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驚走
- 宗華
- 聞召
- 2565字
- 2018-04-21 19:10:17
此時叛軍的組成形式是,一萬五千的攀方本地叛軍,另外則是其近二倍的蠻人。其中一萬本地叛軍二萬五千蠻人圍困邛邑。給這些蠻人的承諾便是破了邛邑,任其劫掠二天。
因為現在叛軍已經騎虎難下了,叛軍發動叛亂的目地,一是不想接受攀侯的統冶,二是對土地及人口的貪婪,這個也是最重要的。再加上的甘侯的蠱惑。
因為只靠叛軍本地實力,只能和攀侯旗鼓相當,而且叛軍是幾股勢力組成的,但不加入叛軍的肯定是忠于攀侯的,是鐵板一塊。叛軍并不占優勢。
為了不讓這次叛亂像之前一樣失敗,于是引居住于深山老林的蠻人入攀。剛開始,蠻人劫掠點財物牛羊,殺人放火,這也沒什么,因為叛軍也這么做。
但不曾想,這幾支蠻人卻吸引呼喚了更多蠻人,成群結隊,不分男女,只要成年十歲者,都鉆出十萬大山,涌入攀地,四處劫人掠物。
最后幾名叛軍實在看不下出了,照這么個洗劫法,等推翻攀侯,瓜分領地時,怕是蠻人一走,就只剩光地了,地上的牛羊庶民也沒幾個了,到時誰來承坦貢物,供奉自已。于是一合計,就對幾十個蠻族首領講:
“你們看,這攀方的牛羊糧食都是有限的,而你們同族卻越來越多,人一多,你們分能到的東西不就越少嗎。”
蠻族首領心想此言有理,于是就不再招呼更多族人了,而且還警告其余部落,不準再往北方來了。
但是還是有小股蠻人,不聽勸告,經不起誘惑的竟然襲憂叛軍已經占領的土地。
于是分出二支偏軍,一支已為條平所敗,全由蠻人組成,再安排幾十本地人做向導,負責進攻忠于攀侯其余防守虛弱的領邑。另一支則全是本地叛軍,負責鎮壓已征服的地方,同時收集糧草,以及不讓更多小支蠻人部隊擾亂后方。
先前普邑被攻破時,蠻人部隊就派人通知后方另一路叛軍,計劃分二路,一路先去進攻也邑,再攻覺邑,后來的經普邑去進攻陽邑再破皮邑。最后合圍姑邑,將整個邛邑后方攪個天翻地覆,使其孤立無援。
卻不曾想,沒過幾日,在往普邑前進的路上便有幾個死里逃生的蠻族,順路逃回,說其在所部隊已在也邑大敗。叛軍頭目大吃一驚,問明經過,卻既不知對方人教,又不知何人帶領。只知道原本駐守普邑的人只有幾百人,聽聞前方大軍已敗,紛紛棄邑而逃。
叛軍頭目一思忖,決定先到普邑,如果敵人未到普邑,就據城再說。如果普邑已被占領,那就試探一二,看看敵人什么情況,在已知攀候不可能再多出幾千人的情況下,還能打敗四千人的大部隊。
叛軍頭目本是米邑邑主,姓米名耳。在攀方也算位高權重的貴族,因為與鄰近鹽邊邑的邑主一家有世仇,平時就沒少以武力相向,在這此叛亂中加入叛軍,就是覺得叛軍勢大,定能成功,于是趁鹽邊邑邑主不備,破了鹽邊邑滅其滿門,并將鹽邊邑吞并。
米耳兵有五千,于是信心十足,往普邑的山道前進。米耳自己來過普邑,知道越過眼前山丘,就能看見進入普邑的谷口。
正要打起精神,剛拐過山丘,就見三個半米高人工壘起的土丘,成一排的堵在谷口道路上,土丘上堆著一團一團的東西呈山狀,有黑有紅有白。
米耳不明所以,好奇心促使他和后面的部隊往前,米耳注意力集中盯著其中一團,越靠近越清晰,鼻子嗅到一股惡臭。
十步時,米耳看清那團東西時,瞳孔漸漸放大,呼吸停滯下來,那竟是一個人頭,年有二十,眼睛瞪大,驚恐扭曲的面貌永久停留在死前那一刻。
下意識目光一掃,土丘上竟全是猙獰,不甘,痛苦,扭曲,害怕,哀求,憎恨……
種種負面壓抑表情的人頭,竟有如此之多,被堆在土丘上。
米耳胃中一陣翻滾,扶著膝蓋吐了出來,耳邊全是嘔吐聲。抬起頭來,只見艷陽當空,人頭更加清晰,一陣微風吹來,讓米耳從腳底升起一股涼意直達全身。皮膚驟然收緊,寒毛倒立。
看見人頭堆的人越來越多,全都目瞪口呆,毛骨悚然。終于有人承受不了,癱倒在地,然后連滾帶爬,口中囈囈呀呀的不知說著什么,不要命的往后跑。
接著所有人都慢慢往后退,越退越快,越退越快。最后干脆兵器都拿不穩。掉頭就跑,口中狂呼。
米耳也被嚇六神無主,只想趕快離開這里。撒腿狂奔。
待跑得精疲力盡,米耳才想起來收攏部隊。但看大家都是入如著魔一般,身心俱疲,包括自己都不愿再去普邑。
于是退往寧邑,接下來所有人連做十多天的惡夢,最后瘋了十幾人,士氣大減,不堪一戰。而米耳更是一病不起。
這個時代,打仗殺人,自是常事,甚至某些祭祀還用人祀,但像這樣一次殺掉一千五百,并將其頭顱擺放一起,震懾敵軍。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而米耳部分也成了第一個震懾對像,看樣子效果還不錯。
條平在接到叛軍將至時,已經開閉城門,準備防御,并不將希望完全寄于人頭堆上,一但對方越過人頭,并且反而同仇敵愾,心生憎恨而士氣高漲,以二千五百兵力,很難守住普邑幾天。
所以站在城墻上,遠遠看見敵人在谷口慢慢聚集,條平看似慎定,面無表情,實則手心都冒漢了。當看到敵人竟在觀望人頭一會,紛紛掉頭跑了,條平才不由得忪了口氣。
但條平并未松懈,每日依然外派斥候到四周查看,毫不大意,嚴防死守,同時派人到各個邑,密切聯系,互換情報。就這樣出乎意料的十幾天都無人來攻,反而接到大好的消息,太傅已經領畿內二師共五千精兵,華陰,少華各一萬,共計二軍共二萬五千之兵到了邛邑外圍,不日就與敵軍主力交戰。
原本在覺邑的攀侯及也聿和眾隨從,知道決戰在即。都前往邛邑。
邛邑原本并不是攀方的政治,經濟中心,之前的中心是攀方最南與米邑交界的攀邑。三百年前,攀侯冕的祖先選定此地,世代繁衍,到一百年前在攀方又一次內亂中,依靠邛邑肥沃的土地,脫穎而出,成為攀候。也是依靠邛邑,攀侯冕的氏族是擔任攀方之主時間最長,并還把位置牢牢坐著的氏族
邛邑位于攀方之中,二道平行山脈形成一塊巨大條狀谷地平原,幅員幾千里,一條長河依山脈南流。條狀平原中部往西凸出一部分,有一大湖名邛湖,邛邑坐北朝南,依山而建,邛湖位于其西側。
平原地帶從來都是人口密集的地方,而且有河有湖有山,農,漁,畜牧,冶金通通齊全,也造就了邛邑的繁榮昌盛,人丁興旺,農田遍布。就在這一片平原上,不僅形成有邛邑這樣的大邑,還有五個小邑及五十多個村莊,就像縮小版的畿內,全部人口有五萬,邛邑獨占二萬。
邛邑地處要道,順平行山谷北行,一路就是攀方的冕,戉二邑,然后經華陰氏石,源,經三個大邑而入華西平原,天子畿內。是整個攀方與外界商貿交流,人員往來的必經之道,攀侯入朝也是由此北上,在軍事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太傅領兵從此路南下,在邛邑外圍扎營,與邛邑形成犄角之勢,叛軍蠻族則不敢再圍,退后十里,三方成三角對峙。等待著最后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