讓她驟然生出身心俱疲的感覺?
離風側目旁觀,形容沉默。
整個車廂里只有呼吸和甘醇的酒分子在車里飄蕩,顯得更加寂靜無聲。
林妙言索性也不再說話,窩在車位上,一天的倦意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連連打了兩個哈欠,眼看就要睡死過去。
“你做的工作每天都要這么晚回來嗎?”冷調寒流至此,林妙言身形稍一抖擻,困意魂飛破散。
轉頭看了他一眼,離風專心地開著車,側臉仍舊冷若冰霜,但卻明顯的感覺到他周圍所散發的冷氣壓降了幾分。
林妙言沉悶地答他:“啊。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們賺錢這么容易么,我沒你們那本事,干的都是體力活,收獲遠遠的跟你們沒法比不說,就連時間也是完全由人家撐控。”前一世被壓榨,這一世仍舊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看來剩余價值對人類的影響和導控真是悠遠而冗長。
離風轉首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車子一路開到離家大院,廳中燈火明亮,顯然時已至此,仍舊有人沒有睡下。
離風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林妙言,幾縷額發垂落,遮住兩扇宛如蝶飛的睫毛。
修長手指輕輕挑過那幾縷礙人的發,心中陡然印出那雙燦若星子的眼睛,手上一顫,如電擊般快速收回。好似心底的那道光有灼燙人的魔力。
離風眼睛深處閃過一絲說不清的光,心里一直凈明的那塊熒幕,如同瞬間被切斷電源,啪的一聲突然滅掉,那絲理智之光也嘎然而止。
風馳般忽略心底那縷無法確認的茫然,冷聲將她喚醒:“林妙言,快起來,到家了。”這一聲招喚,冷味十足,好像特意中和心中的灼熱。以至于讓他看來,神色與平日無異。
林妙言被他的冷促聲懾醒,揉揉惺忪的雙眼,離風冷俊的臉龐剎時逞在眼中。她一個激靈坐起身,含糊的道了句:“不好意思,睡著了……”今晚精神體力都覺透支,比現代上了一天的班還累。她一個舊上海的歌女都尚且如此,就知現代混演藝圈的明星們雖整日光環縈繞,實則也是挺不容易的。
離風與林妙言一前一后自廳門進來。
林妙言因困倦非常,并未察覺離風頓住了腳步,一不留神便直直撞到他身上。皺了皺鼻子,忍不住抱怨:“拜托你下次停下來時,最好先和后面的人打聲招呼,你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追尾么……”
一語未吐盡,就見離風懶洋洋的轉過臉看她,由于面上著了顯少見到的暖笑,林妙言懵懂地恍惚一瞬。
再順著他的眼風探頭往前看出去,離景,離然,段傾城,朱萌萌,一應俱全。
偏頭數算一下,自上一次早餐到現在,離家三兄弟外加幾個媳婦統統聚全還是頭一遭。
林妙言咬唇苦嘆,今晚又要睡大廳了。
段傾城率先自沙發上起身,笑迎過來:“風,你回來了,怎么會和妙言一起回來呢?”話間瞧了眼林妙言,那一臉溫婉的笑不再溫婉。
離風將外衣遞給段傾城,平聲道:“回離家大院的路上碰到的。”繞過她,坐到沙發上。
“妙言,過去坐吧。”段傾城說過,轉身去掛外套。
離然心中莫名擔憂一閃而過,坐在沙發上抱臂皺眉,直言問她:“妙言,你去做什么工作了?要這個時間回來?上海灘是什么地方,一個女孩子走夜路多危險。”這一聲喚的是妙言,而不是二嫂。
除了朱萌萌,他人似沒多少在意。
包括離景,更是全然不在意,不經意撇了一眼林妙言,神色一派淡定。
林妙言點頭輕笑:“沒什么工作,主要就是打雜,伺候人的,哪有比客人早走的道理,所以難免要晚點。再說我即沒財又沒色,哪個劫財攔路的遇到我,不繞道走,也得為碰著我這么個窮鬼鬧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