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歲月靜好
- 金屋藏寵
- 墨春三月
- 2766字
- 2018-07-18 22:25:46
蓮華院內,容昭毓跪在佛龕前,轉動著手中的珠子,口中念著往生經。
往生經,多么諷刺啊,她放棄了他們,卻還給他們念著往生經,不知道這往生經中,有沒有血腥和貪念。
比如,不要怪她,不要化為厲鬼來纏著她。
開門的聲音雖然已經被刻意放輕,容昭毓還是敏感的睜開了眼睛。她停下了念經,深吸一口氣,已經猜測到了結果,但還是問道:
“怎么樣?”
容嬤嬤剩余低沉:“當年辱了那個姑娘的人,以及幫兇,都被以家法殺了。剩下兩個人一個歸老,只有姜掌柜還是掌柜。”
“她是真護短啊,不過一個丫頭,這個仇竟然記了這么久,也是真狠。”
“據說容掌柜當場就被毒死了。”
“以后我們麻煩了。”她抬頭看著佛龕,那是對遲暮的無奈。
“小姐,她不過安排了三年,我們可是謀劃了十年。現在她沒有了洛家做靠山,我們已經沒有后顧之憂了,那個所謂的熙王爺的妹妹,也不過是聘的一個管家,咱們有大老爺在,熙王爺也要給幾分薄面的。”
容昭毓稍微松了口氣,在容嬤嬤的攙扶下走向了正廳。
“話雖如此,但是這個丫頭那股子不留后路的勁,我們還需當心。”
“是。”
“以后和家里,減少些交流。”
容嬤嬤微楞,不過還是點點頭:“是!”
“華離,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和你最親的人,我們只能依靠彼此,你明白嗎?”容昭毓駐足,凝視著她的眼睛,容昭毓眼中的威嚴和誠懇讓容嬤嬤且驚且喜。
“小姐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容昭毓點點頭,在她攙扶下坐上了主座。
“不管怎么說,這九個人也是老爺生前一手帶出來的,水止都不敢動他們,既然這丫頭膽子這般大動了這些人,那也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免得以為我好欺負。”
“小姐的意思是?”
“最近金陵不太平啊,京城大理寺的人親自來了金陵,堂堂江南四大家族的水家死了九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大事還不足夠查一查。況且這次親自來的是地獄佛之稱的獨孤一煞,他可是大理寺卿,鐵面無私,他總不會明知了消息還放任不管吧。”
“我知道了,這就下去安排。”容嬤嬤了然,容昭毓想借他人之手,解決水墨這個螳螂,坐收漁翁之利。
“嗯。隱秘些,別讓人懷疑到我們頭上。”
“是。”
……
蓮華院的這些打算,水墨此刻還完全不知道。此刻她正和灼灼在梅閣飲花茶,等著水清淺回來吃晚飯。
“二姐姐,你是哪里弄來的桃子,這個季節竟然有桃子,還這般的甜。”
“這……自然是這次回來從高人那帶回來的。”
“二姐姐可真是厲害。”
“那是。”水墨心安理得的拂了下花茶中飄起的花瓣,沾沾自喜。
紫冷心下想笑——這不要臉的樣子。
“小妹你可別被騙了,她哪里來的桃子,還不是借著別人的東西來討你的巧。”
聲音傳了進來,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水墨一喜,站起來就迎了出去。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黃昏下,一株清梅獨自傲然盛開。
此刻一身繡著白梅的墨色披風下,步步生蓮般走進來一個女子,她容貌大氣秀美,端莊優雅,氣質卓絕,只是站在那,都讓人覺得歲月靜好,美人如斯。
這就是水家的大小姐——水清淺,因為冷丹青極其喜梅,起名水清淺。
“阿姐一回來就拆我的短,這桃子分明是我討來的呢。”水墨笑著走過去,抬手阻止了下人,親自伸手幫水清淺解開披風的衣帶。
水清淺也不阻止,笑看著她把衣服遞給一旁侯著的侍女。
水清淺鬢角精致的梅花珠釵微微搖曳,顧盼生姿,舉止落落大方,得體自然。
“還不是你框著小妹,這回我可是要給慕容家的小公子說句公道話了,為的這個桃子,他在萬安寺后山的絕壁上爬了一天,命都差點沒了,便宜竟都被你給搶了。”水清淺笑說到。
“哎呀,小殊哥哥沒事吧?這般說著,我還是把桃子還給他罷。”灼灼頗為愧疚,趕緊站了起來。
“灼灼放心,小殊哥哥沒事!還他作甚,他辛苦采來就是為了圖你一樂,放心吃,債有我來還。”水墨寵溺一笑。
水清淺掩面輕笑,伸手拉著水墨走向桌子。只是才一拉著,她臉色隱隱就擔憂起來:“怎么這么涼,都瘦成什么樣了,這一年在外面可是吃了苦頭了?”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沒事沒事,我天生體寒,無妨。”
“大姐姐快來,你瞧瞧二姐姐的面容,漂亮級了。”灼灼解開水墨的面紗,得意得仿佛炫耀一般。
水清淺一愣,喜從心來:
“果然是國色天香的容貌了,仿佛調理得不錯,面上終于有點血色了,就是太瘦了。你若是像灼灼這般整天吃得圓滾滾的,我就也不擔心了。”
水墨心里有一種被家人夸贊的幸福。
“還說我呢,阿姐不也瘦了一圈。”
“吃飯了吃飯了,兩個姐姐都瘦,就我圓滾滾了,瞧我肚子,又圓了一般。”灼灼撇撇嘴摸了摸肚子。
“圓了好,白白胖胖才好。”水墨邊說邊笑著去摸。
水清淺笑看著她們,三人一路去吃飯了。
飯畢,灼灼吃太多去院子里蕩秋千,水墨和水清淺就坐在一旁的亭中溫酒閑話,邊陪她邊說著這一年的所見所聞。
“母親歇下了?”水墨支開身邊的人,緩聲問道。
“這一路累壞了,回來我親自盯著她喝了粥就歇下了,我告訴她你去了聽雨樓,要明日才回來,不然她著急要來看你。我這才回來和你們一起吃飯。這一年她身體依舊不大好,你不在總擔心你,日日愁得,知道你回來了,馬不停蹄就趕回來。現在你終于安全回來了,就又一心想我嫁個心儀的人,探過我幾次口風了。”水清淺毫不避諱,對水墨直言。
她們的關系,雖然是堂姐妹,但是勝過親姐妹,水清淺從小就護著水墨,替她擋過不知道多少次祖母和外界的刁難。
“那是好事,阿姐有心儀的人,我定然也要全力支持你的。”
“我現在只想陪著母親,就怕陪伴她的時間太少。”
水墨沉默著,淺淺嘗了一小口果酒,說道:“你嫁個心儀的男子,母親或許開心了會解開心結,身體好得也要快些。”
“方丈也這般說過。”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對小公爺芳心暗許?”
水清淺露出一個苦澀而又溫馨的笑容,這個小丫頭片子真是什么消息都知道得最快。
“我還不確定,你不是說過,要多了解一個人,畢竟人不是只有一面。”
“那明天剛好去鎮國公家探探情況?”
“聽你的!”水清淺想起來什么,又繼續說道:“別光顧著說我的事了,你剛回來就對賬,肯定累壞了,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有沒有人欺負你我可是懂的,快和我說說這一年都遇到些什么事了?”
水墨粗略的把這一年行程說了一遍,省去了被追殺和身體不好的東西。
三個姐妹從黃昏說到天黑,從天黑說到夜深。
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后半夜,水墨從夢中驚醒,三月的金陵城,后半夜格外冷,水墨披著貂絨,站在梅閣的院中,看一院已經開盡的梅花,靜靜地等紅寂的到來。
不多時,院中多了一抹紅色,紅寂妖冶的身姿出現在水墨面前。
“可累死我了。”
“妥了?”水墨笑著把手上的披風給她披上,溫柔的問道。
“妥了。至少半年內,老夫人是不會發現的。”
水墨眼中流光溢彩的看著她,掩飾不住的贊賞。
“小姐你別看了,看得我,怪怪的。”她揶揄道。
“輕功不錯。”水墨意味深長的笑著拍拍她的肩,轉身緩緩走了進去。
紅寂在容昭毓的地庫里搬了四百多萬兩銀子,掏空了她整個地庫。
這筆錢是大夏一年稅收的八分之一,幾百人搬到深夜才全部搬完。
如此巨額的資產,容昭毓說給就給,水墨就一直疑惑,她肯定還有其他東西,容昭毓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