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龍泉之盟

此次召集各氏會于龍泉，有三個目的：

一是由于不僅有華氏的人口在長，其他氏族人口也在增長，各氏族大部分都聚集于盆地中部，及龍泉山脈一帶，而龍泉山脈西面是一片沃野千里，土地平坦的平原。

但是因為每當岷水洪水泛濫，平原就是一片汪洋；一遇旱災，又是赤地千里，顆粒無收。岷水水患長期禍及西川，鯨吞良田，侵擾民生，成為各氏生存發展的一大障礙。

之前一是無人主導，二是人口不足，有心無力。華昊深知一但治水成功，把水旱不定的平原變成天府之國，其意義何其重大。

二是由于人口的增長，原來有華氏所處的地理位置，已經阻礙有華氏的進一步發展。而華昊并不愿意像之前一樣，人多就分一支出去。

所以華昊為有華氏的未來做長遠打算，決定于平原地區建城，建一座規?？涨暗某?。這座城還有華昊的多重意義，暫不細表。

三是自風宗天人氏南下以來，利用先進的農業技術很快扎根下來，并與本地土著很快通婚融合，同風同俗。

但也僅限于盆地中部丘陵和西部平原，而東面卻是平行嶺谷地帶，拓展較慢。

而原本這個地區就有狩獵采集集團的存在，又受風姓部落的影響，有了一定農業基礎，并形成巴氏、樊氏、日覃氏、相氏、渝氏，賨氏七個氏族組成的亞文化圈。

與風姓，華姓等氏族為爭奪土地水源，時常發生沖突戰爭。已經有多個氏族希望有華氏牽頭，組成盟軍，一次性征服這些異族。

華昊思考再三，有了主意。第一和第二個目的都需要龐大的勞動力，而第三個目標是現階段不可避免的茅盾，對方已經發展到一定地步，是不可能像同化本地土著那樣去同化他們。

可以完成第三個目標后，打敗對方，用戰俘來完成前二個目標。所以華昊決定組成一個部落聯盟。才有了這次會盟。

當然，華昊的目的并不是表面上，上述三個目地那么簡單，他還有更深層的計劃。

龍泉山脈位于盆地西部，是天府平原的東緣山脈（西緣山脈是龍門山脈），呈南北走向。龍泉山脈是岷水與沱水兩大水系的分水嶺，也是天府平原與川中丘陵的自然分界線。龍泉山脈長200千米，寬10千米，整個山脈狹窄而長。

沱水自西向東南穿龍泉山脈中部而過，有華氏位于沱江與龍泉山脈交接的一塊平原上。

為了次重要的會盟，華昊準備了四年。然后提前一年就通知各氏族。到了今年夏季，各氏族族長或重要人物紛紛應邀前來。

值得一提的是性別上男人比女人多，也證明母系氏族公社隨生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日漸加速，男子在農業、畜牧業和手工業等主要的生產部門中逐漸占據主導的地位。

而女性因為先天性的生理劣勢，不能適應日益繁重的社會生產。男女社會分工的變化，使婦女在社會經濟生活中處于從屬地位。

除生兒育女之外，婦女僅從事紡織、炊煮等繁瑣家務勞動。在經濟貢獻上不如男性，也導致女性地位的下降，甚至成為男子私有財產。

華昊所發明的農具與技術，提高了社會生產力的同時，也正改變生產關系。并在加速改變中。

但是由于傳統使然，雖然現實的社會制度已經是接近父系氏族公社，可精神觀念上，女人還是有一定地位的。至少要一二百年后才會真正進入父系氏族公社。

龍泉山脈的一片森林中，一群四五十人的男子因走累了，正在樹蔭下休息飲水。

天氣炎熱，都只是圍著一件獸裙而己。各帶著長予弓箭以及包裹。

這是來自沱水中下游的中江氏。中江氏起源華宗氏第三子的沱氏，沱氏因被封于沱水而得名。

中江氏人口五千，在各氏族實力中算得上是中上了。以出產白臘，棕櫚等木材，甚至有鹽礦，粘土礦而出名，所以較為富裕。

但地處于整個沱氏部落的最邊緣，與相氏的分支永川氏接壤，時常遭受對方劫掠，而中江氏一出動人馬，對方就逃進深山，不知所蹤。有時還調虎離山，等中江氏青壯出去后，另一支氏族又趁火打劫。真是苦不堪言。

這次聽聞大族有華氏召各族于龍泉會盟，為的就是組成聯盟，共同討伐平行山嶺的巴，渝各族。

于是中江氏族長親自帶著幾十名族人，和豐厚的禮物走了快半個月才到龍泉。

中江氏族長姓華氏中江名甲，華宗氏四子中只有有華氏繼承風姓，其余三子皆為華姓。所以華昊的全稱應該是姓風氏有華名昊，簡稱華昊。

中江甲帶了一只羊重量的鹽，用幾個袋子小心翼翼的包住，這是非常重要物質，屬于硬通貨。

“長老，有華氏真像大家說的有那么多人，用十根繩子都系不完那么多？”（此時處于結繩紀事）一個年輕人見快要到目的地了，有些好奇的問到。

“是啊，我小時候去過，村子非常大，人也比我們的多，有很多其他村子的人到那換東西?，F在幾十年過去了，應該更加強大了。”

中江甲若有所思道。

“那他們真能幫助我們消滅永川氏那群家伙嗎？”

少年想了會又問道。而且口氣中不是打敗永川氏，而是消滅永川氏?？磥砗抟夂苌畎?！

“有華氏這次召集各族，打的旗號就是討伐異族，肯定會幫助我們，不過像這次如此大規模的聚會，真是從來沒來有過。”

中江甲思考一番，發現確實之前從無此規模，之前各氏族也有拉幫結伙，呼朋喚友的因為土地，水源，資源而集合一起打仗。

但最多也就四五個氏族而已，而自己一路西來的路上，碰到的村子至少十多個，竟都參與了此聚會。怕有華氏的目的不止是討代異族那么簡單。

“族長也沒參加過聚會，那這次不是有很多其他村子的人了？”

少年略帶興奮的問道，不過沒得到回答。

中江甲見大家休息夠了，就起身向一旁樹下待著的壯年道：“丁，起來了，把旗子打開。”

中江丁見狀起身后，把一直帶著保管得嚴嚴實實的旗子撐起打開。用獸皮制成的旗子上畫著一條猛虎，正是中江氏的圖騰與象征。

“都把臉給我洗洗，打起精神來，不能讓其他氏族笑話咱們！”

中江甲又對其他族人提醒到。

一行人準備妥當后，日幕漸漸西沉，就往山頂而去。

走至半山腰上，中江甲就隱隱約約聽見很多嘈雜的聲音，各處樹林里也有人影。待上了一個坡后，眼前景象讓中江甲大吃一驚。

只見半山坡上有一片被整理出來，較大的平地，上面密布近一百頂帳篷，各帳篷空地之間已經升起火灶，幾十道炊煙向黃昏模糊的空中升騰。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中江氏一行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這至少得五十個氏族各平均帶三四十人才有這等規模吧。

中江甲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急忙回過神來。上前問道：“季叔？”

“嗯……？”

“這不是甲嗎！你們現在才到？”

回答中江甲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正是沱氏的長老沱季。因為天色暗下來，眼神又不好，聽見有人在背后叫自己，轉過頭來想了會，才記起是誰。

“對啊，季叔什么時候到的？”中江甲很是恭敬，一方面是長輩，還有一方面是因為中江氏是沱氏分支，血緣上關系密切，還多次幫助擊退永川氏。

“我們近一點，到了兩天了?！?

沱季見他們才到，指著自己這邊的一個年輕人對他們囑咐道：“你們先跟他去，我們旁邊還有塊空地。先把帳篷搭上?！?

“甲，你跟我來?！?

中江甲知道季叔有事相商，就和自己族人分開，跟上季叔向帳篷堆中間走去。季叔又讓拿旗幟的中江丁也跟上。

“季叔，這次到底來了多少氏族?。坑行┪叶紱]見過?！?

中江甲看著密密麻麻的帳篷，好奇的問道。

“你以為這就是全部了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有華氏按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在山下布置四塊空地，我們沱氏和你們中江氏還有這些氏族都只是東面來的，所以只占東面這塊地?！?

“啊，你說還有其他三個這么多的氏族？”

中江甲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們先來，昨天我就去拜訪其他三個方向的氏族，除了熟悉一點的有工氏，自貢氏，綿陽氏，這些大族，有些只聽過名字，好歹有個印象，而更多的卻是什么青川氏，犍為氏聽都沒聽說過。而且實力還不小?！?

沱季接著有些感慨道：“我也算活得夠久了，以為自己以前所知的就是全部了，卻想不到這次真讓人大開眼界?！?

說話間，眾人就到中間較大的一間帳篷里，圍著中間火堆，呈品字形擺放著桌子，上面放著各類瓜果食物。

已經有四五個氏族代表到了，正在一走聊天。

中江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幾個都較為熟悉的，有過來往的其他氏族長老正和沱季打招呼。