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景曉晨?”元裴澤驀然開口說道,一貫嚴肅的表情,但是聲音卻難掩詫異,“景家流落在外的孫女?”
喬橙看向眼前的男人,那雙銳利的鷹眸中似乎看出了什么似的,心里響起戒備,表面依然平靜無波,微笑回道:“是。”
這男人應該是元天集團的總裁特助,元洪濤婚期的私生子,專為元昊宇收拾爛攤子的元裴澤。
元裴澤黑眸一縮,眼神倏然寒了下來,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報告,然后遞到喬橙的面前,說道:“景小姐是否知道這些?”聲音中有著明顯的敵意。
喬橙看向那些報告,眉頭皺了起來,看向元昊宇,眸光冷如寒冰,一股戾氣閃過。
這份東西,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知道它存在的不超過三個人,景家不會笨的到將它交給元家,那么剩下的只有一個人!
元昊宇!如果他破壞了她的計劃,那么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她不介意用元天集團來給景家陪葬!
元昊宇一把奪過了資料,面色一變,看向喬橙,可應入眼簾的確是一雙冰冷的眸子,那張時而張狂,時而溫婉的臉龐此刻如同蒙上了十二月的冰霜,冰冷刺骨,那冷冰冰的眸光如同利箭般直刺他的心,“曉晨,我……”他握著她的手,感覺到的依然是冰冷,他想解釋,卻不知道怎么說,“曉晨,我只是想知道你……知道你這二十年……我……”
沒想到自詡不會將任何女人放在心上的元昊宇竟然會有一天對這一個女人,內疚的不知道說什么?
他不是要利用她來打擊老頭嗎?不是要利用她來實現他的報復嗎?可是為何如今,他卻心慌了,因為她那冷漠之下的悲傷。
他將她痛苦的過去揭開,面對她的冷漠,卻只感覺了慌張,悔恨,還有那不可名狀的心痛。
喬橙甩開了他的手,冷冽的黑眸盯著眼前這張慌亂的臉,那雙桃花眼中的歉意,眸中的戾氣微斂。照元昊宇的反應來看,應該不是他做的,垂了垂眸子,然后看向一直沉默著的元洪濤,紅唇微勾問道:“元老先生,有話要講?”
元洪濤黑眸深沉,蒼白的臉色絲毫不減多年縱橫商場積累下來的霸氣,半瞇著眼眸,盯著眼前的女人,用懷疑的語氣問道:“你……真的是景家的大小姐?當年景家趕出家門的孩子?”
喬橙聽后,淡淡一哂,帶著些許的冷意,瞄了一眼元昊宇手中的資料,說道:“元老先生不是已經調查的很清楚嗎?”
元洪濤忽然沉默了下來,依然盯著喬橙看,那雙銳利深沉的眸子似乎看出了什么似地,好半晌后才再次開口,“你……很像你媽媽……”
喬橙一愣,旋即沉聲低喝道:“你認識我媽媽?”
元洪濤笑了起來,不知道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當年我見過你媽媽……”是個好女人,是可惜……搖了搖頭,臉色一沉,異常的威嚴、肅然,岔開了話題,說道:“景小姐,你應該憑你的過去是無法勝任元天集團總裁夫人這個位置的!”
喬橙微斂心神,嘴邊浮現出淡淡的諷刺,徑自走到一邊的沙發坐下,抬眸冷視著病床上的老者,“看來元老先生并不喜歡我這個媳婦?!?
元洪濤出乎意料的平靜,眸底閃過一絲的疑惑。
冷漠的表情,遇事不驚的氣魄,還有眼低那似乎凡是掌握在心的笑意。
這樣的女人真的如報告上將的那樣不堪嗎?
雖然存在疑惑,但是對于關系到元天集團名譽的事,他絲毫不會退步,“景小姐,元家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個擁有不堪過去的女人?!?
“是嗎?”喬橙聳聳肩,不置可否。
元洪濤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態度,眼角扯動了一下,不滿浮現眼底,“景小姐,看在與景家的交情上,我好言相勸,所以請景小姐好自為之!”
微怒的語氣帶著逐客的味道。
喬橙似乎沒有聽出一般,伸出五指,無所事事地查看著手上的指甲,似乎在考慮用什么指甲油,“元老先生似乎忘了一件事,娶不娶我是您兒子決定,至于元老先生是有權利發對,但是……”聲音戛然而止,站了起來,雙手垂落在身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躺著的老人,眸光一冷,凌然宣告道:“沒有權利阻止!”
“你……”元洪濤怒聲一喝,只是還未說完就被阻止。
喬橙冷著臉,諷刺道:“而且如果元老先生如果還在乎和景家的交情,也不會讓景家逐步走向絕境而不施與任何援助,更何況,景元兩家的交情不是已經淡薄的二十年嗎?”
雖然她暫時未查清為何,但是所得到的消息就是,二十年前,與施淑韻交好的元夫人去世后,景元兩家所謂的世交之情日漸淡薄。
元洪濤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蒼白的臉色因為憤怒的染上幾許血色,咬牙切齒地怒道:“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喬橙一愣,因為他的評斷,但是隨即一笑,當做贊賞般,笑道:“謝謝!”
元洪濤重重一哼,不再說話,也許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哈哈……”一陣笑聲帶著掌聲傳來,元昊宇將手中的報告一扔,上前,一臉欣喜地摟著喬橙,驕傲地說道:“看來我的未婚妻口才一流……”
喬橙嫵媚一笑,回擊道:“看來我的未婚夫是個懦夫。”
“景小姐此話怎講?”元昊宇不怒反笑,挑眉問道。
喬橙輕輕而決然地拉開了他的手,眸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惱怒,冷笑道:“元先生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如此的羞辱卻不說話,不是懦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