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她可沒有什么吟詩作畫的天賦,書法更是談不上,這個世界的字她也只能認寫。
畫?嗯,素描還可以,其他的,免談。
舞?這時代婀娜款款的舞姿她擺弄不來,難道讓她把現代勁舞搬來?這個她挺在行。
音樂好說,她的聲音不錯,唱起歌來算得上悅耳。
只是,原來這花魁競選并非美貌才藝好便可,還茶道?她只會喝茶!
刺繡?她掄圓了眼,一雙魅眸忽地變得詭異,她只會拿針當暗器扎人!要她學著大家閨秀拿針繡花,還不如讓她多練幾套劍法來得爽快。
纖手頭痛地揉著太陽穴,該死的,原本還以為自己夠無敵了,今日看來自己竟是這個世界的女中廢材!
心忽地一陣絞痛,清冽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只是沉浸在喜悅中的程奕并沒有發現身邊的美人臉色變得分外蒼白,向著不遠處兩個身影揮手:“騰,羽,怎么現在才來,等你們多時了?!?
黎漫心下驚恐,他怎么會來?
隨著他的靠近,心口的疼痛愈來愈烈,猛地掙脫程奕的手,飛也似地向桃林深處奔去,雪白倩影劃過,桃色紛紛,看得赫羽、姬騰一陣郁悶,他們好歹也是楚城和敏京的美男子,多少人想親近而不得,那女子卻似要存心躲開。
尤其是赫羽,望著那道身影怔忪半晌,心頭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該死的!他仿佛是一道催化咒,自己身上的血咒在他靠近時便更加劇烈,原本已經忍得夠難受了,他這么一攪和,自己差點撐不住。
不行,至少得達到目的才能,今天是唯一的一個機會,不可因他放棄掉。
遠處的鑼鼓喧天,雨勢越來越小,等到華麗高臺上彩綢飛揚,就連天空也作美,竟然露出幾縷陽光,映照在掛著晶瑩水珠的桃花上,閃耀著迷人的色澤。桃花林里,女子的臉色漸漸緩和,對著眼前的美景綻放笑容,一定要撐住。
林深處,那雙耀眼星眸明滅不定,隔著桃花叢灼灼注視著那抹明媚的容色,心跳毫無預兆地加速了。
待明麗的身影離開桃花林,他才邁著大步走向高臺下的貴賓席。
“羽,你去哪兒了,這么久才回來?快看,花魁秀女已經上臺了?!背剔日f著,目光卻暗下來,她在哪?
高臺上盛裝秀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卻有三道視線不斷瞟向四周,尋找著什么人。
高臺上司儀喊著:“黎漫小姐可曾到場?”
“抱歉,來晚了?!鼻宕鄲偠穆曇敉高^密集的人群從廣場外傳進來。
黎漫暗咒一聲,自己只不過是看到蘇辰夏想過去找他,沒曾想人太多,他又走散,這會兒臺上的比試已經開始。
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心底頗為無奈,這可怎么過去?
細雨剛止,很多人還來不及收起油傘,黎漫嘴角微揚,有了。
忽地人群傳來一陣騷動,只見一抹瑩白倩影躍上一把油傘,足尖一點,身影瞬即掠過那條長長的傘龍。
修長麗影穩穩站在臺上,地下賓客猛地吸了口氣,高臺上千嬌百媚的數十名花魁秀女此時一個個都成了舞臺背景,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焦距都集中在白衣女子身上。
超凡脫俗的身姿,絕美出塵的容顏比塘中白蓮更為圣潔,偌大的幕布上繡著典雅高潔的千葉雪,可眾人覺得,仿佛連那高貴的花魁象征都抵不過臺上那女子的圣潔。
“你……是黎漫?”司儀眼露驚艷,差點緩不過神來。
天啊,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美貌,他在羅城也當了幾十年花魁節司儀,卻從來都沒有見過這般高貴美麗的女子。
“沒錯?!钡鼗匾砸荒ㄎ⑿Α?
聲如出谷黃鶯,美妙異常,笑容卻比這三月花還要明媚,眾賓客只差沒醉倒。只這么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記住了這風華絕麗的女子。
程奕的心狠地一跳,悄然握住胸前的衣襟,心臟繃得死緊。
赫羽臉色陰翳,內心翻江倒海,他忽然有種上臺將她拉下的感覺。就是不喜歡她對著別人笑,她的笑容那般耀眼,幾乎刺透他的胸口。
三人中,唯有姬騰看似平靜。只是那俊美的面容似乎有些僵硬,抬眼望向兩位好友,手頹然捏緊。
三人,竟然有著同樣的心思,想把這份驚世美麗珍藏起來。
毋庸置疑,黎漫以震驚全場的方式贏得了美貌第一。
第二場比賽開始前,眾女都開始下臺準備。
“黎小姐,這里坐?!崩杪碌门_來,程奕立刻熱情地邀她坐上貴賓席,要知道坐上貴賓席的人全都是各地有權有勢的人物。
黎漫也不推就,只是沒有坐上程奕所指的位置,只因旁邊坐著赫羽。
瞧見姬騰身側有個位置,轉了個彎無視赫羽和程奕熱忱的目光,直接在姬騰身邊坐下,“我坐這,可以嗎?”
姬騰俊臉揚起笑容,“歡迎之至?!?
目不斜視地盯著臺上花魁秀女的才藝表演,仿佛沒看到身側不遠那道氣怒交加的目光。
赫羽暗自咬牙,她絕對是故意的!可是,自己什么地方惹著她了,憤憤地瞪了好友一眼,氣惱地將頭撇向臺上。
黎漫輕笑,她自然知道對方對她的容貌有意思,跟了他這么久,不可能忘了他的喜好,對于美人,他一向樂于追求。不想靠他太近,是怕心痛加劇,只要靠近他,血咒的蝕骨之痛幾乎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另有,她就是故意的,這只是小意思,哪比得上他大婚前夜丟棄自己的恥辱,更是讓自己到處被通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