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元昊宇笑道,桃花眼一片清澈,“憑景小姐的能耐,一個小小的羞辱怎么能夠難倒景小姐。”
他不認為他看上的女人需要他的幫忙,在這樣的小事上。
只是,一直抱著觀望態度的他,還未發覺,已經將眼前的這個女人當成了自己看上的女人。
“是嗎?”喬橙雙手環胸,淡淡地應著,“看來元先生還真看得起我。”
“當然,我元昊宇的老婆豈能是無能之人!”元昊宇好不謙虛地承認,笑容輕挑卻帶著真實。
喬橙微微一怔,因為他話中的真實,不管是做戲還是真的,心底泛起了一絲揪動,微微垂眸,斂去這樣奇怪的心思,說道:“老婆?元先生這話說的太早了吧?”視線轉向一旁,病床上的老人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莞爾一笑,說道:“元老先生剛剛不是說了,我這樣的女人不配成為元天集團的總裁夫人嗎?”
元昊宇一聽,臉色一沉,笑意盡散,轉過身來,盯著元洪濤,冷漠的表情如同面對陌生人,“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元洪濤眼底似乎閃過一絲的受傷,當即回道:“我的決定也不會改變!”
喬橙站在一旁,看著對峙的父親,若隱若現的笑意在嘴邊浮動。
驀然,感覺到兩道目光定在了自己的身上,側眼看去,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元裴澤。
喬橙看著那眼神,深沉夾雜著探究,疑惑帶著深思,憤怒卻冷靜,目光與她相對,泛著警告。
喬橙一愣,雙眸微斂,掠過一絲的疑惑,她曾經得罪過這人?可是搜遍了記憶,卻找不到任何的痕跡!
也許是她得罪的人太多了,不記得也不奇怪,但是既然不記得了,也代表不重要!報以一笑,再看見對方臉色忽變后,收回了視線,移回了對峙的兩父子身上。
“為了氣我,你連自己的幸福也可以犧牲嗎?”元洪濤挫敗地說道,“昊宇,就這么恨爸爸嗎?”
爸爸?
忽然間想起,他似乎很久沒有真心實意地叫一聲爸爸了。
“為了氣你?”元昊宇薄唇微勾,諷刺道:“您老人家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吧!”
幸福?
他在乎過他的幸福嗎?
這可笑!
他的幸福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他毀了!徹徹底底地摧毀了!
“昊宇!”元裴澤聽了這話,忍不住開口,“請不要這樣對爸說話!”
元洪濤似乎不在乎,對著元裴澤揮了揮手,然后說道:“裴澤說你找了她很久了。”聲音有幾分蒼老,赫爾凄涼。
喬橙一聽,視線盯著了元昊宇身上。
他找她?
“是。”元昊宇沒有否認,但是話一出口,雖然有些后悔承認,只是隨后迎上喬橙震驚的目光,那一絲悔意驀然消失無蹤。
他似乎曾未見過這女人震驚的模樣。
微笑爬上嘴角。
“為什么?”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蒼老而急切,一道清脆而不解。
元昊宇看了看兩人,玩世不恭的表情回到了俊逸的臉上,咧開嘴一笑,說道:“我媽叫我做的咯,我是個乖孩子,當然會聽話。”
這樣的答案聽在兩個人的耳中,出現的是兩種表情,一種是帶著哀傷內疚的震驚,一種是含著惱怒的不信。
“兩天后,景老太爺在家中舉辦酒會,當眾宣布我們訂婚一事,希望到時元先生會在場!”喬橙絲毫也不相信他的說辭,被耍的惱怒浮現眼底,一臉公事公辦的嚴肅,將兩天后的事情交代。
說完,沉著臉向門口走去。
兩天后的酒會一過,她就是正式成為景家的人。
媽媽認祖歸宗的遺愿也算完成,接著就該是她實現誓言的時候了!
她不想再這里愚蠢地被人當成傻瓜一樣耍!
元昊宇見狀,想追,他是否過分了?卻被元洪濤截住,“昊宇,我有話跟您說。”
元昊宇回頭一看,想不理會。
“昊宇,你留在這里,我去看看。”元裴澤出乎意料地開口,然后跟了上去。
那個女人,如果他沒有記錯了的,她是……
喬橙走在醫院的長廊上,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叫喚:“景小姐……”
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快步走來的男人,瞇了瞇眼,問道:“元特助,有事嗎?”
元裴澤停下了腳步,沉吟了半晌,幽深的眸子中暗光流轉,問道:“景小姐為何叫我元特助?按道理,景小姐應該稱呼我為元先生。”
喬橙一愣,不解他為何如此問,微微一哂,問道:“這有關系嗎?”為何叫他元特助?說實在,她也不清楚,只是不想稱元先生,似乎,不經意中,這個稱呼已經和那個男人連在了一起。
“是沒有關系。”元裴澤面無表情地說道,“稱呼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你說是嗎?景小姐!”
依然是嚴肅平板的語氣,只是在說道“景小姐”三個字時忽然間有了起伏,雖然很輕微,但是喬橙已然覺察到。
喬橙散去了臉上的笑容,眸光一沉,說道:“元特助說的不錯,稱呼確實只是一個代號。”
傳聞元裴澤對元天集團忠心耿耿,對曾經拋棄他的父親元洪濤不但沒有怨恨,反而異常的孝順,比起元洪濤千般寵愛的兒子,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不過,雖然元裴澤為元天集團費心費力,但是當元洪濤因病離開公司的時候,總裁的位置依然由一天到晚緋聞飛天的元昊宇接任。出乎所有人預料,已經掌元天集團的實權的元裴澤這時候甘于退到特助之位,繼續默默地“奉獻”,為元大總裁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