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菲,別鬧了,大晚上的,人嚇人,嚇死人的,心菲,你上哪兒,你出來,趕緊出來!”
“美味就在屋里,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膽子來吃,吃不到,往后就別惦記著!”
屋中傳出的嬌語讓沈育德的步子進進退退。為屋中美味,他自當非進不可。可這地方,讓他打心里的發寒,見屋中燈光隱耀,猶豫心狠狠落定,催動腳步朝屋門而去,只不過,那門真的很破,這別院太舊了。
步上臺階,方看清這到底是間怎樣的屋子,梅家竟然有這般破敗的別院?沈育德看著右屋窗外朽爛癱塌的柵欄,手不覺伸向半開的房門,隨后便是轟的一聲,還有男人一聲驚呼。
“呼,咳咳!”垮塌的房門轟然倒地,不知積了多久多深的土灰瞬間翻起,嗆得沈育德好一陣子干咳,他完全沒用多大力氣,不過輕輕推了把,門怎會這般不結實。
此時的沈育德不得不強行清醒,抬腳朝倒地的破門踩去,斷裂之聲隨之而起,只不過,不是清脆而發悶,這木快被朽透了,突然冒出的想法讓沈育德一激靈。張開大嘴朝屋中不輕不重的喊去。
是她,一定是她,是他一直惦記著的絕色美味,她的一顰一笑,他看的清楚,聽的他細,不會錯,一定不會錯。可是,這敗落的院子,這癱塌朽爛的房門,究竟是何所在好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相府的千金小姐大半夜的為何要將他帶到這兒來,真的只為讓他隨意?
“心菲,心菲,你在嗎?我們走吧,這里?”后面的話,沈育德將其強咽了下去,他堂堂大男人總不能說這里可怕,他心里發顫,往后還如何在屋里的女人面前抬得起頭。
“心菲啊,我感覺這房子有些邪道,春宵好事怎能在此不祥之地,你說是吧,心菲?心菲,你到底在不在里面,回我個話啊!”
無論沈育德笑言重語,微怒或是拔高聲音,那嬌媚誘惑人心的聲音不曾回復。這讓沈育德緊張同時,竟然為了尋個答案,腳步邁過了門檻,朝燈光隱耀的房間緩緩而去。
瞪大牛目,豎起兔耳,鼠步輕挪,微抖的手掀開門簾,一股子濕潮的晦氣撲面而來,借著昏暗不明若隱若現的燈火,屋中殘破家當一一入目,至于心中所念的佳人,正背對于他,站于那還算是床的拐角處,仍是那身黑衣,可滿頭烏發卻全數披散開來。
沈育德的心非但未雀躍,卻猛然間收緊,不知從何而來的詭異氣息將其緊緊圈住,聲聲呼喚,梅心菲好似木頭般杵在那兒,一動不動,更沒回一言半語甚至連頂點聲音都沒有。
“心菲,你再如此胡鬧我生氣了,不玩了,你自己呆著吧,我走了啊!”這話可不是沈育德威脅更不是其嬌情,話未落之時,沈育德的步子已開始向門口退去,只因這屋子比外面的院子更讓其不舒服,說白了,他就是害怕,而且很怕。
“走?”一道低沉更沙啞的聲音從床拐角處幽幽而來,將沈育德的身子瞬間定住。
“心?菲?”用了好大力氣才將心菲二字抖了又抖的吐了出來,腦中瞬間翻騰,從小到今也聽過不少艷鬼纏身的故事,難道真被他遇上了?難道“糊涂釀”巷子里看到的黑影根本不是梅心菲,而是夜里四處游蕩獵食人精氣的鬼,還是個會幻成女人樣貌的厲害鬼。
越想腿越軟,心里猛然間大喊,快跑,能跑多快就多快,沈育德不顧一切的轉身,未等抬腳,身后嬌媚的聲音不解的叫著。
“沈家哥哥,你怎么了?難道不想跟心菲獨處?原來往日的甜言蜜語都是騙心菲的,既然要走,那咱們就徹底的橋歸橋,路歸路!”
春夜清涼,而此時的沈育德卻冷汗熱汗一起往外冒著,用力搖了搖頭,莫非因為酒醉,硬是把佳人想成了那般可怕的臟東西,身體緩緩朝嬌鶯燕語的主人轉了過來。黑色勁裝,垂于身側的玉手,沈育德的視線繼續上行,又看到了梅心菲及腰的青絲,再往上,讓其不禁想到他偷看到的那個有米粒大小紅記的之處,正待去看那絕色嬌顏時,三條腿的桌上唯一一盞油燈突然熄滅,屋中瞬間漆黑一片。
沈育德揮動雙臂朝梅心菲所站之處摸去,“心菲,我終算找到你了!”
可回應沈育德的卻是沙啞低笑,“我在,我一直在,我一直盯著你呢,來,春宵苦短,我們即刻行樂!”
“心菲?放開,放開,老子殺了你,啊!”
沒想到一個大男人也能發出這般尖利更滲人的叫聲,只因一團微弱火光映照下,出現了一張漆黑猙獰,口露尖利獸齒的鬼面,正嘿笑不止的往沈育德身上不停的扯著抓著,口中不停發出嘿嘿笑意,似在說些什么,又聽不清到底說著什么。
這讓只有幾下三腳貓功夫的沈育德好似殺豬般鬼哭狼嚎的叫著,更沒了命似的撲騰著,一路橫沖直撞,甩開揪扯,逃了出去。
“梅家,我在梅家就盯上你了,我會盯你一輩子,沈家哥哥,哈哈!”陰森恐怖的叫囂聲,讓沈育德摔倒了,又連滾帶爬的起來再跑,一旦起不來就不顧一切的往大門外爬著,本就濕噠噠的褲子徹底濕到了腳面。
蒼穹之月依然皎潔,清清冷冷的銀光緩緩流泄于小院之中,手提黑布包裹,梅心菲一聲輕嘆,好不容易找到的清靜之處,經今晚之事,以后是來不得了。算了,棄了就棄了,兩日后嫁入鎮國將軍府,她再另尋個幽靜之處。
想至此,不免用手拍了拍好不容易偷來的酒曲,只有兩日時間,她只能試試酒曲是否能代替催化劑,趕緊制出迷幻藥,此藥對她這個要跟陌生男人共渡春宵的女子來說,重要到了極點。二日后的洞房中,她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讓男人中招,更讓其迷迷糊糊的認定,他們已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