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水府門’的人都跟水月芯這個賤人一樣,心慈手軟,成不了大事,根本不配稱殺手!”
水若柳不理會她,眼下穩住氣息要緊。
“別白費力氣了,你已經中了我的‘癡情散’。當年水月芯搶走我最愛的人,如今那個挨千刀的護著那個賤人,我奈何不了她,可今天我要讓她最疼愛的徒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徒弟帶師父還債,也是天經地義,哦!?我就是要讓她嘗嘗內疚,心疼的滋味!”婦人猙獰的笑著,“出來!”
“大小姐!”兩個男子從不遠處飛身而至,臉上都是一片烏紫,一看就知道長期受毒物的支配所致。
“我對你們不薄吧,這種貨色你們可是不多見。江湖上多少人想染指‘水府門’的人,今天就讓你們撿個便宜。嘗嘗銷魂的滋味,不要玩死她,玩過癮后把她丟到那個賤人面前,哈哈哈……”婦人變態地笑著,“水月芯你也嘗嘗心痛的滋味吧!”。
眼前這個猙獰變態的女人看來就是吳鳳嬌。當年毒害師父不成,反而丟了未婚夫,懷恨至今。
師父當年手下留情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想不到她毒性難改,仍然為虎作倀,還變本加厲!
“他是個男的!?”其中一男子面樓難色。
“這么俊秀的男人也是少見,大師兄若是不能受用,那師弟我就先來了。我早就聽說滿人有蓄養男寵的風氣,早就想嘗嘗跟男人干是什么滋味了!”另一個男的說著就伸手往水若柳臉上摸來。
“是男是女你脫了她的衣服不就知道了?”吳鳳嬌淫邪地說。
她原本不是沖著水若柳來的。她被人雇傭,要對“飛馬牧場”下手的。沒想到讓她發現意外的驚喜!
之前她并不知道水若柳的身份,但是剛才水若柳擊破冰面的一掌她絕不會看錯,是水月芯的“破風掌”。水月芯共有四個徒弟,其他三個都已嫁做人婦,不應在這里出現,那么這個便是水若柳無疑。所以她才心生歹計,設計了水若柳。
她不會放過一切報復水月芯的機會。
那名男子果真動手就要脫去水若柳身上的衣服。
水若柳一腳踢開一直在自己臉上游弋的臟手。只聽骨頭應聲而斷,那人立刻嚎叫起來,水若柳又在他背上擊出一掌,同時借助這股掌力脫離被三人圍住的不利環境。
她剛剛平息的氣息又因為運功的關系而不穩,她感到氣血翻騰!如果是平時的她自然不會把他們放在眼里,可是以自己現在的狀況不可能脫離他們三人,剛才是因為他們不曾防備,自己才能擺脫被圍攻的處境。
突圍是不可能了,眼下只有盡可能地拖住他們,時間一久莫言就會過來尋她!
“笨蛋!連個女人都制服不了!能抓到她,你們就能嘗到‘水府門’第一殺手的水若柳會是怎么個銷魂滋味!”吳鳳嬌陰險的說。
她們三個一起圍攻中毒的水若柳。
水若柳腦袋昏昏沉沉地,看人都是重影的,根本不可能主動出擊,只有被動的自衛。身體越來越不適,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她知道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
“莫言!”她在心里強烈的呼喊著愛的人的名字,“好不甘心,還沒有對他說愛他呢……”。
莫言心緒不寧,站起身來。表情不多的臉上盡顯擔憂之色。
“怎么去了那么久!”風凌看著先他一步起身的莫言。原來眼前這個人跟自己一樣緊張著若柳!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動身來河邊尋找水若柳。
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震驚不已。只見冰面一片狼藉,上面還有很多血跡,風凌后背一陣冰涼,莫言第一次知道惶恐是怎么個感覺。
若柳果真出事了!
順著血跡,他們很快找到了奄奄一息卻仍舊苦苦支撐的水若柳。
莫言打了個寒顫,他無法相信剛才還生機勃勃的水若柳此刻竟然渾身是傷,血流不止!他的心像被戳開了個大洞,疼徹心扉!
一股悲憤催他一個飛身加入戰局。莫言招招狠厲,每招每式都用十成的功力,非要至對方與死地。
圍攻水若柳的三個人漸漸露出不支之勢,頓覺不妙,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便想逃跑保命。
水若柳已經到了極限,精神恍惚地躺倒下去。
風凌飛身來到水若柳身前,接住她頹然倒地的身軀!
看著水若柳血跡斑斑的身軀,莫言眼睛赤紅,轉身握住其中一男人的咽喉,用力捏下去,那人便軟了身軀。他一腳踢飛已死那人的劍,劍穿過另一個男人的身體,深深的沒在那人身后的樹干上。
莫言的駭然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她中了”癡情散“,只有我能解!”吳鳳嬌看見殺紅眼的莫言下一個目標是自己,嚇得哆嗦成一團,想拿水若柳中毒一事換取自己一命。
“你既然已經說出她中的毒,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風凌一掌震碎了她的后心!
“好在她的傷都是外傷,并無大礙,眼下要緊的是解開她身上的毒!”風凌處置完水若柳的傷口,對背過身去的莫言說到。
風凌除了“飛馬牧場”少主的身份外,還是“醫怪”穆赫的關門弟子,他的這層身份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他把自己的醫術全用到了馬身上!
正因為知道了他的這層身份,莫言才放心得把水若柳交給他。
風凌撫摸了下水若柳前胸的睡蓮圖案,愛憐的替她蓋好棉被!
“怎么解?”莫言沉聲問,聽說她沒大礙莫言的一顆心才算落下。
風凌在心里暗笑。
莫言此刻的神色跟平日真是判若兩人。他還以為平靜無波,沉重內斂的莫言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著急,擔憂的滋味哩!看來‘關心則亂’這句話真是不無道理!
“你該知道那是種毒性很強的春藥!”
“除了……那樣……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她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
“這是吳鳳嬌那毒婦的專長。光是發生關系根本解不了毒,毒性繼續留在中毒者體內,要不停的……”風凌沒有往下說,“直到受不住,累死過去!”
莫言心疼的看著臉色紅得不正常的水若柳。
風凌露出一縷微笑,但很快便又消失無蹤!
“還需要什么?”只要能救活水若柳他愿意做任何嘗試。
他原本只知道水若柳對他來說是個不一樣的姑娘,可親眼目睹她的慘狀后他心驚肉跳,心差點沒緩過勁兒來,到現在他的胸口還像堵了塊兒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若是他們再晚去一會兒……,莫言不敢再往下想。
“跟她發生關系的人的血。”風凌觀察著莫言的反應。
“不過你放心,我們這里不缺的就是男子!”風凌說著作勢要出去尋人。
“不可以!”
水若柳昏倒前痛苦無望地呼喚自己的景象再次激蕩著他的情感!
原來感情不會因為疏遠就變得淡薄。
他知道水若柳喜歡自己,但他抑制自己的感情,比起木訥的自己,在水若柳面前總是溫文爾雅,會逗她開心的風凌更適合水若柳。
可水若柳的呼喊,讓他知道他錯了,看著她倒在血泊里他才知道對水若柳的感情并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水若柳已經牢牢地把持住了他的心!他已經放不下她了!
“要多少?”
“如果是全身的血呢?畢竟我不能確定她中毒到何種程度了。”
“你盡全力治好她!”莫言痛苦的看著水若柳。
他不怕死,他只是擔心他若死了水若柳活過來會多么傷心,她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姑娘。
看著莫言毫不猶豫的愿意犧牲自己救醒水若柳,他終于能放心的把水若柳交給他了。
其實不用他的血也行,只要有“冰蓮”這種極冷之物就可以解除“癡情散”里使人燥熱難耐的熱毒。只不過冰蓮寒氣太大,怕若柳受不了冰蓮剛入體的寒性,還可能傷了臟器。但如果用熱氣重的血煨著就沒有顧慮了,尤其是像莫言這樣身強力壯,正氣凌然的練家子的血更是最好不過的!
為了保護若柳,風凌能做任何事情!
正因為他能解“癡情散”的毒,所以風凌毫不猶豫地殺了吳鳳嬌這個毒婦!她該死!敢如此傷害他至親的人。若不是若柳急需照顧,他決然不會讓她死得這么痛快!
床上的水若柳急劇的呼吸著,秀眉痛苦的擰在一起,頭上開始滲出難捱的汗水!
“你……,小心些!”風凌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他是把莫言看成好朋友,可是床上的人是他最掛心的人,雖然知道若柳喜歡的人是莫言,可心里還是舍不得,但為了救她的命也只能這樣了。
風凌推門走出去,留下莫言和中毒的水若柳。
莫言彎下腰,眼眶濕潤,伸手撫摸著水若柳的臉頰。水若柳一接觸到他的碰觸,臉就更加緋紅,不住的在他略顯粗糲的手掌中摩擦著。殷紅的菱口不斷吐出熱氣。
莫言手抽離水若柳的臉頰,緊緊地握成拳,像在下什么大決定似的。
風凌敲門進屋,端著冰蓮藥汁,拿了一個空碗,旁邊還有一把匕首。
莫言拿起匕首就要割開自己的手腕卻被風凌攔下,怕這個呆子真相信自己的話要用全身的血來救若柳,割開了動脈可就不好辦了。
風凌在莫言腕部劃了一刀,就著空碗,暗紅粘稠的血流進瓷白的碗里。接了小半碗后,風凌利索的給莫言包扎好。
“這就夠了嗎?”莫言驚詫的問。
風凌但笑不語。
他走到窗前掀開棉被,檢視著水若柳的傷勢,并沒有再流血,只是稍稍滲出了些,看來莫言是相當珍視若柳的,剛才肯定也難為壞了他!
風凌不愧是醫怪的關門弟子,水若柳的傷口結繭很快。莫言自水若柳受傷后便寸步不離的守在水若柳身邊,注意著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生怕她有什么不適!
水若柳慢慢睜開眼睛,在短暫的適應之后,瞳孔才有了光彩,她緩緩起身,正要下床發現自己竟然身著女裝!打量了一下房間,她才稍微安心,這是‘飛馬牧場’,自己住的房間。
看來她是女兒身的身份已經曝光了。
可是自己體內的毒?!暈厥前只記得有人幫他,可是,是誰?她不知道,會是莫言嗎!!!如果不是莫言她該怎么辦……
想到這里她快要呼吸不過來,汗水瞬間遍布全身。
莫言打了盆水進來,他每天都給水若柳擦拭身體。看見水若柳蘇醒過來,怔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前行,把水放下,來到一臉凝重,陷入沉思的水若柳身前!
看到她滿頭大汗,憂心忡忡的問,“哪里又不舒服了嗎?”
水若柳聽見熟悉的聲音抬起頭,對上莫言的眸子,還是一樣溫柔的眼睛,此刻更添了一份光彩。會是他救了自己嗎?!
水若柳鼻頭一陣酸楚,淚不爭氣想要落下,她趕忙轉頭不著痕跡的逝去,再轉頭看莫言已是燦爛如花的笑顏。
“你胡茬很長了!”
莫言不言語,如星辰般的雙眸此刻幽深如深潭,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水若柳不知所措,正在思索著說些什么,莫言上前一步,把水若柳摟在自己懷里,水若柳一陣驚愕后安心的枕在莫言寬厚溫暖的胸膛上,手環上莫言的腰,把自己埋得更深,仿若那里是她的家,她的天地,真想時間定格在這一刻,永遠不要再前進!
“莫言,我的毒……”久久之后水若柳抬頭緊張地望著莫言。
莫言沒有回答,可是水若柳心頭卻歡喜不已,莫言臉上的紅暈已經回答了她的疑問,真的是他!水若柳開心的攬上莫言的腰側,在莫言臉上用力親了一下,惹得莫言臉更紅了!
真好,真的是他!她知道莫言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他會這么做,至少證明在他心中她還是有一些位置的。
這就夠了,就算他們沒有以后,知道這個她就很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