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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氣血相融

那兩人挾著霍鈞鴻,經過一段幽長的通道,伴著墻上明滅的油燈,整條通道顯得詭異陰森。不多時停了下來,山羊胡子伸手在墻上一按,傳來一陣機括聲,墻壁向兩邊裂開,里面竟是一處豪華館舍。山羊胡子帶著霍鈞鴻進入廳堂,身后墻壁自動合攏。大廳中陳設富麗堂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大廳中擺放著一張長桌,山羊胡子與霍鈞鴻面對面坐下,笑嘻嘻說道:“小兄弟,我是大晟朝督察司督查員肖進,負責看管此地。我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希望你如實告訴我。如果你不說實話,可是要吃苦頭的喲。”

霍鈞鴻說道:“敢問大人,為何將我關在這里,不知我犯了什么罪?”

肖進說道:“呦呵,我還沒問你為什么來這里,你倒反客為主問起我來了。你先說說你是誰?從哪里來?和鈞家是什么關系?為什么向鈞家牌位跪拜行禮?”

霍鈞鴻說道:“我是延陵郡人,來京城尋親,誤打誤撞來到這里,并不知曉這里是個什么地方。看到靈牌下跪是因為覺得靈牌之主是此府主人,因此向主人行禮意在寬恕我無心冒犯。”

肖進說道:“咦,你這理由倒也說得通,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心智。不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說法嗎?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說清楚你的身份,不然休怪我無情。”

霍鈞鴻說道:“大人,我實話實說就是延陵郡安平鎮采云村的一個普通百姓,不敢有任何隱瞞。”

肖進從懷里掏出一張畫像展開,和霍鈞鴻示意道:“你看看這張畫像,上面的人像不像你。”

霍鈞鴻心中一怔,這張畫自己見過,當初督察司官差在采云村拿著同樣的畫在對照尋人。他搖頭說道:“這畫上的人我并不認識。”

肖進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覺得畫上之人和你有八分相似嗎?我實話告訴你,他就是我朝鈞昶大將軍,多年前家族突遭變故,全族滅門,僅留一子,不知去向。”

霍鈞鴻說道:“肖大人,雖說我長相和鈞昶將軍有些相似,總不能就此斷定我就是他的兒子吧,天下長相相近的很多了。并且我自小在采云村長大,怎么能和京城的鈞昶將軍有關聯呢。”

一旁站立的兩個獄司有些不耐煩了,其中一人說道:“肖督主,看來不給他使點手段,這個小子不肯說實話。”

肖進擺手說道:“不急,我自有辦法。”他向霍鈞鴻說道:“你說得有一定道理。鈞昶將軍之子失蹤時剛剛滿月,不記得事也正常。不過我這里有一份鈞昶將軍的精血,只要你配合讓我取你一滴精血,兩滴精血同時放入辯機皿中,如果兩者可以融合,辯機皿會有提示。如果沒有異常反應,那說明你和鈞家沒有關系,我會放你離開這里,如何?”

霍鈞鴻心里明白,就算不答應取精血,他們也必然會用強迫手段達到目的。他說道:“恐怕我不答應也不行了,我愿意聽從肖大人安排。”

肖進哈哈笑道:“好,小兄弟比較識相,我不會虧待你的。”說罷示意一名獄司走到內堂,捧出一尊圓形器皿,周身華光閃爍,皿身鑲嵌各種寶石,皿蓋正中嵌著一顆白色珠子,一看就是不凡之物。他接過辯機皿,放在桌子中央,打開蓋子,從懷中取出一支琉璃管,打開蓋子,將管中的一滴精血倒入器皿,然后對霍鈞鴻說道:“現在該你了。”

霍鈞鴻說道:“不知我這精血該如何取得?”

肖進嘿嘿笑道:“小兄弟,我這兩個手下來幫你取,你配合好就行了。”

兩名獄司上前,制住霍鈞鴻穴道,霍鈞鴻只覺全身酥麻,動彈不得。一人將掀開霍鈞鴻背部衣服,另一人取出一支空心長針,刺入脊椎,抽出一部分髓血,拔出后將針中所含精血注入器皿,蓋上蓋子。霍鈞鴻覺得仿佛被抽去了魂魄,神志一下子就模糊不清了。

肖進雙手包住器皿,往里注入真氣,不多時,只見辯機皿蓋子上的白色珠子慢慢放出光芒,光線逐漸明亮,逐漸將大廳映照的亮如白晝。肖進激動大笑起來:“哈哈哈,看來這小子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這下我們要發達了!”兩名獄司也興奮說道:“肖大人,恭喜了,這么多年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肖大人日后榮升可別忘了我們啊。”肖進說道:“那是自然。兩位和我算是同甘共苦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以后有福同享。眼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問這小子,問清楚之后才算大功告成。你們先喚醒他吧。”

一名獄司含了一口冷水,對著霍鈞鴻臉上噴去,霍鈞鴻悠悠醒來。肖進說道:“小兄弟,告訴你一件大事,辯機皿提示,你的精血和鈞昶將軍的精血完全融合,你十有八九是他的骨血了。”

霍鈞鴻無力說道:“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肖進說道:“剛才只是抽了你的一點精血而已。現在事情明了,我想問你一件關于你們鈞家的事情,你要如實告訴我。”

霍鈞鴻說道:“又是何事?”

“據傳,鈞昶將軍在世時,曾經機緣巧合獲得一尊寶鼎名喚玄胄鼎,你可知此鼎現在何處?”肖進兩眼放光問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玄胄鼎,更不知道它在哪里。”

“你說的可是實話?”肖進緊盯著霍鈞鴻說道,“這玄胄鼎可不是凡物,已經消失多年。要說知道它的下落的,當以你最有可能。”

霍鈞鴻一臉黑線,說道:“我真不知道,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肖進變臉說道:“如今你是鈞家血脈,這事已經確認無疑。玄胄鼎的下落就算你不知道,你也一定有線索。你還不說實話嗎?”

霍鈞鴻知道,如今自己說什么他們也不會相信,索性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肖進三人對視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三人步入內堂,肖進低聲說道:“這小子精血有感應,上頭交代不能損傷他的軀體,否則以我的手段,保證讓他什么秘密都給我吐出來。看來,只有用最上終極手段了。”一名獄司說道:“督主,若是因此損傷神魂,上頭會不會怪罪我們?”肖進陰陰說道:“就算損傷神魂也不管了,若是能從這小子口中探得玄胄鼎機密,我們就算受點責罰算得了什么。”肖進暗想,若能因此得到玄胄鼎這個寶物,自己往后的修行將不可限量。想到這里,他仿佛看到未來呼風喚雨的日子在向自己招手。

肖進從懷里取出兩顆藥丸遞與另外二人,說道:“牛三兒,小賴子,你二人把藥丸服下。”又走到一座木柜前,取出鑰匙打開柜門鎖,從一寶匣中取出一支香,返回廳堂,將香點燃插入香爐,向霍鈞鴻說道:“小兄弟,我給你一駐香時間讓你考慮清楚,把你知道的一切如實告訴我,我保證讓你今后飛黃騰達。如果你不說實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利。”說著用狠厲的眼神盯住霍鈞鴻,盯得霍鈞鴻心里不由得一陣發毛。

那支香點燃后,一股甜醉的香氣彌漫開來。聞著這股醉人的香氣,霍鈞鴻心底涌起一陣暖流,仿佛回到了采云村,眼前幻化出養父母的模樣,關切的對他噓寒問暖,他意識逐漸恍惚,頭腦昏沉,覺得眼皮覺重有千斤,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眼見那支香燃燒有了十之八九,肖進走到霍鈞鴻身邊,溫和的說道:“小兄弟,我問你一些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我,能做到嗎?”霍鈞鴻猶如夢囈,喃喃說道:“你問吧,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肖進暗喜,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父母是誰?”霍鈞鴻說道:“我姓霍名鈞鴻,來自延陵郡安平鎮采云村,父親叫霍興,母親叫連芳。”肖進問道:“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還是養父母?”霍鈞鴻說道:“我從小就跟父母一起長大,一直認為他們就是我的親生父母。不過數月前,他們說我是抱養來的,現在我也不知道誰是我親生父母。”肖進問道:“你父母可有給你留下什么信物?”霍鈞鴻說道:“有的。他們給了我一個……嗯……”。霍鈞鴻正要把養父母留給自己包袱的事情說出,馭心神咒在體內自行運轉,原本混沌的頭腦有了一絲清明,他下意識停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關于自身身世機密。他明白,肖進點的香一定有古怪。

霍鈞鴻先前在如意谷被蜈蚣咬傷,中了劇毒,幸得玄鳥解救,喂服白熊內丹。那白熊身體經歷無數毒物侵襲,已具備抗毒能力,吃了它的內丹,普通毒物已奈何霍鈞鴻不得。只是這香乃是“十方幻化香”,聞了之后會在眼前幻化出心中最想見到的景象,并且將心里秘密吐得一干二凈,連御神境高手中毒后都會喪失抵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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