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剛停了幾天的吵鬧聲又響起了,墨曉蝶對這種三天二頭就會上演一次的把戲略感無奈,不用說又是主子們身邊伺候的高級宮女才會沖著下級的宮女叫賤婢,其實都是伺候人的活,只是不同地方工作罷了,偏偏自以為高人一等,揣著優越感欺壓人。
“啊,你這個賤婢,放手,快放手。”
“你先放,是你先打我的。”
“放手,賤婢,快放手……”
拐個彎,墨曉蝶看清楚了前方場景,在正院門口兩位宮女扭打成一團,一位身穿水綠色宮衣女子,是韻貴人身邊的貼身宮女名字晴兒的丫頭,脾氣可比她的主子還要牛b的人物。
一位身穿粉紅色宮衣丫頭正是遞膳宮女小玲兒,小玲兒人小地位小脾氣可不小,眼里溶不下沙子半點虧都不肯吃,如今兩人死死抓住對方的頭發使盡拉扯著,又罵又打,誰都不肯松手。
兩側不遠處站著幾位表情麻木宮女和太監,泠眼旁觀著,誰也不敢上前去勸架,跑向前的墨曉蝶故意慌里慌張喊叫:“別打了,別打了!”
疾速撞入兩人之間,墨曉蝶迅捷出手扣住兩人的手脈左右一扯,立即開分糾纏在著的人。
閃身站在中間墨曉蝶向晴兒行了個禮道:“晴姑姑,你大人有大量,是小玲兒不對,請你原諒!”
“你算什么東西,一個賤婢,給我滾遠一點!”倚老賣老晴兒拍著自己的胸口,氣喘吁吁滿面怒容狂噴墨曉蝶一臉惡心的白泡泡。
墨曉蝶沉悶的臉色逐漸冷硬,眉頭緊鎖,半闔著的眼皮下掠過厭惡的琉光,從懷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不該有的東西,另一只手拉住不聽話小玲兒。
兩人的衣著歪斜凌亂,云髻蓬松散亂飄零,橫眉怒目拔長脖子,手打腳踹的狠勁毫不留情,活似非得把對方整死不可。
氣憤不已的小玲兒激動得小臉紅通通,手指怒戳著晴兒叫:“曉蝶,別拉著我,我不才怕她,以為我是好欺負的不成,今天就是死也要拉她墊背!”
“叫你們的梁公公出來,今天非得讓這個兩個賤婢打入天牢!”狂怒的晴兒扭曲著臉孔,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扯開喉嚨大吼。
“你算是什么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成了主子了,打入天牢?這也是你賤人說的話,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沒有當主子的命,哼!別忘記了賤人,你也只不過是主子身邊的一條狗,且是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倔強的小玲兒一臉輕蔑,嘴皮子利有刀,句句戳中晴兒的心窩里,氣得渾身發抖的說不出來了:“你……”
從來沒有敢如此頂撞自己,已經怒目圓睜晴兒差點被氣得失去了理智,怒火中燒的胸部劇烈起伏,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準備把獵物活生生撕毀。
看得出她的狀態是在爆怒邊緣之中,墨曉蝶由不得暗暗摸出銀針拈在手中防備著,此時遠處出現了熟悉的身影,梁公公帶著兩名小太監半跑半走的趕過來。
墨曉蝶由不得松了一口氣,伸手攔住想再次沖過來的晴兒:“晴姑姑,你別急,梁公公來了!”
身形一頓,晴兒轉身果然見梁公公帶著人快步而來。
“你們怎么回事,又給咱家惹是生非了是不是,墨曉蝶,你皮癢了,凈給咱家惹麻煩。”
甩著佛塵,急沖沖的梁公公剛停步劈頭蓋臉就把墨曉蝶訓了一頓。
該罵的沒罵,不當罵的又給罵了,莫明其妙變化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當事人亦傻傻地呆著沒反映過來。
“梁公公說的是,曉蝶魯莽了,曉蝶向晴姑姑賠不是!”垂著頭,墨曉蝶對晴兒屈了屈膝行了個禮:“曉蝶的不是,請晴姑姑原諒!”
僅僅梁公公的一個眼神,墨曉蝶就知道該怎么配合他。
“你……”
暈頭轉向的晴兒呆若木雞站著,墨曉蝶不理她的反映,揚起淺淺的笑容,盈步走前走到她背后伸手攏拼她蓬亂的發髻后,又從自己頭頂拔出的發簪固定好。
“晴姑姑,你是宮中的高級宮女姑姑,受人尊重,姑姑你向來對新人照顧有加,這次是無意之中沖撞了你,還請你寬宏大量,原諒曉蝶的無禮。”
在場的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墨曉蝶熱情的舉動,個個人的頭頂都冒出問號,這……這又是唱的那出戲?
“晴兒姑姑,你美麗大方又成熟漂亮,笑容更迷人,很多人都說晴兒姑姑是位老好人呢!”
笑吟吟的墨曉蝶眨了眨清亮無邪的眼眸,柔美的嗓音說出來的話,仿佛是一股清涼甘甜泉水趟入心菲,讓聽得人舒暢極了,一雙潔白無瑕的巧手輕輕整理著她皺褶的衣裳。
最潑辣最刁鉆的老奴才是老好人?
一臉爆汗的眾人覺得上空一群烏鴉飛過。
小玲兒臉色復雜多變,又氣恨又疑惑的盯梢墨曉蝶,難道她不知道賤人有多可惡?怎么像狗腿子巴結著賤人。
察顏觀色的梁公公見晴兒怒火平息了不少,馬上趁熱打鐵笑瞇瞇地道:“就是,晴兒你也算是老人了,何必跟這群毛毛躁躁的小丫頭計較,這兩個丫頭咱家會好好管教的,決不會再給你惹禍。”
兩人一唱一合送了高帽往晴兒頭上戴,晴兒的臉色仍然黑沉沉難看,眼里閃耀著驕傲的神彩,心頭雖然怒氣難消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墨曉蝶見她默不作聲,眼珠子一轉微笑道:“晴兒姑姑,你出來也好一陣子了吧,有什么需要的東西,奴婢幫你送到韻貴人那兒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