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葉軒總是會想起在醫院碰到的那個女孩,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她有種熟悉感,可具體在哪見過,或者哪里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所謂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確實經典的很。他怎么也想不到,謎底會那么容易解開。無意中翻出來的東西讓他眼前一亮,隨即塵封已久的記憶被打開了。
那是一個小小的紅色發卡,雖然已有了些年數,還是那么的新,就像記憶翻開的那一剎,一切有如昨天發生的一樣。
年少時,父母由于生意忙,經常不在家,于是將他借住在一個鄰居的家里,父親讓他管他們叫蕭伯父,蕭伯母,他們家有個美麗的女兒,而他自小就喜歡美麗的事物,所以他也格外喜歡那總是笑著對他的女孩,從此,他和她的距離也就很親近,他們一起上學,一起玩樂,自然關系也處的極好,直到有一天,父母接他離開,臨走時,她送了他一枚小小的紅色發卡,依然洋溢著一張美麗的笑臉向他道別,自那以后他們就再也沒見過。
在他記憶里最深刻的是兩件事,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小時候確實幼稚可笑的很。
他們上學時,總會走過一個小小的巷子,也許是走的孩子多了,那條巷子吵得厲害,附近的居民不滿時,就悄悄地把他們叫到一邊,神秘的說,“這巷子角落有條眼鏡蛇,就是長得像眼鏡的毒蛇,它的毒性極其厲害,你們走路的時候,一定不要發出聲音,要悄悄地走過去,不然,一旦它發現了你們,眼睛一眨,你們就會中毒死的。”那時的他們太過年幼,聽不出他的糊弄,竟然信以為真,每次經過那條小巷的時候,他們就會東張西望,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一溜煙的跑了過去,走出巷子后,氣喘吁吁的相視一笑,才手拉著手去學校。
還有一件事,現在想來都覺得是場夢,或許真的是場夢也說不定,只是他到現在也想不出,他怎么會做這么一場夢。那天,天已經很黑了,有十二點了吧,家里沒人在家,正好他們毫無困意,閑來無事便扒著鐵門,巴巴的向外看,忽然,他們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全身紅通通的一個人,手里拿著把大刀,在街上晃悠著,當時他們真的是嚇壞了,聽大人說,晚上出來的壞人都是抓小孩的,他們感到很害怕,于是雙雙躲進了一個米缸里,倚在一起哆嗦個不停,直到那人不見了,他們才爬出來。想到這,他又笑了起來,怎么想都覺得是場夢呢,可這場夢對他來說,還真是真實的緊,誰讓他始終都忘不掉呢。
這些是多久錢的事了,算了看也有七八年了吧,如今,她長成大姑娘了,也更美了,他至今還記得她的味道,唇齒間還留著香。他不禁有些期待他們下次的相遇了,相信他們很快就要見面了吧。既然他想起了她,他就會去找她,他要重拾那段過去的夢。
他有些無聊的敲打著桌面,半天才想起來,她叫蕭楚。
韓家的豪華別墅外的草叢里隱隱約約可看到幾個人影,這些人日夜守候于此,就為采訪到第一手的消息,可他們又不敢正大光明的上門采訪,韓家大門外佇立的守衛保鏢們足以嚇破他們的膽。從前有同行也嘗試著上前去訪,可立刻被轟了出來,作為記者的他們鍥而不舍的再次上前,卻差點被這些保鏢當作暴民打死,他們為此還大片報道過,可當天他們就集體被報社解雇了,最后就連他們報社也被迫關了。
他們在這已蹲守好些天了,不知是他們不夠專業,不夠靈敏;還是韓家的人過于警惕,他們愣是一根毛都沒看見,一張照片都沒拍到。每次有人從大門出來,都是被保鏢簇擁的密密實實的,再加上距離又遠,連個人臉都看不清楚,為此他們時常扼腕嘆息。
突然,一輛奔馳車開了過來,他們瞬間恢復了神氣,十幾雙紅眼死死盯著越開越近的車子,調好相機,只待車中的人下來就快速摁下快門,他們的神經幾乎崩到了極點,拿著相機的手都覺得有些顫抖,終于車門打開了,車上的人也下來了,他們看都未仔細擺角度,就一陣快拍,待車上的人走進了門,他們才開始檢查自己的成果,還好,不太模糊,他們拍了拍胸口,放下了心。
“這不是許氏集團的總裁么?”忽然,有人指著相機里的中年男人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地大喊道。
“是呀,是呀,確實是呀!”旁邊的人伸過頭去瞧了瞧,隨即也興奮地大吼了聲。
“這個女的側面好美哦,看他和許國豪一塊出來,應該是他的女兒許韻了,她旁邊的應該是許太太了,天啦!他們一家都來了,看來許韓聯姻的傳聞是真的了,他們都來和韓家商量婚事了,這絕對是個大新聞,我們可以在這方面多做些文章,做好了這期,我們得到獎勵是指日可待了。哇,哈哈哈……”一個肩扛攝影機的男人似是看到了自己大好的前程,樂得笑個不停。
夸張的面容讓他的同事么頭上升起了道道黑線……
韓勛陪同著蕭楚有說有笑的來到了客廳,注意到座上坐著的人不禁一個怔然,很快漾開了禮貌的笑容,“許伯父,許伯母,你們好久都沒過來了。”
“是多久沒來了,久到一來,你就給了你許伯父一個大大的驚喜,總之,我今天來就是一個目的,許韓兩家必須聯姻。”許國豪以一種嚴厲的目光看著他,似要以長輩無形的壓力壓迫他。
“許伯父,我想您是否弄錯了,我要訂婚的一直是我身邊的這位蕭楚小姐,我愛的也只是她。至于許韓聯姻,我想這也是一場誤會,畢竟,我從沒有答應過什么,不是么?”韓勛絲毫不懼,拉過一旁呆立的蕭楚,又是介紹又是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