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素丹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慕雨及時出手,她可能要撞上路邊的廣告牌了。
樸素丹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干脆把車子開到了電影院旁邊的停車場。
車子穩穩地停下,樸素丹這才重新看向了慕雨:“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吉賽爾和梁明愷應該反應過來了,四太太這一次的病發明明白白告訴了他們,如果他們想賣他們的新藥,那首先他們得雪藏經絡儀,四太太是我們經絡儀最好的代言人。”慕雨舒舒服服地靠著,順手拾了水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樸素丹認認真真地把慕雨的話捋了一遍,她發現自己的思緒好像更亂了。
“我能明白,四太太應該是徹底擺脫了禁藥,可……這樣算的話,你和金魚其實是救了四太太的對吧?”樸素丹瞪大了眼睛問慕雨。
“對。”慕雨回答的也干脆。
“金魚和四太太不是對立立場嗎?四太太害金魚差點兒死在風情街,而且金魚爺爺的失蹤好像也是四太太的手筆?你們又怎么會去救四太太?”樸素丹的眉壓的更低了。
“誰說風情街的事兒,和金爺爺失蹤的事兒,都是四太太的手筆?”慕雨的笑柔和了幾分,他就像一個耐心給學渣講題的學霸,盡管對面毫無頭緒,他依然打算教會她。
樸素丹嘆了一口氣,她不打算猜了:“好吧,你從頭到尾再和我說說,我是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之間的恩怨了。”
慕雨苦笑了一聲,又嘆了一口氣:“榮和已經不是巫家的產業了,而且大家所期盼的巫先生會讓巫家的事業上升一個新高度,并不是說巫先生會帶領榮和壟斷市場,其實是,巫先生會保巫家的人急流勇退,有富有貴。”
“我記得你不喜歡巫叔叔的,怎么現在你提到他卻是頗為感嘆的語氣?”樸素丹也笑笑。
“因為有些事情一開始我也不信,直到它們都變成了現實,我就明白了,如果我不改變我的狹隘,我會離我姐姐越來越遠,在這一點上,我和風間是一樣的,不管她做什么,去哪兒,她都必須帶上我們倆;我們不會讓她和巫嘉倫在一起,或者說,我們不會讓她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慕雨說到這里,高高挑起了自己的眉毛。
樸素丹看著慕雨怔了一會兒,她半開玩笑地問:“所以,我和經絡儀這個項目,在你心里,其實是可有可無的吧?”
慕雨的笑重新柔和了起來:“怎么會,樸負責人給我們投了不少真金白銀呢!學姐,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呢!經絡儀這根樹枝是要給別人了,可我和我姐姐會把這根樹枝所在的大樹都給你,你很快就會收到巫先生的好消息了。”
“哼……不用他給我好消息,我會親自問他,也會問問金魚,你們到底在做什么,你們的最終目的又是什么,你們……是不是在耍我?”樸素丹微微揚起了下巴。
“學姐,你太小看樸負責人了,要知道,在我和學姐認識之前,樸負責人就帶著經絡儀去島省找巫家四太太了。”慕雨提醒著。
樸素丹輕輕抽了一口氣,她意識到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一個什么重要的東西,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刻回去見金魚和巫嘉倫,當然,還有她爸爸樸世英。
讓樸素丹意外的是,她回到家里時,竟發現自己的爸爸和巫嘉倫正在客廳里閑聊。
樸素丹沒打擾他們,她推著慕雨偷偷從后門進去,躲在玻璃柜后聽他倆說話。
“四太太沒把那份報告書給你看啊?”是樸世英的聲音。
“還沒有呢,不過魚兒告訴我了。”巫嘉倫的聲音明朗了幾分,他精神狀態好像很好,很難相信,兩個月前,他還是個定期要去看心理醫生的抑郁癥病人。
“很難相信吧?這種手段很低級,卻又極有效。”樸世英感嘆了一聲。
巫嘉倫沒有回應樸世英的話,樸世英抿了一口茶又接著道:“榮和那款保健品,叫什么多復合維生素的,把心臟病和心血管疾病的發病率提高了百分之十,包括他們引進的那個什么小兒疫苗,哼……從前也沒有聽說過什么過敏體質,現在什么奇奇怪怪的病都讓他們給發明出來了。”
“榮和的新藥要上市了吧?”巫嘉倫淡淡地問了一句。
“是啊,叫什么榮和藍星,說是針對心血管疾病的,可這個會提高肝癌的發病率,你看看,人家這產業鏈閉合的多嚴實,人們沒病,他們弄個病出來,弄個病出來,再弄個藥出來,弄個藥出來還得讓它有副作用,有了副作用,他們就能繼續賣藥,繼續賺錢。”樸世英開始冷笑了。
“原來是這樣,所以母親什么都不給我,還讓所有人都孤立我,為的就是現在讓我順利地脫身。”巫嘉倫喃喃著。
“四太太也被他們架空了,現在榮和藥業誰說了算?哼,一個吉賽爾,一個梁明愷,還有一個武關峻平。”樸世英絲毫不掩飾語氣里的諷刺。
巫嘉倫眨眨眼,他有些迷茫地問樸世英:“武關峻平是誰?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我也不知道,我只在報告書里看過這個名字,榮和就像一只冬眠的蟲子,現在它已經被外資這顆真菌蠶食殆盡了——”樸世英的尾音拉了好長。
巫嘉倫扯扯嘴角笑了笑,隨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了樸世英:“對了,擎羊科技的代表人,我填的丹丹,你不會介意吧?我事先和謝妍打了招呼的,她說你不會反對,讓我按照我的意思來,我怕再晚一步,梁明愷會找上你。”
樸世英沖巫嘉倫擺了擺手:“四太太早就提醒過我了,到現在為止,你的舉動也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可,之后你怎么做,我就預料不到了;四太太說,她只能幫你走到這一步,接下來就要看金小姐的了,恐怕接下來四太太的一舉一動會被人監視住,所以她不好再有什么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