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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開脈修士

良久,霍鈞鴻睜開眼,發現天色已經大亮,自己正躺在床上。母親焦急的看著自己,看到霍鈞鴻蘇醒過來,松了一口氣:“孩子,你可醒了。昨晚可把爹娘嚇壞了,都是爹娘不好,不該把你的身世告訴你。”她以為兒子因為傷心過度而昏厥。

霍興在一旁說道:“鴻兒,修行一道,不可冒進,莫要因此傷了根本。”他猜測出霍鈞鴻應該是練功所導致的狀況。

霍鈞鴻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精神反而更勝從前,于是從床上坐起,試著調息運氣。真元在體內順暢游走,行至心包經時,再也沒有以前那種窒礙感。他心中狂喜,明白自己昨晚誤打誤撞,沖破了最后一條經脈,進入開脈境一重境界。他仔細體味丹田充沛的真元,覺得全身力量源源不絕。

“爹、娘,我沒事。”霍鈞鴻一躍而起,生龍活虎地打了幾遍拳。

“好,好,沒事就好。你爹我不懂修行,幫不上你什么忙。此番進城,你可向你舅父請教,他于修行之道頗有心得,應該可以為你指點迷津。”霍興叮囑道。

“嗯,孩兒記住了。”霍鈞鴻應道。先前在延陵學堂三年,由于課業緊張,霍鈞鴻甚少去舅父連崇家中拜訪,心想這次有機會,一定要向舅父多討教。

霍興和老伴看到兒子氣色如常,放心離開了霍鈞鴻的臥室,去為他準備行囊。

霍鈞鴻還記得,自己在暈倒之前,看到胸口的銅鏡隱隱發出紅光。看來,自己能夠突破障礙,一定和這面銅鏡有聯系。

看來,這枚銅鏡里面隱藏著大秘密,目前還無法破解。也許某天,它可以解開有關自己的很多疑問。

隔天早上,收拾妥當以后,按照計劃,霍鈞鴻拜別父母,向縣城舅父連崇家進發。

延陵縣城距離采云村大約八十里路,需要三天腳程。霍鴻在延陵學堂三年,數次往返縣城與老家,對路途已經熟捻。父母叮囑他,看到穿著官服的差役,不可與他們照面,盡量躲避。一路上行程倒也順利,第三天臨近中午,霍鈞鴻到達縣城。

縣城街道商鋪林立,人流如織。霍鈞鴻加快腳步,往南街舅父家方向走去。經過南街口,街道中間熙熙攘攘圍了一大群人,人群中隱隱傳出“哎呦、哎呦”的慘叫聲。霍鈞鴻好奇擠進人群,看到三個仆從模樣的人正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拳打腳踢。那乞丐須眉灰白,瘦弱不堪,身子蜷縮成一團,痛苦的叫喚著。旁邊站著一位衣錦華麗的公子哥,趾高氣揚地呼喝著。

“哪里來的老不死,來我的地盤討飯,竟然沒有向小爺我報告!”

“你說你剛來不懂規矩,那小爺就教你什么叫規矩。想在小爺地盤發財,每天必須繳納五十文銅錢,你來了兩天,必須繳納一百文。你說,有沒有?!”

那老乞丐哀求道:“老朽初到貴地,并未乞得一文哪!”

“沒有!那就怪不得我了!給我好好收拾這老不死的!”

霍鈞鴻認出了這個公子哥,名叫阮營,是自己延陵學堂的同學。阮家在縣城經營賭坊,聚斂巨額財富,勢力龐大。在學校期間,阮公子橫行霸道,無人敢惹。

看到老乞丐凄慘的模樣,霍鴻心生惻隱,決定替老乞丐求個情。

他走到阮營身邊,拱手道:“阮師兄,這老漢身子骨單薄,恐怕挨不了多幾下拳腳,懇請師兄放他一馬。”

“哎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安平鎮‘一拳倒’霍鈞鴻嗎?怎么著?你也敢來管小爺的閑事?”阮營斜睨著眼,一臉輕蔑。

“阮師兄,這老漢怪可憐的,看在咱倆同學一場的面子上,你就饒了他吧。”霍鈞鴻腆著笑臉,謙卑說道。

“面子?你有面子嗎?值多少錢?”阮營嘲諷道。

霍鈞鴻心中生起無名火,他忍住怒氣,從懷里掏出一小塊銀子,遞給阮營,說道:“阮師兄,他欠的例錢我幫他出了,你看這樣可以吧!”

“你少管閑事!一邊玩兒去!規矩,懂嗎?不管是誰,要是壞了小爺的規矩,就得付出代價!都象這老不死的不懂規矩,南街還不得亂成什么樣!”阮營沖霍鈞鴻大吼道。看到少爺滿腔怒火,三個打手加重了下手力道。

霍鈞鴻于心不忍,他沖過去趴在老漢身上,擋住如雨的拳腳。

不曾想,三人的拳腳甫一沾身,莫名其妙被震飛數米遠,摔的鼻青臉腫。霍鈞鴻爬起來,一臉茫然,自己并沒有還手啊。

阮營見狀大怒:“好個霍鈞鴻,你小子竟敢欺負我下人!看我怎么收拾你!”得益于家族豐富的資源,從延陵學堂畢業時,他已經修煉至開脈境第二重境界。論打架,阮營從來沒吃過虧,礙于他家的勢力,別人唯恐避之不及。

阮營使出一記“猛虎撲食”,朝霍鈞鴻心窩襲來,小臂裹挾著凌厲的風聲。論武技,霍鈞鴻只在延陵學堂學了基礎拳法“六合拳”,更缺少實戰經驗,阮營拳招勢大力沉,他閃避不及,眼見要擊中胸口。忽然,霍鈞鴻感覺曲潭穴一麻,右臂不由自主揮出,“啪”的一聲正中阮營臉頰。阮營眼冒金星,身子原地轉了一圈,跌坐在地。他想不明白,自己眼看要打中對方,卻被對方先打到,這廢物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了?

這回阮營不敢大意,從地上爬起,凝神屏氣,低喝一聲“惡虎擺尾”,右腿勢如奔雷,直沖霍鈞鴻面門踢來。霍鈞鴻連連后退,手足無措。他在延陵學堂三年里,沒有系統學習過功法,于武技方面可以說是一張白紙。驀地,霍鈞鴻又是感覺委中穴一麻,右腳尖失去控制直向上踢,正中阮營小腿承山穴,阮必營“哎呦”一聲慘叫,收腿不及,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三個打手眼見不妙,趕緊上前扶起阮營,一瘸一拐的開溜了。阮營一邊走一邊扭頭叫道:“霍鈞鴻,這筆賬記下了。你給小爺等著,回頭有你好看!”

霍鈞鴻撓了撓腦袋,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么。他轉身來到老乞丐身邊,扶起問道:“老先生,你怎么樣了,有沒受傷?”

那乞丐感激說道:“少年,謝謝你救了我。老漢我這把老骨頭還算經的起折騰,剛才那幾下不礙事。”

“您就另找個地方討飯吧,在這里的話,這幫人肯定還會過來找您麻煩。”霍鈞鴻從懷里取出一小塊碎銀,塞在老漢手里:“這點銀子您先拿去,最好雇輛馬車快一點離開,免得他們追上來。”

老乞丐倒是不客氣,接過銀子塞進懷里。

圍觀人群向霍鈞鴻投來欽佩目光。他們大多是這條街面擺攤開店的,平日被阮營欺壓慣了,迫于阮家勢力,選擇了忍氣吞聲。

霍鈞鴻環視四周,拱手朗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大哥大姐,以后碰到這樣的事,還得請大家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俗話說不平則鳴,這樣才能樹正風驅邪氣啊!好了,都散了吧!”他整理行裝,繼續向南街舅父家走去。

連崇大宅是一座四進的四合院,座落在南街中段,顯得頗有氣派。

在延陵縣城多年,連崇一貫行事低調,謙遜做人,與縣城幾大勢力保持著友善交往,遇事處處謙讓,不與爭鋒。在武道修為上,依靠勤勉刻苦的修煉,連崇已經達到開脈境第六重,處于突破至化氣境的關鍵階段。縱觀整個縣城,達此境界之人寥寥無幾。

進到舅父家里,霍鈞鴻遞上父親霍興的親筆信,連崇打開粗略看了一遍,爽快說道:“鴻兒,你的情況我明白了。你就安心住在這里,這段期間少拋頭露面,更不要出去惹禍,明白嗎?”霍鈞鴻感激點頭應道:“多謝舅父!”

連崇渾然不知,霍鈞鴻一進延陵縣城,已經惹下一樁不小的麻煩事。

安頓下來之后,霍鈞鴻來到內堂向舅母請安,舅母連徐氏關切的詢問了霍家一些家長里短的瑣事,他一一作答。之后,徐氏叫來兒子連達和女兒連萍,三人互相問安。

閑聊完畢,霍鈞鴻來到前廳,向舅父請教自己修煉過程中出現的一些疑難。

忽然,大門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急促砸門聲,伴隨著連續高聲叫喚:“開門!快開門!姓連的,你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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