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楊真是沒定性,心情舒暢墨曉蝶失笑地搖了搖頭,難于想像堂堂一名御醫學小孩子斗氣?說出去誰信?
懶得跟他鬧騰,對他相當無言的墨曉蝶轉身就離大廳回自己的御膳局去。
走到廳口,墨曉蝶還是停下了步伐回首瞄著仍在數自己手指頭的人,清澈明亮的眸中閃著頑皮之色,最終還是忍不住點醒他:“好運是不會從天上掉來的,白楊你還是去轉悠一下,也許突然你想要的就霍然出現。”
心心念念著那無法忘懷的美味,白楊腦海里全都金燦燦的蛋糕,完全沒把別人的好意聽入耳朵,直到從沉思中醒過來左右瞧瞧,人都跑光了。
剛才曉蝶說什么來的?白楊拍著腦袋瓜子,驀然兩眼一睜,驚叫:“啊!曉蝶,等等我!”
碰!
白楊從椅子上跳起來,滿臉的懊惱,后悔莫及的模樣疾步沖出太醫院,嘴里不忘嘮叨:“原來還有蛋糕,快點,快點……”
從天堂到地獄又從地獄到天堂,幾番波折后,眉飛色舞的白楊捧著最后一份蛋糕,如愿以償吃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糕點。
第二天。
剛起床墨曉蝶正整理著自己,外門就傳來粉兒急促喊叫聲:“曉蝶姐姐,曉蝶姐姐,你醒了沒了,快起來。”
“粉兒,怎么了?”墨曉蝶低頭檢查自己的衣裳,邊走邊問。
嘎。
打開門,粉兒的小臉帶著慌恐之色站在門外,急沖沖地道:“曉蝶姐姐,小香,小香死了!”
物膳房管理膳盅的小香死了?
“粉兒,別急,慢慢說,怎么回事?小香不是跟你和小惠一起住嗎?怎么會突然死去?”
墨曉蝶聞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心頭泛起不好的預感。
臉色淡白的粉兒咬著嘴,烏溜溜的大眼睛狐疑地瞅著墨曉蝶,又耳邊響起今早小惠的話:小香肯定是吃了別人的東西中毒而死,幸好你們運氣好吃了只是拉肚子,小香就把小命都搭上了。
可能嗎?曉蝶姐姐會害大家嗎?不會的,曉蝶姐姐對大家都那么好,怎么會想到害人。
左思右想的粉兒咬著紅紅的嘴唇,心中的天平稱左右滾動著,不知是應當相信自己的感覺還是相信小惠所說的話。
墨曉蝶并沒有錯過粉兒的臉色,看來此事的矛頭是指向自己,恰巧昨天下午請大家吃了自己做的糕點,出了命案當然是第一個嫌疑犯。
“粉兒,說吧!”
對于事情了然于胸墨曉蝶只是想知道自己在粉兒的心中分量如何,占有多大的信任。
粉兒難過地,垂下眼皮問:“曉蝶姐姐,不是你對不對,你不會害大家的對不對!”
心頭一震,墨曉蝶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自己視為妹妹的丫頭,輕聲道:“粉兒,你應問你自己,曉蝶姐姐是這種人嗎?如果你懷疑曉蝶姐姐,那么就什么都不要說了。”
“不,粉兒不相信,曉蝶姐姐不是這種人,曉蝶姐姐你對大家都那么好,怎么會害大家,粉兒不相信!”粉兒激動地大聲嚷嚷。
墨曉蝶默默地點了點頭,起碼粉兒相信自己的人格不是,只是,最初她眼底一絲絲懷疑仍然灼傷自己的心。
“粉兒,說說是怎么回事!”墨曉蝶的臉色平淡如常,光彩奪目的鳳眸此刻有些黯然失色。
望著依然冷靜嫻雅的曉蝶姐姐,粉兒更加堅信她是清白的,略微懸吊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粉兒皺了下眉頭,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曉蝶姐姐,不知道為什么,昨天我們大家吃了蛋糕后,我和小春還有小順子三人都拉肚子,起初我們并沒有在意,半夜時小春突然叫有點肚子痛,起床后喝了水又睡著,今天我和小惠起床后卻見小春還躺在床上,小惠跑過去叫她起來值勤,卻發現小春已經死了。”
說完后粉兒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神色不悅地道:“曉蝶姐姐,小惠現在說小春吃了蛋糕中毒的,她不會是想陷害曉蝶姐姐吧。”
小惠?
聽到她的名字,墨曉蝶冷冷地一笑,狐貍終究要露出尾巴,再溫馴的狼也改不了吃羊的本性!
可見這回是針對自己而設計的局,想玩啊,哼!就怕你們玩不起。
神色冷然的墨曉蝶目光灼灼,淡漠地道:“粉兒別擔心,你要真心相信曉蝶姐姐是清白的就行了,走吧,看看到底誰才是兇手!”
兩人回到事故現場,若小的蕪房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眾說紛紜討論著小春之死因。
墨曉蝶一出現,熱騰的吵鬧聲音隨即停了下來,個個的目光不和善地盯著她。
有心人的吹風之下,明顯有人相信是她下毒手,故意害死小宮女小香。
盈步踏入,墨曉蝶的視線落在床上的小香身上,那張秀氣的小臉發黑,無聲無息地躺著,又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成了別人宮斗的犧牲品。
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總是傷害無辜之人,墨曉蝶寒著玉顏,眸中的怒火被點燃了,全身發出冷硬的氣息,房內的空氣驟然下降了幾度。
詭譎的氣氛悄悄凝聚,無形的壓力讓眾人低下了頭不敢大聲呼吸,幾位聰明的人看出趁勢不對,小心謹慎地瞄造勢力者一眼,縮頭縮腦往后退,強出頭的事丟給別人做,明哲保身徹頭徹尾當個旁觀者。
墨曉蝶冰冷的目光如利劍巡視在場的人一眼,驀然走向上司跟前,尊敬地向梁公公和容姑姑行禮:“梁公公,容姑姑!”
容姑姑冷哼了一聲,一臉譏諷刺,驕傲的抬著頭顱,并沒有開言接話,眼睛閃過一抹異常的神采,眼角瞥向再也笑不出來的老狐貍梁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